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傳信

太后這裡管的嚴,就是雙喜藉着御膳房的身份也不能靠近慈寧宮。

慈寧宮裡有小廚房,爲了防止有人禍害蕭文箏,太后這些日子都已經不讓御膳房傳膳了,而是用了自己的心腹之人在小廚房做些吃的。

秦錦着急,入了慈寧宮,到處都束手束腳。

蕭衍在天牢裡面蹲着是坐牢,而她又何嘗不是在慈寧宮裡坐牢。

好在慈寧宮佔地甚大,從大梁開國以來都是歷代太后所居住的地方,幾經修繕,裡面宮舍三縱三橫,倒不用時時刻刻的都被太后盯在眼皮子下面,她如今是太后看重的人,自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院子,只要進了這裡,就相對而言安寧一點,外人也不敢輕易來叨擾了她。

落雪既然催促她和靖國公府的人離京,就說明西北之事已經非常的嚴重了,不定什麼時候就到了京城。

秦錦想了想,便去和太后稟告了一番,說是自己入宮的時候來也沒準備在宮裡常住,所以沒帶什麼替換的衣服,長壽宮裡是有不少她舊時所穿的衣衫,可是現在已經不太合身了,天又一直下雨,衣服難幹,尚衣監的衣服送的慢。所以懇請太后准許自己身邊的貼身侍女出宮一會,去靖國公府帶點合身的衣服過來。

太后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秦錦如今比當年可是高了不少。大雨滂沱的,可不就是衣服洗了很難幹。

於是她就準了。

秦錦這算是鬆了一口氣,她本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讓蝰蛇和清泉兩個人拿着牌子出宮將正經的沐雪和追月換進來的。

但是落雪卻是沒讓,她說蝰蛇和清泉兩個人自有辦法守密不會被人發現真實的身份,若是換了沐雪和追月兩個進來,只怕若是真的出了點什麼事情,她們自顧不暇。還哪裡有辦法來照顧秦錦。

落雪素來十分的穩重,既然她都這麼說,那蝰蛇和清泉應該是靠的住的。

只是身邊跟着兩個如假包換的男人,如果真的敗露了,又是在慈寧宮裡,那就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情來了。

蝰蛇和清泉也再三保證他們不會惹禍,秦錦這才猶猶豫豫的應了下來,不過她還是派了剪雨和落雪兩人出宮去帶個口信給大伯母。

剪雨和她一起在宮裡長大,各方面都熟絡。折風穩重多智,所以她在宮裡看着蝰蛇和清泉比較妥當,若是他們兩個有什麼禮數上的不周全,折風還能幫着掩蓋一下。

落雪和剪雨領命去了。

秦錦獨自去了前面陪着太后和蕭文箏。

蕭文箏一見秦錦來了,就睜着一雙?水銀一樣的大眼睛看着她。

直覺上他還是比較喜歡這個看起來十分漂亮,身上又帶着好聞味道的姨姨的。

秦錦上一世就是蕭文箏的記名母親,幾乎是將他親手帶大的,那時候她怕別人害了蕭文箏,也是讓蕭文箏就和自己住在一起。衣食起居,無一不是經由她的手一樁樁的辦妥。

所以她知道蕭文箏一切的喜好。

當年她怕蕭文箏和蕭呈言一樣混帳,所以早早的就親自教他讀書習字。

太后看着和蕭文箏很快就能玩在一起的秦錦,轉動着手裡的十八子佛珠,在心底再度長嘆了一聲。

當年若是她不被家族矇蔽,允了秦錦當太子妃的話,如今蕭呈言可能便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她現在心裡明白的很,蕭呈言是廢了,這次即便是高熱褪去,可是那身病是好不了了,能拖延多久都不知道,而蕭文箏如此的年幼,身份又得很多朝中重臣質疑。

她不是不可以扶持蕭文箏登位,但是她依仗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夏家的勢力。

夏太后看着蕭文箏那張稚嫩無邪的臉龐,心就好象被人生捅了一刀一樣。想想她的兒子吧,當年她不甘心被一個出身卑賤的丫頭踩在腳下,拼命也要霸住皇后的寶座,無論如何也要當上這個太后,她的心願是達成了,但是卻是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推到了火坑之中,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

夏家但凡只要有一點當她是家人,當蕭呈言是家人,都不可能讓蕭呈言走上這種路,落到這種境地。

如果她再度牽着蕭文箏的手登基,她垂簾聽政,無外乎還是大權落於夏家之手,終究逃不出讓夏家掌控的厄運。

依照夏家人的野心,蕭文箏不可能在那個位置上安穩的長大,也更加不可能一直都坐在那個位置上。只要夏家藉由她和那孩子的手將所有的異己全數剷除,接下來厄運就會落在她和那孩子的身上。

