大院門口!
車已經等上了——
餘梅感嘆着就站到副駕駛的門旁看我,眼神複雜而又無奈,“小柔,我是愁她結婚,小蕊,我是愁她學習,馬上就要高考了,她那書都是新的,小金啊,我這倆姑娘真是都不省心,好在啊,我兒媳婦兒好,懂事。”
“媽。”
我輕輕音兒,“小柔是感情大事,理應謹慎。小蕊呢,是年紀還小,叛逆期,過了這時間段就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別擔心,啊……”
“恩。”
餘梅擡起手就摸了摸我的臉,我圍着紗巾,隔着薄紗,都感覺到了她掌心的溫度~
“多貼心的閨女啊,小金,今天啊,真是委屈你了,回去啊,請幾天假。好好養養,要不,這班就別上了,福利廠,委屈你。我給你安排個工作,去衛生局,咱……”
“媽!”
心酸的我!
“我這工作挺好的,同事都特別好!”
我笑的沒心沒肺,臉朝餘梅眼前一湊,狡?着,“媽,我偷偷告訴你,我還是代理副廠長呢!被提拔了!大官啊!”
“呵呵呵~”
餘梅終於笑了,感觸萬千,“難怪小毅喜歡啊,小金,你是靈啊,真靈啊,會哄人,會疼人,也讓人疼啊……誒?天都黑了,小莊的表弟一會兒有人來接吧。”
“有。”
我回了聲兒,“溫姐能過來。”
電話沒到!
人肯定到!
溫遠大爺事兒還杵着呢!
一天呢!
哥們這事兒都排號啊!
老中醫!
挨個掐!
“那就好。”
餘梅點頭上了車,“今晚早點休息。在單位請幾天假,好好養傷,恩?”
“媽,沒事……”
“得養!”
餘梅強調,“小金。這次等小毅回來,你們倆,就抓緊時間要個孩子,你爸那邊都急着呢,我想啊,小毅肯定要着急當爸爸,都要三十了,你們加把勁兒。”
咳!~
加把勁兒?
我真不知道怎麼回……
好在!
車子適時啓動,我站在原地搖晃了幾下小臂,目送着吉普車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嘀嘀~~!!’
尖銳的喇叭聲起!
好賤撒!
我微微的眯眼,大燈閃了兩下就在我前面七八米遠的路燈下停住了!
下來的人嘴裡叼着根兒煙,火星閃閃,手肘對着車旁一支,“金小爺?!好巧啊!”
我笑了聲!
巧個屁!
擡腳上前!
着重朝着車裡打量了一眼,溫姐八成在裡面呢!
哎?沒人……
莊少非自己來的?
“呦!金小爺這洋氣啊!”
莊少非夾着煙仍是沒正形的笑,“這小紗巾圍着,怎麼,裝外賓呢!”
“邊兒去!”
我揮了下手,“你怎麼過來了。”
“你說呢!”
莊少非扔下菸頭,看向我的眼仍是笑着。“我受溫處長的委託,親自迎接我家溫少爺回門登基!”
就知道是這事兒!
臭小子跑出來一下午了!
溫姐能不聞不問?!
“那……”
我皺了皺眉,“溫姐自己怎麼不來啊!”
“她啊!”
莊少非噝了聲兒,臉朝我一湊,“你還不瞭解我家溫少爺,債主麼!就會拿他媽!我小姨一來他不更得來勁,所以啊,就只能我跑一趟了,這不是……”
語氣一頓!
莊少非的笑臉僵住,“你臉怎麼了?”
“啊?”
我懵瞪的。“什麼?”
“紗巾?”
莊少非語氣說變就變,眼裡的光一凜,“給我摘了!”
“紗巾……”
我暗暗的咳了聲~
肯定是剛纔餘梅摸得磷子露出來了!
生扯出個笑臉,“我臉沒事兒,昨晚被風呲了!哎!你說啊!溫姐到底出什麼事兒了,爲什麼她不能……哎哎!”
一兩秒!
臉上的紗巾就被莊少非扯了!
我睜大眼,:“你?呢!”
“靠!!”
莊少非的反應更大,扯下紗巾就鉗住我手腕,“你臉怎麼了!這他媽是風呲的啊!誰抽的!啊!誰他媽乾的!!”
