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的人已經查出這毒的來歷,京城之中與西域聯繫甚密的除了華陽郡主之外也就是忠義侯夏暘了。
夏家當年便是從與西域的貿易往來漁利,才積累了大筆的財富出來。
這毒來自西域,那便與夏暘有着脫不開的干係了。
夏家在大梁這麼多年,根基已十分的深,想要在軍營之中安插幾個細作出來,旁人做不到,但是夏暘可以做到。
蕭衍估摸着自己拖了這些時日,夏暘應該已經是按耐不住了。
他對自己用這麼金貴罕見的毒藥,效力又是如此的霸道,無非就是想一招將他致命。既然夏暘這麼着急讓他去死,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之前率兵北上,不過十日的時間已經光復三城,可謂神速。
夏暘定是不可能讓他這麼快的就穩定住整個西北的局面。屆時,西北皆服於他的麾下,他的勢力會再上一層樓。到時候夏暘想要再插手西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西北只要被蕭衍握在手中,就會嚴重威脅到夏家在西邊的勢力,因爲實在是太近了。
夏家這麼多年鑽營,人家都道夏家的根基是在京城,其實不然,夏家以與西域的貿易起家,其真正的根基是在西部諸州。若是西北被蕭衍握在手裡,就等於在夏家的門前放了個隨時都能引燃的炸藥。
當年夏家那麼費心費力的弄掉落老將軍,無非也就是想將西北與西部諸州連成一片,則大梁半壁江山幾乎都已經被他囊入袖中。
只可惜。當年發生的事情太多,落老將軍暗中被靖國公所救,潛伏回西北,所以這麼年,夏家無論派多少人去西北,總會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受到各種阻止,表面上看,西北的官員多半爲夏家的附庸,其實他們真正能掌權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當年靖國公的善舉給蕭衍打開了方便之門。
落老將軍若是離開了蕭衍的暗中幫助。也不可能在西北暗中發展的這麼好,畢竟蕭衍手中的情報網不容小覷。
他將每一個西北派駐官員的喜好都調查的一清二楚,然後將情報交給落老將軍,是人就有缺點,落老將軍再暗中對症下藥,總是能將這些人最後都捏在掌心裡,潛移默化之中影響着他們的決斷。
夏暘要趕在蕭衍抵達西北之前就弄死蕭衍,這樣,他可以再在鎮西將軍的人選上重做文章。
蕭衍覺得自己已經拖了這麼久。按照夏暘的陰狠已經是等到了極限。他的人又防的如此嚴密,斷了夏暘再度下毒的後路,那麼唯一一個機會便是偷襲,趁夜色濃重,殺入蕭衍的營帳,將蕭衍殺死。這裡畢竟是軍營重地,這種刺殺活動機會只有一次,出其不意才能制勝,所以蕭衍料定了夏暘爲了保證這次計劃的成功。會將自己手裡全部的棋子都用在自己的身上。
因爲他已經將夏暘逼到了一條絕路上去,無論是朝中還是西北,夏暘都只有下狠手,方能還存有翻盤的餘地。
不成功便成仁,現在就是擺在夏暘面前的路。
他已經在這幾天暗中加強了自己身周的警戒。
夏暘的力量不容輕視,即便蕭衍現在已經佔盡了先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況且那毒也的確是毒辣,沾上一點就要命,所以這次也是萬分兇險的。
蕭衍忽然十分的想念秦錦。
蝰蛇說她這些日子身體不好,真是也叫蕭衍有點心急如焚的感覺。
秦錦素來身體欠佳,但是嫁給他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小心的護着她,所以即便秦錦一直跟着他東跑西顛的,卻是沒怎麼發病。而這次出征,條件比在邊境的時候還要差,秦錦就連一個貼身的侍女都不能帶,蕭衍看在眼底,也是心底着急。
那麼嬌滴滴的一個郡主,本就應該被當成明珠一樣捧在掌心裡面的,卻爲情勢所逼,不得不當成了糙漢子一樣的用。所以秦錦身體不好的消息一傳回來,蕭衍就急的不行。
夏暘還不動手,他都快要按耐不住的想要去找自己的媳婦兒了。
蕭衍一邊暗自咒罵着夏暘,一邊盼星星盼月亮的眼巴巴的希望夏暘趕緊下令來殺他。
媽的,你倒是快點啊!要人命還這麼墨跡,難怪成不了什麼大事,蕭衍不住的腹誹。
這天夜裡,守夜的清泉忽然驚醒。