她可以因爲自己曾經是夏家女的身份或許還能留下一命,但是蕭文箏必定會是一個死人。

夏太后怔怔的看着陪着蕭文箏玩耍的秦錦,眼眶不由紅了起來。

秦錦笑的十分的燦爛,目光澄淨清明。

夏太后猛然感覺,在這宮裡,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如同秦錦那般的笑容了。

她稍稍的垂下了頭,掩飾掉自己在不經意之中外露的情緒,看着自己精美華麗的護甲片,忽然之間腦子裡生出了一個念頭。

若是蕭衍與秦錦和離了,那秦錦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爲蕭呈言的妻子,大梁的皇后,如此,再讓蕭文箏過繼到秦錦的膝下,以秦錦的敦厚,必定不會虧待了這個孩子。

更重要的是,秦錦的背後是靖國公。靖國公素來與夏家不合,如果秦錦爲後,靖國公一支的勢力無形之中便是水漲船高,如今靖國公尚在漠北,而靖國公府的兩個公子也在大齊邊境上,手裡各有一隻軍隊,勢力不容小覷。即便是夏暘遇到了靖國公府,也要掂量三分。

將來蕭呈言即便是駕崩仙去,也有靖國公府和秦錦護着蕭文箏,夏暘投鼠忌器,多少也會收斂二三。

不管將來靖國公府是不是能斗的過夏暘,至少蕭文箏尚有一份生的機會。

夏太后越是想,這個念頭便越是強烈。

但是想要讓秦錦對蕭文箏好,又不能硬逼着她與蕭衍和離,唯有讓蕭衍不要她了,這事情纔算是好辦。可是蕭衍能答應嗎?

夏太后想到這裡,又是一腦門子的官司,費勁思量。

她枯坐良久,才緩緩回神。

她在這裡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麼,不如叫人去牢裡探一下蕭衍的口風。

看看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他想要財,她可以給,想要高官厚祿,她也給的起,但是前提卻是一定要讓秦錦對他死心,她不光會赦免蕭衍所有的罪,還會讓他離開京城,豐厚無憂的過完這一生。

夏太后的心思百囀千回,彎彎繞繞的,只是這一會的功夫都已經不知道繞出多少圈去。

最終千絲萬緒皆化成一聲綿長的嘆息吐露出來。

“太后可是有什麼煩心事?”抱着蕭文箏給他喂水的秦錦倒是聽到了這聲嘆息之音,略帶疑惑的擡起了眼眸。

“只是稍稍的覺得有點累,無妨的。”太后馬上朝着秦錦和善的一笑,“畢竟是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這樣的年輕,帶着小孩子,勞神傷力。”

“若是太后乏了,便去休息片刻。”秦錦笑着說道。

“不用了。哀家看着你們高興。”夏太后現在基本是走哪裡都帶着蕭文箏,生怕他出半點紕漏。

蕭文箏乖巧的靠在秦錦的身側,就着她說裡的茶碗喝着水。

秦錦等她喝好了,柔聲問道,“文箏想不想讀書習字呢?”

蕭文箏不明就裡的看着秦錦。

秦錦……她怎麼能奢望蕭呈言那個坑貨讓蕭文箏讀書,估計那個傢伙也就是將蕭文箏當個寵物一樣錦衣玉食的養着而已。

看着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秦錦心底也蠻難受的。

這一世的蕭文箏估計從生下來便已經被拘禁在外面,蕭呈言怕蕭文箏出事,定然不會讓外面的人過多的接觸了他。所以長這麼大,蕭文箏估計都沒看到過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秦錦動了惻隱之心,就耐着性子細細的和他講述了自己在邊境上的見聞,那邊有廣袤的草原,有壯美的日出和日落,有遍地的牛羊。

蕭文箏就如秦錦所料想那樣,一直都被圈養着,哪裡見識過這些東西,蕭呈言放在他身邊的人除了照顧他之外,被蕭呈言吩咐的就連話都不準和蕭文箏多說,他是生怕這孩子的性子被挑的頑皮起來,就不好糊弄了。

所以蕭文箏一直都納於言辭的。

前世的蕭文箏在遇到秦錦之前也是如此,只是那時他比現在還年幼一點,等到現在的這個年紀,已經被秦錦帶的有了幾分小孩子的活潑氣息了,不像現在這麼木納,有點呆呆傻傻的。

蕭文箏很快就被秦錦的言辭所吸引,一邊聽,一邊忍不住不住的問,牛羊是什麼樣子的,兔子,野雞,魚這些尋常所見的動物,活生生的都是什麼樣子的,他是一概不知。

秦錦越是解釋就越是覺得心酸,索性叫人拿了紙筆和顏料過來。

她琴棋書畫樣樣皆精,平時只是懶得動手而已,但是真的動起手來,所畫之物栩栩如生,跳躍與紙上,便如同活了一樣。而且她在邊關五年,心胸之開闊已經不是當年的秦錦可以比擬的,下筆之中大開大合,氣勢不凡,已經不若閨房女子那般。

