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爲我們的財富乾杯。”
“哈哈！”
“乾杯！”
“......”
一夥人，很快四散而去。
狂風暴雪從天而降，很快就遮掩了地面的腳印，一切，都被掩蓋在了風雪之中。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熾熱的火盆前，安然.卡戴珊眼裡全是茫然之色。
直至現在，她都不敢相信這就是她曾經爲之付出一切的國家。
爲什麼會這樣？
靈動的眸子失去了光澤，寶石一樣的藍色，如同停止，白皙的膚色變得更加白皙，櫻紅的雙脣失去了血色。
此時的安然.卡戴珊依舊很美。
金色的頭髮下襬，淺淺的衣領可以看到白皙，依然美的讓人驚心動魄。
但，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空有一具美麗的軀殼，再也沒有讓人慾罷不能充滿誘惑的活力。
信仰有多麼偉大，在徹底崩潰的時候就有多麼絕望。
沈建南憐憫看了一眼這個被命運主宰的女人，如果說蘇聯解體中什麼人最可憐，也許就是這些曾經的特工王者了。
從年幼時期就奉獻了自己的靈魂，最後卻成爲政治傾軋的犧牲品。
能夠來這異國他鄉，哪個不是懂眼色的人靜，很快，有些擁擠的客廳，只能下沈建南和安然.卡戴珊兩人。
燃燒着的炭火，將人臉映照的通紅，偶爾，一聲噼啪聲音響起，在空曠的客廳顯得格外響亮。
沈建南站起身移步到了茫然失神的卡戴珊面前，眼裡閃着該死的溫柔，輕輕將這個被他故意將信仰徹底打碎的女人擁入了懷裡。
哀莫大於心死。
卡戴珊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真正喪失了靈魂，任由沈建南撫摸着她的頭髮。
“安然。我們華夏有四個字。很深刻。家國天下。先有家，纔有國，無數個小家庭構成了一個龐大的國家。有了國家，纔有了所謂的天下。”
家國天下！
卡戴珊呆滯的眸子一動。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我們都只是命運長河裡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我們還有家，還有值得去愛的人。”
家！
家對於大多數人，都是最溫暖的地方。
寒冰可以凍僵一個人的靈魂，但溫暖卻能夠讓人死而復生。
卡戴珊的眸子漸漸靈動起來，藍色的眸子，也恢復了一絲光澤。
“老闆。你有愛的人麼？”
這個問題，問到了沈建南的軟肋。
他自己，也不確定有沒有答案。
“我想你明白，男人的愛，從來不是掛在嘴上的。”
一瞬間，卡戴珊立體、精緻的容顏露出了笑容，如寒冰融化，明眸皓齒，膚色白膩，被火光映照的兩腮微紅，美的讓人驚心。
她昂起首，輕咬着嘴脣，柔若無骨的手撫上了沈建南胸口。
“老闆。男人的愛不是掛在嘴上，那是掛在哪裡？這裡麼？”
“......”