他抱劍而起,看向了躺在牀榻上的蕭衍,牀上的人也已經睜開的雙眸,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下,便已經清楚各自所想。
清泉聽到了響動,蕭衍又怎麼會聽不到。
已經半個多月過去,蕭衍的毒已經清除了不少,這些日子的靜養,他不再像之前那般的虛弱。清泉說只要再清理兩次,餘毒便可完全清掉。
憑藉着多年的警覺,蕭衍的手按住了就擺放在牀頭的劍。
外面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蕭衍的營帳周圍撒了點枯枝,所以踩上就會發出斷裂的脆響,那些枯枝撒的位置也是十分的巧妙,若只是日常行走,不是需要藏匿的話,是萬萬踩不到那些地方的。
清泉側耳聽了聽。做了一個手勢,大約莫有五六十人正在悄然的彙集此地。
蕭衍略一點頭,清泉素來敏銳,他能說有這麼多人,便是七不離八了。還真沒想到夏暘挺看的其自己的,爲了誅殺他一人,真的讓潛伏在軍營之中的細作全數出動了。
看來夏暘是真的着急了。
果然,過了一會,一隻暗箭破空而來,箭頭帶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呼嘯着被射入了營帳之中。
清泉就地一滾,踹翻了一邊的桌案,隨後閃身躲在了桌案之後,將桌案拉到了蕭衍的身前擋着。
被射入營帳的箭矢,全數釘在了桌案上,就聽到箭頭沒入木頭的聲音不絕於耳,有的箭頭上的火在沒入木頭的時候就熄滅了,有的釘在木頭上之後繼續燃燒,火光明明滅滅。外面嘈雜聲乍起,突襲一起,蕭衍早就安排好的人便已經殺出。
那些死士一見自己的身邊驟然亮起了火光,圍繞着中軍大帳的幾個帳篷之中猛然涌出了士兵,光是吶喊聲就足以震懾人心。死士們就知道自己中計了,突襲不成反而被圍。
他們這次是得了死命令,便是要不顧一切代價將蕭衍弄死在營帳之中,所以即便他們被包圍了,也是不顧一切的要朝蕭衍的營帳之中衝殺。
“放箭!”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颼颼颼,三排羽箭密集的射出,頓時就將已經被圍困住的死士射倒了好幾個。
“撒網!”又有人喊道,“他們刀上有毒!小心!”
話音才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網就鋪天蓋地的朝那些人兜頭落下。
這東西實在是有點坑,這網是由極細的鐵絲一點點的編制起來,一根鐵絲被拉成那麼細肯定是容易被斬斷的,但是那麼多鐵絲編織起來,再交織成網,要想砍斷就要費點功夫了。大網落下,頓時就網住了不少來不及躲閃的死士,如同網魚一樣將他們都困在其中。
只是兩招,就已經將那五六十人的刺殺死士捕捉了大部分,還一點損傷都沒有。
至於剩下的那些便是最最接近中軍大帳的死士了,他們咬牙跺腳,自知此番已經是活不了命了,不如放手做困獸一搏。那十幾個人發了瘋一樣的朝蕭衍的營帳衝去。
“去死!”就聽到清泉在裡面爆喝了一聲,隨後身形乍起,衝出了營帳,隨手扔了一把暗器出去。
暗器上喂有他從蕭衍身上剔下來的毒,這毒的狠辣不光是見血封喉,還在於中毒人的血也會變成厲害的毒,他這些暗器都是拿蕭衍身上的毒血浸泡過的,用蕭衍的話說,人家送了一個大禮給他,他怎麼也應該回點過去,來而不往非禮也。
暗器劃破了剩下人的皮肉,頓時刺痛感過後便是麻木。
原本叫囂着撲過來的人之中又倒下了泰半,剩下來的不過就三五人了。
那些人衝到營帳門口,就見營帳之中走出了一個黑衣男子,他的墨發被夜風張揚的吹起,恣意的飛揚在他的身後,搖擺不定的火光將他的身影拉長映落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邃的暗影,明滅飄搖之中,他的腳步沉穩如同磐石落地。
“是將軍!”外面的人見蕭衍終於走出了營帳,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而那剩下尚未被制服的人則咬碎了牙齒,揮刀衝向了蕭衍。
蕭衍的手臂一楊,手中長劍出鞘,寒光乍現,劍光嶄嶄,映亮了他的雙眸,銀光閃過,劍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在衆人尚未看清楚的時候,蕭衍的身影已經如同一團黑暗消散在了夜空之中,又卻好像鬼魅幽靈一般,驟然出現在不經意的地方。
劍光在空中綻出了銀色的花,妖冶,奪人,並且致命。
等劍光閃過,一切似乎重新歸於寂靜。
