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常在河邊走
其實對於蘇晴兒的死,張小強還是比較惋惜的,她正值青春年華的大好時光,本應該談談戀愛,和男朋友暢享一下美好的未來,可是他有一個愛賭博的老爸。
賭博不僅讓蘇廣運失去了妻子,還失去 了女兒,家破人亡的典型例子。
對於妻子的死,蘇廣運並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爲了還清賭債,不惜變賣了家裡一切之前的物品,妻子的死和房子有關,蘇晴兒的死,也和房子有關。
家裡的兩個女人,都是認爲房子是不可缺少,甚至可以爲房子付出生命的人嗎?不是的,她倆之所以選擇死亡,那是因爲蘇廣運的不知悔改,徹底傷害了她們的人。
只不過這次,徹底讓蘇廣運傻眼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當蘇晴兒聽說他把老房子賣了的時候,會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此時的蘇廣運眼神空洞,面無表情,重複着一個動作。
不管是張小強還是鍾誠,又或者是鍾發,都沒有去勸阻他。
就這樣,蘇廣運在外面跪了一夜,等第二天早上三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蘇廣運蜷縮着身子躺在地上,臉色發紫,嘴脣乾裂。
不過他依舊是睜着眼睛,並且口中還是喃喃自語說着什麼,張小強嘆了口氣,如果蘇晴兒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於心不忍吧!
走到蘇廣運的跟前,張小強用腳踢了踢他的後背:“起來吧,去你老家。”
蘇廣運點點頭,嘗試着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這才發現雙腿由於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已經不能動了,張小強嘆了口氣,走到蘇廣運跟前蹲下,雙手揉捏蘇廣運膝蓋周圍,使其血液暢通,肌肉由鬆弛變的透軟,五分鐘以後,蘇廣運這才艱難站起身,
不過剛剛站起,蘇廣運又給張小強跪下了,嘴上一個勁的說着謝謝,張小強點點頭,並沒有伸手攙扶,而是說道:“你不用這樣,希望以後你不要繼續賭了,現在因爲你蘇晴兒已經走了,如果你還是賭的話,那她的死將會沒有一點意義。”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賭了。”蘇廣運連連點頭。
“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應該對蘇晴兒說,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離開!”張小強冷漠轉身:“起來吧,去你來家,蘇晴兒入土爲安之後,我也會離開這處房子,以後你好自爲之。”
另一邊,劉寶龍的茶樓內。
小黑算是劉寶龍的心腹手下,兩人不僅僅是普通的老闆與員工之間的關係,還是患難與共的生死兄弟,小黑初中畢業以後,就跟着劉寶龍混了,那時候劉寶龍還是一個手上沒啥實體的大混子,這麼多年過去,劉寶龍搖身一變成了大老闆,靠着開賭場,放高利貸,不到五年時間便積累了千萬財富。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句話說的是沒錯的,隨着劉寶龍在蓉城的江湖地位水漲牀高,小黑也成了外人眼中的黑哥。
一大早,小黑就跑到劉寶龍辦公室跟他問好,說是問好,其實就是聊天,以前沒錢的時候,哥倆睡一張牀,現在有錢了,劉寶龍住上了臨海別墅,取了漂亮的女大學生,有了女兒,但總感覺生活當中缺少點什麼,後來仔細一想明白了,那個跟着自己吃饅頭榨菜的小黑不跟在身邊,總感覺有些彆扭,讓小黑每天早上就去找他嘮嘮嗑,是劉寶龍專門告訴小黑的。
“哎,龍哥,昨晚馨苑小區有人跳樓你聽說沒有,聽說死者是個女的,年齡還沒有多大呢!”小黑一邊給劉寶龍泡了一壺養生茶,一邊嘆口氣說道:“你說現在的人真想不開,活着不好嗎,非得自尋短見。”
“呵呵。”聞言,劉寶龍咧嘴一笑:“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這樣,沒錢會不下去的,有錢想不開的,死了一了百了。”
“說的也是,龍哥,你記不記得幾年前,咱哥倆窩在破房子啃饅頭就鹹菜,連瓶礦泉水都不捨得買,渴了就對着水龍頭喝幾口,夏天沒有風扇,那咬人的蚊子煩死人,冬天沒有暖氣,屋裡滴水成冰,差點沒把咱哥倆凍死。”
“記得,怎麼不記得。”劉寶龍眨眨眼睛:“這是咱哥倆一輩子的寶貴財富,雖說咱們現在有錢了,但我總是跟你嫂子提起咱哥倆以前的日子,你嫂子每次都不愛聽,還總愛打斷我,因爲這個,我都跟她吵過好幾次架了。”
聽到劉寶龍這樣說,小黑也是咧嘴直笑:“嫂子在沒錢的時候跟了你,現在有錢了,嫂子肯定會得意,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所以,不管我們以後有錢還是沒錢,都要好好的活着,爲了自己,更爲了家人。”劉寶龍看着小黑,忽然間像是想到什麼:“小黑啊,你跟着我的時間不短了,你今年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像是知道劉寶龍接下來要說什麼,小黑急忙揮手,示意不要再說下去。
然而劉寶龍卻是沒有住口:“小黑,這一行不是長久之計,俗話輸得好,常年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你明年就別跟着我了,我給你拿點錢,你開個酒店或者洗浴中心都行。”
“龍哥,你啥意思,是不是想趕我走啊?”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不是爲了你好嗎?小黑,聽我的,明年你另起爐竈,走向正規行業。最近我總感覺心裡不踏實,等明天開春,我就想把賭場關了。”
“你多慮了龍哥,咱們上下都打點過了,能出什麼事。”
小黑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青年急匆匆闖了進來,小黑臉色一變:“進屋不敲門,誰給你立的規矩?”
“對不起黑哥,我找龍哥有急事。”
“什麼事也要敲門,出去!敲門進來!”
青年知道小黑是劉寶龍身邊最親近的人,不敢忤逆他的意思,轉身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劉寶龍卻是擺擺手,對小黑說道:“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這麼多規矩,”
說着又看向青年:“有什麼話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