冷戰時期，由於烏克蘭是直面歐洲的戰略要地，蘇聯在此烏克蘭佈防了百萬兵力。
但隨着柏林牆倒塌，烏克蘭的士兵們就再也領不到薪水。職業士兵，不比憑着一腔熱血信仰就參軍的單身漢，很多人家裡有需要贍養的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怎麼辦？
一張張嘴每天張開都需要吃喝，還能怎麼辦！
烏克蘭，敖德薩。
位於西北岸面對黑海的港灣都市，亦是爲烏克蘭各種物資集散地的重要貿易港口，也是敖德薩州首府。
純白色大理石建築，復古立體的建築風格和現代化高樓結合，讓這座城市充滿看起來充滿獨特而又美麗。站在城市任何一個方向仰望遠方寬闊的黑海，隨着海風吹拂，讓人心曠神怡。
相比於前蘇聯加盟國其他國家，這裡可以看到全世界各個國家的人。
本土人、俄國人、希臘人、猶太人、保加利亞人、亞美尼亞人、德國人、韓國人、日本人、甚至是華夏香港人。
蘇聯沒有解體之前，這裡就遍佈各國來此做生意的商人，隨着烏克蘭獨立和其它國家建交，這裡已經成爲整個烏克蘭最大的物資集散中心，佔比達到了烏克蘭總物資的百分之五十。
大大小小的船隻停靠在港口碼頭，來來往往的商人和碼頭的工人，協作在船上卸貨或者裝載，通過這裡，來往貨物將會進入烏克蘭或者全球各地。
港口不遠處，彭三帶着一幫小弟遊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羣裡。
黃色的皮膚在這裡少有的並不突兀。
忽然，一個人走到了彭三背後，悄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彭三一驚，連忙轉身。
一個華裔年輕人，黝黑的膚色，眸子中閃爍着精光，鼻樑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讓人能感受到一股鐵血的味道，咧着嘴，呵呵笑着。
“表哥。”
正是秘密前來烏克蘭的鄭正。
兩人一番簡單寒暄，鄭正打了一個眼色。港口區人來人往，明顯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
可就在這時，一個留着平頭的青年喊住了兩人。
“嗨，夥計。你們是要買軍火麼。”
正要走的彭三和鄭正面面相覷，不知道來者何人。
“夥計們。不用擔心。我不是國際刑警。AK，地雷、手雷、手槍。你們想要什麼？”
軍火販子。
不，應該說是軍火二道販子或者三道販子。
這麼上街賣軍火的，怕是也只有敖德薩街頭能碰到了。
鄭正心下了然，玩味掃視了一眼青年。
脖子上有着一把斧頭，眼裡閃着自信的光彩，有一股同類的味道，語氣肯定，似乎對自己的判斷非常確定。
考慮了下，鄭正開口道。
“還有其他東西麼？我們想看看貨。”
“這裡不是說好的地方。跟我來。”
“......”
很快，一行人走到了港口公園一個偏僻的地方。
彭三掏出煙，隨手散了下。
可誰也沒想到，應該是軍火小販的青年，像是餓死鬼見到飯一樣，抽了一口，就拼命抽起口裡的香菸。
那眯着眼的銷魂感覺，就像是在飄飄欲仙。
“哈。我喜歡華夏牌子的香菸，很久沒有抽過了，比美國菸草棒多了。”
彭三聳聳肩。
有些憐憫這個可憐的娃，好歹出來販賣軍火的，這麼大生意特麼一根菸就爽成這個德行。
鄭正顯然要比彭三更瞭解烏克蘭的環境。
駐紮在敖德薩的蘇聯軍隊，一度有十幾萬之衆，但自從柏林牆倒塌，這些人都已經拿不到薪水，士兵們需要養家餬口，自然而然就把滿倉庫的武器偷偷拿出出來賣，不知不覺在奧薩德已經形成了軍火交易中心。
全球各地，有數不清的人來敖德薩，都是看中了這裡的武器中專渠道。
隨着蘇聯解體，各方都在忙着搶奪黑海邊的豪華莊園度假別墅和德國美國的豪華轎車，以及忙着推行私有化改革，誰還會顧得上失去了意義的軍隊。
吐出口中的煙霧，鄭正試探道。
“兄弟。除了你剛纔說的那些東西，你還有其它東西麼？”
青年搓了搓手指。
“只要有錢，核彈也不算問題。”
“咳咳！”
“咳咳！”
鄭正和彭三都被嗆到了。
尼瑪。
“兄弟。你這牛皮吹的有點大了。”
青年聳聳肩，表示着自己的無辜，眼神卻瞄起了彭三手裡的紅盒子香菸。
彭三也不是小氣的人，把抽了半包的中華遞了過去。
“夥計。說點正經的。你有什麼貨。”
烏克蘭人沒有分享香菸的習慣，青年自顧自點起香菸抽了一口，品味着香醇的尼古丁味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需要任何武器，我都可以滿足。當然，前提是你們需要有足夠的錢。比如，你們需要核彈的話，明碼標價，一百萬美元。只要美元。”
“FUCK。”
彭三忍不住罵了一聲。
鄭正也是深感無語，一百萬美元，核彈都能賣，這逼都特麼吹炸了。
“嗨。夥計。聽我說，我們不需要聽你吹牛，我們需要看到東西再決定買不買。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