蕭衍的身形停住。而那幾個叫囂不已的死士卻不置信的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不甘心的瞪眼轟然倒地。
“將這些亂賊全數關押起來,好好審問。”蕭衍寒聲說道。
“是!”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那些已經安睡下來的將軍,大家趕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蕭衍展露的那一手劍術,幾乎每個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這些人雖然跟隨蕭衍奪了三個城池回來,但是卻是沒真正好好的看蕭衍動手。如今這麼一看,均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蕭衍的對手。
那種速度,那種招式的簡練強大,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就的,不知道經過多少寒暑的日夜苦練,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蕭衍在沉寂了將近一個月之後的此番亮相,真正的震懾到了當夜親眼所見的每一個人。
“將軍勇猛!”不知道是誰帶頭先喊了這麼一句,隨後越來越多的人隨聲而喝,最後這聲音彙集起來,振聾發聵。
蕭衍擡手按了按,這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清泉馬上跟了過去。
才一進去,蕭衍的身子就晃了兩下,只覺得自己心胸之中一片血氣翻涌。
清泉忙扶住了蕭衍,讓在他牀邊安坐了下來,隨後馬上掏出了一個瓷瓶子,倒出藥丸給蕭衍服下。“將軍這真氣還是動的早了點。”清泉替蕭衍把了一下脈,有點擔憂的說道,“會留有內傷的。”
“無妨。”蕭衍服下藥去,深喘了兩口氣,這才覺得心口的刺痛減輕了一些。“這麼多日子不亮相。若是不拿出點威風來震懾他們一下,不知道那些人腦子裡面又要想什麼了。”
他深知宮裡的太后已經中計,所以在太后的眼線之中,他必須表現的強勢一點,這樣才能讓太后覺得他能壓制住夏暘,是宮裡太后和蕭呈言暫時的救命稻草。
如果他病歪歪的出去,只怕太后會有所顧慮。現在他不容太后能有過多的選擇。
其實朝中不光只有他一個將領能戰,若是被太后回過味來,調了在東邊的衛家人回京。也是一個難辦的事情。
只是衛家人素來低調,一般是不輕易在外面惹人眼球的。
只等以後局勢穩定了,衛家也不會多言什麼。衛家如同逍遙侯程家一樣,雖爲開國重臣,但是也選擇了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只是程家選了瀘州從了文,而紫衣侯衛家卻依然是以武傳家,他們世代都駐守在東邊,看守着蕭氏當年的祖宅。算是基本與世隔絕。
當年開國皇帝允許紫衣侯衛家聽調不聽詔!便是給了衛家一個莫大的顏面,只聽調令,不聽文詔。也就是說除非到了危急關頭,下旨宣調,否則衛家是可以不用理會朝廷詔書的。
當年的高祖皇帝能安排下這樣的旨意,便是給自己的後世子孫埋下一個最後可用的伏兵,也是對紫衣侯衛家的無限信賴。只不過這些年下來,紫衣侯家已經低調到讓人淡忘的地步。
所以只要太后想不起來,其實她還可以調集一下衛家的人馬。蕭衍便還是現在太后手裡對付夏暘的最有力棋子,蕭衍適時的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事和氣勢也是給太后一個定心丸吃。
“人都抓住了嗎?”蕭衍服下藥之後就馬上閉目調息。等隔了好久,他將氣息調勻,這才睜開眼睛問道。
“回將軍。除了被將軍當場誅殺以及被毒毒死的那些人,其他人一個沒跑!”清泉說完,臉上也帶了一絲笑意,“夏暘這下可是要哭瞎了,損兵折將不說,關鍵是被咱們將他安排在軍營之中的細作連根拔起了。”
“不可掉以輕心,這些人接觸的人都要仔細的盤查一遍,防止有漏網之魚。”蕭衍吩咐道。
他站了起來,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
“將軍不休息嗎?這是要去哪裡?”清泉不明就裡的看着蕭衍,這個人剛剛妄動真氣,還帶着一點內傷,不好好休息,這是要朝哪裡跑?