她自己還有一個農場,得了空閒的時候。她這個甩手掌櫃的也會去農場溜達一圈,順便喂喂農場之中的雞鴨鵝,接觸的多了,她又極其的聰慧,便將這些動物的形態與動作牢記與心。

所以即便是她只畫了動物,旁邊沒有陪襯之物,那畫作也堪稱上佳之品。

就連在一邊替秦錦磨墨調顏料的嬤嬤都忍不住讚了一聲,“郡主畫的可真好。”

這沉桂嬤嬤是一直陪着太后的,太后當年也算是頗有點才情,所以沉桂嬤嬤也跟着耳濡目染了不少。被她這麼一誇,就連太后也抻長了脖子去看,這一看,不由更是對秦錦另眼相看。

以前她只當秦錦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給寵壞了,藍逸收她做關門女弟子也不過就是看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面子上,但是今日這麼一看,秦錦果然錦心秀顏。自己那兒子學的一個亂七八糟,但是秦錦卻是學的認認真真。

越是看到秦錦的好,就越是讓太后更加的覺得扼腕可惜。

秦錦在這邊畫畫給蕭文箏看,門口的太監過來通傳。“娘娘,夏貴妃求見。”

“她來做什麼?”夏太后本是不想見的,不過轉眸看了看秦錦和蕭文箏,還是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她之前已經不見了夏暘了,再不見夏煙,未免有點說不過去。

夏家她是打從心裡厭惡着,但是她畢竟還是出自夏家,況且現在蕭呈言尚在病重之中,蕭文箏年歲又小。秦錦那事情尚未辦成,夏家的面子也不好駁的太過厲害。

不見夏暘尚有幾分道理,但是不見夏煙就真的太過刻意針對了。

如今秦錦都住在慈寧宮裡,她要是連見夏煙一面都不肯的話,傳出去,必定會對前朝造成一些不小的震動。

不能將夏暘逼的太緊,因爲還不到時候。

得了太后的恩准,夏煙走了進來。

如果不是因爲被夏暘叮囑了一番,又被夏暘說了一句讓她當太后的話。夏煙是一定不會冒着外面那麼大的雨前來慈寧宮的。反正太后姑姑現在一點都不待見她,而且秦錦那小賤人又住在太后這裡,真是一想到來了就要見到那小賤人的嘴臉,夏煙真心是被噁心到了。

夏煙進了慈寧宮,讓是自己的侍女替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低頭看了一眼被雨打溼了的裙襬,夏煙就是一臉的不高興。

雪白的裙襬上都被雨水飛濺起來的泥弄得好像被撒了芝?一樣,星星點點的。

夏煙忍了忍心底的煩躁,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了幾分笑容。這才走進了偏殿之中。

一進來,她就看到屋子裡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夏煙忽略了坐在桌案後的秦錦,先和太后娘娘行了禮。

“起來吧。”太后擡了一下手,語調平緩。”今兒怎麼想到來了?別不是又有人惹了你,想要找哀家做主的吧。”

“哪能呢!”夏煙被太后堵的笑容都僵了一下,隨後馬上說道,“臣妾來看自己的親姑姑,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這回兒倒是會套近乎了,太后只是笑笑。並沒揭穿她。

“這就是陛下帶回來的孩子?”夏煙隨後就將目光落在了蕭文箏的身上,見他被秦錦抱在膝頭坐在桌案後面,她忙起身走過去,故作親暱的想要擡手去摸那孩子的腦袋。

蕭文箏不認識夏煙,忙朝秦錦的懷裡縮了一下,手反過來抓住了秦錦的衣袖。

“表姨。”蕭文箏叫了一聲秦錦。

秦錦剛剛講故事的時候和他說了他應該叫自己爲表姨。因爲她是他父親的表妹。所以蕭文箏就記住了。

這一聲表姨叫的秦錦心都要化開了。她也顧不得許多,忙一擡手,護住了蕭文箏。

夏煙當場臉色就有點難看起來。

“郡主這是何意?”她落下了臉來,嗆聲質問道。“怎麼,本宮便是想要看看陛下帶回來的小皇子都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秦錦瞪了她一眼,即便是太后在這裡,秦錦也絲毫不避諱自己對夏煙的不耐,“而是你就這樣貿然的伸手是會嚇着他。”