“哎呀!”
我想要拿回紗巾,手腕卻被他攥的發緊。帶着我身體都來回搖晃,“沒事!裝大蒜!我手腕疼!鬆開!”
“問你話呢!”
莊少非跟要吃人似得,眼裡全是怒氣!
“誰打的!怎麼着!我金小爺也有受窩囊氣這天?!說啊!啞巴了啊!能耐呢?!”
“行啦!!”
我回頭看了眼,得虧他這車沒停大院正門口,否則還得被哨兵的眼神欻欻!
“你鬆手,我告訴你!”
回頭他也得知道!
霍柔麼!
莊少非鬆開手,抿着脣角僵硬,路燈下的半張臉都在陰影裡,“說,我看誰這麼大的膽兒。動我魚兒。”
“就是……”
心裡,還真是暖暖的哈~
我清了下嗓子,“那個,昨天,不是我……”
“霍柔說過。”
莊少非接茬兒。:“昨天下午,你農村來了個乾孃”
呦喂!
這消息接的是多快!
他倆打電話就是聊別人吧!
“怎麼着?這是那老太太打的?”
莊少非就自己分析上了,說炸就炸!“我曹!!她在哪了!!媽的真當我……”
“裝大蒜!!”
我扯住他的胳膊,還真是個暴脾氣!!
“事兒都解決完了!老太太都被院裡勤務兵帶走了!在者,我這臉不是她打的,誤傷!你聽我說……”
五分鐘……
哥們前前後後把這事兒掰扯了個遍!
既然莊少非發現了,那我也就沒必要瞞!
莊少非聽的認真,沒插話,只臉色,忽明忽暗!
開始。陰刺刺的,他在聽我說溫遠擋香時緊了緊眉,隨後,又變得異常嚴肅,脣繃着。壓得氣息凝重,很不像他!
我一口氣說完——
莊少非又消化了幾分鐘,這才,微微啓脣,“就這樣?”
“對。”
我點頭。“就這樣。”
回憶一遍!
更鬱悶。
“你是說……”
莊少非似笑非笑,“你家那大哥,爲了你,都……”
“別不陰不陽的!”
我斜了他一眼,“重點不是我大哥。而是這事兒過去了,看到你,我內疚的是溫遠的手背,他燙傷了,這事兒,我不知道要怎麼和溫姐……”
“不用解釋!”
莊少非掏出支菸,點火吸了口,臉仍是陰着,無語的厲害!
“溫少爺算是幹了件爺們事兒,真要把你燙毀容了,我他媽弄死那幾個老孃們兒!”
“行了!”
我說的自己都累,“算了,反正這事兒過去了,臉也不算事兒,明個就好,我……”
“魚兒!”
莊少非夾着煙打斷我,眼色沉凝,“你說你圖什麼啊,啊,你那大哥是無畏了,爲了你違反紀律!這是餘書記理解你,要不理解你呢!媽的這事兒不還讓你裡外不是人嗎!虧吃了!差點被燙了!最後就這麼着了?”
“不都說給揍了麼。”
我擰着眉,“莊少非,哥們知道你好意,心領了,咱這事兒能過去了不!”
“曹!”
莊少非轉過臉,壓了兩秒,擡手就指向我的鼻子!
“魚兒!哥們不是爲了你啊!你看你這臉哎!還弄紗巾?我這沒看出來你還得瞞我呢吧!拿我當哥們了嗎!你這事兒就得給我辦!找他們!不就老三樣嗎!教育!批評!拉屁倒!”
氣的啊!
要打我似得!
我對着他的眼,伸手,杵了下他的肩膀,“行了!打的鼻樑骨都斷了!再說當時怎麼找你,來不及啊,放心,護着哥們的人特別多!真沒拉屁倒!”
“我真是……”
莊少非咬牙切齒的,“……不對啊,怎麼就那麼巧,還有道士支招什麼的,啊?這裡……有貓膩吧!”
鬼精!
“有。”
我輕嘆了聲,“這一切,都是玉霞受人鼓動的。”
“誰?!”
莊少非緊眉,橫叨叨的,“說出來!哥們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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