“我去看看夫人。”提到秦錦,蕭衍緊繃的眼角似乎出現了一點笑意,適才籠罩在身周的凌厲氣息也瞬間蕩然無存。
“這麼晚了……”清泉有點猶豫。“將軍還是休息一夜,等明日便讓蝰蛇將夫人帶回來。”
等不了了!蕭衍現在不想別的,就想見媳婦!已經多少天沒見到她了,又聽說她身體不好,現在危機暫時都緩解下來了,還有什麼理由拖延住他去找媳婦的腳步。
蕭衍給了清泉一個你還年輕,不知道媳婦有多好的眼神,隨後就離開了營帳。
清泉無奈,只能舉步跟上。
其實他也蠻想剪雨的,只是剪雨現在在京城陪着落雪演戲呢,唉,清泉想着想着就嘆了一口氣。
星夜趕路,所幸的是蝰蛇找的那戶農家離的並不算遠。
等蕭衍來到農戶的門前,蝰蛇看到來人是蕭衍和清泉之後,忙從暗中走出,過來行禮,“見過宗主。”
“夫人呢?”蕭衍下馬,將繮繩甩給了蝰蛇。一邊問一邊推開了院子的柴門,走了進去。
“睡下了。”蝰蛇說道。
“恩。”蕭衍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一近房間,蕭衍就聞到了一股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那是秦錦身上帶着的淡淡馨香。房裡點着一盞小油燈,放在牆壁的一塊凸出的木板上,算是能將房間裡照了一個大概。
裡面的牀鋪上躺着一個人,青絲蜿蜒,自然垂落。薄被勾勒的她線條柔美起伏。秦錦是背對着門口的,蕭衍只是看到了秦錦的背影,就覺得自己一直焦躁的心算是定了下來。
他小心的走過去,挨着牀邊坐下,俯身看了看自己睡着的妻子。
她的眼眉在昏黃的燈火下顯得十分的寧靜,只是這些日子不見,她真的瘦了,好不容易被他養出點肉的下頜又瘦成了與他剛剛成親那時候的樣子。小臉一隻手就能蓋過來。她的皮膚略帶着一點不正常的白,脣色也不如平時那麼紅潤。脣角有點發幹,眼下被睫毛映暗了的地方還帶着另外一種淡淡的青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憔悴。
蕭衍只看了一眼就心疼的不得了。
蝰蛇是怎麼辦事的!他好好的將夫人交給他照顧,他便是這麼照顧的?
蕭衍心頭怒起,剛纔起身去呵斥蝰蛇,就看到牀上的秦錦稍稍的翻了一個人,薄被從她的身上滑落,蕭衍忙拉起了被子,想要替她重新蓋上。
其實秦錦睡得是十分的不安穩的,她猛然在睡夢之中感覺到身側有人。就急急的睜開了眼睛,她眼睛一睜,正瞧見了躡手躡腳給她蓋被子的蕭衍。
蕭衍沒想到秦錦醒的這麼快,以前在家裡,都是要鬧她半天,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他的手就頓時僵在了半空之中。
兩個人就這樣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愣是瞪了半天。誰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蕭衍還以爲秦錦要哭着撲到自己的懷裡,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自己妻子熱情的擁抱了。哪裡知道秦錦瞪了他片刻之後,就再度閉上了眼睛。
蕭衍……
“長寧?”他試着叫了她一句。
“門在那邊!”秦錦冷聲說道,“出去。”
蕭衍再度……
“是我。”他不服,他星夜來見,爲啥一句歡迎的話都沒聽到,反而聽到了叫他滾出去的話。
“知道!出去!”秦錦閉着眼睛依然冷聲冷氣的說道。她的手藏在袖子裡,已經捏成了拳,她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沒讓自己哭出來。
這個混蛋!還知道過來見她?
他可知道這些日子她是如何的煎熬?
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整日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就連一閉眼,想的都是他,生怕他出事情,偏生還只能窩在這裡無力的等候着消息。
這世上的事情最難得便是等。
他憑什麼這麼對她?!
“長寧?”蕭衍已經傻了,對付外面的人,他是有七巧玲瓏心,但是面對秦錦,他真是覺得自己總是笨嘴笨舌的。“你這是生氣了嗎?”蕭衍不確定的問道。
秦錦都壓根不想理他。
其實天知道她多想問問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他的傷好了沒有?但是見他現在這副活蹦亂跳的模樣就知道他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虧着她這些日子一直擔心的要死要活的。
秦錦真是越想就覺得自己憋屈!
真的很想一拳頭打過去,打他一個滿臉桃花開,才能消除這些天她憋出來的怨氣。
“出去!不想見到你!”秦錦閉着眼睛吼道。
感覺到自己被人撈入了懷裡,秦錦猛然睜開了眼睛,對上的是蕭衍那雙略帶惶恐的黑眸。
“到底怎麼了?”蕭衍都要急死了,秦錦與他成親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這麼堅決的不想見他。他做錯了什麼?
被蕭衍抱住,秦錦真是打從心底深處都在冒着憋屈的酸氣。
“放開我!”秦錦擰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氣道。
“不放!除非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蕭衍也擰。
“蕭衍!你這個混蛋!”秦錦氣的自己都有點上不來氣,她被氣一堵,就又覺得自己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