太后也稍稍的有點蹙眉。這孩子有點木納纖細,來的時候就哭鬧了好幾天,這幾日總算是和大家有點熟捻了,夏煙一來就伸手,可不就是要嚇着小皇子了。不過這孩子和秦錦倒是投緣,秦錦就好象知曉他的一切喜好一樣。還真是叫人覺得十分的訝異。

“吵什麼!”太后低聲呵斥了一聲,夏煙以爲太后說的是秦錦,略帶得意的看了秦錦一眼,下頜稍稍的擡起,十分的不屑。

秦錦只當沒看到夏煙的表情。

反正一個人作死那是無時無刻的,秦錦心裡很明白現在太后對夏家的態度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從她在小皇子現世,避而不見夏暘就能看得出來。

宮裡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一二,唯有這個傻大姐不知道。

“表姨,你還給我講故事好不好?”蕭文箏哪裡會管大人之間的紛爭,他正聽秦錦說故事聽的開心,不僅有的聽,表姨還會畫畫,他正是興趣十分濃郁,偏生被這個不認識的人給打斷了,他也多少有點不悅。所以他忙催促着秦錦。

“好。”秦錦笑道,“不過你先換一邊坐着,表姨的腿要?了。”蕭文箏畢竟是四歲大的男孩子。一直坐在她的腿上,真心有點吃不消。

“哦。”蕭文箏從善如流的從秦錦的腿上跳下來。

夏煙見這是機會馬上一擡手拉住了蕭文箏的手腕,將他一把拽到了自己這裡來。

蕭文箏嚇的臉都白了,愣了半天。

“小皇子。”夏煙盡力的讓自己笑的溫和,才說了一句話,回過神來的蕭文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小孩子就是這麼討厭,總是哭啊鬧的,夏煙被蕭文箏一哭,頓時就有了幾分不耐。雖然她極力的掩飾着,但是怎麼也瞞不過被她拉在身邊的蕭文箏,蕭文箏是十分的敏感的,於是哭的更厲害了。

“你這是做什麼?”太后一看,頓時就怒了,“好好的,你幹嘛惹小皇子哭?”

她也顧不得別的,起身過來,將蕭文箏從夏煙的手裡奪了過來。隨後將蕭文箏交給了秦錦。太后怒目看向了夏煙。原本她還說忍着點夏煙,免得讓夏家的面子有點過不去,但是看到夏煙直接從秦錦的手裡搶孩子,她還是沒忍住。

“我什麼都沒做啊。”夏煙被太后這麼一吼,也有點慌神了,她萬分的委屈,“只是想和小皇子說兩句話。”

“說話不能好好的說嗎?”太后怒道,“你拉拉扯扯的算是做什麼?”

說完她又轉身去看蕭文箏的手腕,生怕被夏煙剛剛一捏給捏出個好歹來。好在手腕上只是紅了一點。並沒什麼其他的痕跡,太后這才作罷。

“臣妾只是太喜歡小皇子了。”夏煙一慌神,忙屈膝行禮道,“所以情急之下,沒忍住。”

“哼。”太后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只是哼了一聲。

那邊秦錦已經哄的蕭文箏止住了哭。

太后隨後就對夏煙說了一句,“既然是來請安的,現在安也請了,這裡也沒你什麼事情。你就回吧。”

夏煙……這就被趕走了嗎?

她一想起夏暘的叮囑,頓時就頭大如鬥。“外面雨下的太,太后開恩,準臣妾在這裡避避雨再走吧。”她馬上軟下了語氣,哀求道。

太后不由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外面的雨一直都這麼大,又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自己這個做姑姑,又是做婆婆的,將她趕到雨裡去也是有點不近人情。太后遂一揮袖,“那就好好的坐在這裡說會話,不要再鬧什麼幺蛾子了。”她說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命人給夏煙送上茶點來,讓人給她看了座,這纔算是稍稍的安生了下來。

夏煙就在這裡陪着太后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眼睛時不時的瞄着帶着蕭文箏的秦錦。

看着秦錦那副溫和的樣子,夏煙就打心眼裡看不上她。這賤人不光會狐媚男人,就連太后的馬屁也十分的會拍。

不過她要如何接近小皇子呢?

夏煙看了看秦錦畫的畫,於是笑道,“小皇子喜歡看畫啊。我哪裡倒是有不少好畫,小皇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呢?”她對蕭文箏說道。

蕭文箏雖然知道小皇子叫的大概就是他,但是這個人剛纔嚇了他一跳,他一點都不想搭理……

夏煙碰了一個釘子,臉色就點不太好,不過太后在一邊,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她只能訕笑了一下,繼續和太后說話。

那廂的靖國公夫人得了落雪帶來的秦錦的口信,當下二話不說,直接打點了行裝,馬上準備出京城去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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