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宋先生留給你的信,他說,如果他有什麼意外,就讓我把信給你。”柳月茹說着拿出信件遞給周煜文。
柳月茹來北美的時候,宋白州尚未被刺殺,也就是說宋白州早就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並且早就有了安排。
周煜文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月茹,只是問了一句:“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柳月茹聽了這話,只是低着頭不說話,說她背叛了周煜文麼,肯定不是,她只是不希望周煜文去涉險罷了。
柳月茹在歐洲待了兩年,和宋白州有生意上的往來,宋白州在確定柳月茹對周煜文的忠誠以後,才放心的把自己在歐洲除了紅酒以外的生意慢慢的交給柳月茹。
周煜文大學的時候,宋白州想過,陳子萱和蔣婷比較適合周煜文,但是在和柳月茹相處過程中,宋白州更看好柳月茹這個兒媳婦,雖然說出身不好,但是手段和能力是最合適的。
最主要的是柳月茹沒有私心,可以全心全意的對周煜文,而剩下幾個女孩,不管是陳子萱,還是說蔣婷,她們都是小女孩,和柳月茹是沒得比的。
自從發現金礦以後,宋白州就有了股危機感,這種危機感一般人很難理解,因爲那個金礦目前的價值只是五百億左右,要知道現在哪個上市公司不超過五百億?
但是資源和價值明顯是不一樣的,再一個,這個非洲小國本來是一塊貧瘠的土地,就因爲貧瘠,宋白州才能在上面爲所欲爲,一旦他不再貧瘠。
一個金礦,帶來的是無數的淘金者還有國際貿易,那麼進出口的人肯定會多,宋白州一個商人怎麼可能控制得住這些……
這麼一個人口一百多萬的國家,還會控制在自己手裡麼?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
宋白州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所以在最後一次和柳月茹見面的時候專門給柳月茹寫了一封信。
周煜文迅速拿過來展開,裡面就幾百字,大概意思就是,我不覺得我這輩子對不起其他女人,唯有你媽媽和你,我是真的對不起。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不用爲我報仇,我給你的不多,但是酒莊和白洲集團也足夠你生活,至於剩下的,你就當沒有吧。
月茹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
還有,儘快給我生個孫子。
短短几語,周煜文心中卻是莫名一痛,周煜文鑽進了手中的紙,想了想拿出電話就給宋白州撥了過去。
很明顯無人接通。
周煜文冷着臉問柳月茹:“他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闆,宋先生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出事了,那,”
“問題是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周煜文打斷了柳月茹的話,十分冷漠的說。
柳月茹聽了這話,看了一眼周煜文,一時間也沉默了。
說句時候,她真的不希望周煜文過去,非洲的事情比周煜文想的複雜,不要說周煜文,就是從小見慣了人情冷暖,自以爲自己百毒不侵的柳月茹都有些接受不了。
宋白州做的事情,不是周煜文能擔當起來的,柳月茹心裡清楚,所以她想勸周煜文放棄。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
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柳月茹緊張的拿起了手槍,看了一眼周煜文。
周煜文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誰?”柳月茹問。
“客房服務。”門口有人回答。
柳月茹想了想,想過去開門,結果卻是被周煜文拉住,躲在了牆角。
柳月茹好奇,周煜文朝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房間裡一陣沉默,外面卻是也一點聲音都沒有。
過了好一陣子,門口突然轟隆一聲。
居然有微型炸彈,門口被打開,兩個白人大漢走了進來。
“嘿,瞧瞧,讓和我們看看躲哪裡了?我們可沒有耐心!”
說着,兩人信步游龍的走了進來,而此時張天澤和蘇淺淺還在牀上,聽了這話臉色蒼白。
柳月茹暗道不好,讓她去對付一個人還好,對面是兩個。
還好,現在躲在角落,從門口到房間有一段的廊道遮擋了視角。
就在柳月茹看了一眼周煜文,一咬牙心想上去拼命的時候,大不了就同歸於盡,只要能讓老闆和這兩個女的活下來,也不虧。
而在這個時候,周煜文卻按住了她,手握住了她持槍的手,示意她把槍給自己。
柳月茹一時間有些遲疑,但是出於對周煜文的信任,她最終還是把槍給了周煜文。
周煜文躲在牆腳,在兩個白人一邊開着葷笑話一邊走進來的時候。
在他們剛從牆腳冒頭的時候,周煜文隨手抓到了牀頭的檯燈,直接的往旁邊一丟。
“砰砰!”
就在臺燈吸引兩人的注意力的時候,周煜文猛地發難,直接舉起手槍,上去就是兩槍,精準的打在了兩人的腦袋上。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只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柳月茹簡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周煜文,她一直以爲周煜文不會開槍?
爲什麼周煜文的槍法會這麼好?
而周煜文只是頃刻間擊斃兩人,卻還能表現的鎮靜自若,更是讓柳月茹不解,柳月茹不會知道,周煜文在歐洲莊園了學了兩個月的射擊,這期間學習了各種槍械的知識。
周煜文自穿越過來以後,理解能力本來就有了加強,學習東西的速度也非常快,只不過周煜文從來沒想到,會把這些東西用在實踐上面。
一切都有點不可思議。
第一次用槍,看着躺倒的兩人,可能是因爲宋白州遇刺的事情給了周煜文太大的打擊,周煜文甚至沒有什麼生理上的不適。
“我媽和楠楠沒事吧?”周煜文第一時間還是會想到自己的母親和章楠楠。
柳月茹搖了搖頭:“他們針對的是宋先生,並不知道楠楠小姐的事情。”
周煜文點頭,打了一個電話給商業上的朋友,希望他幫忙安排一個私人飛機,現在趕往歐洲。
“老闆。”聽說周煜文要趕往歐洲,柳月茹有些焦急。
“不用說了,先去歐洲,盡一切可能聯繫到宋白州。”周煜文直接冷漠的說。
在這一刻,柳月茹恍惚之間又回到了幾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周煜文的時候,那個時候周煜文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好,我這就去聯繫。”柳月茹點頭。
周煜文想了想:“把蔣婷叫過來,”
事情發生的突然,但是周煜文必須早做打算,蘇淺淺和張天澤兩個小女孩顯然還沒有從剛纔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周煜文也沒心思和她們解釋這麼多,周煜文只對蘇淺淺說:“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儘量不會讓他發生在你面前,但是你必須接受這件事情存在,如果你接受不了,那你隨時可以離開我身邊!”
周煜文這麼一說,蘇淺淺立刻鎮定起來,搖着頭說:“不要,我不會離開你的周煜文!”
“那既然你是我的女人,就要學會接受!”
周煜文說着又打電話給這家酒店的老闆,也是周煜文商業上的朋友,該報警報警還是把這兩個白人處理掉什麼的,都有他們來解決。
這家酒店的實際掌門人是一個華人,聽說往上三代是洪門的人,遠在海外討生活,沒一點幫派背景肯定是不行的。
對於這種槍殺仇殺,他們也是習以爲常了,爲了建立起良好的友誼,周煜文決定把自己青木外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低價賣給他們。
此外承諾字節跳動上市之前,他們有優先購買權,但是前提是他們要給自己足夠的資源。
老闆看到兩個白人殺手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但是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心裡有數,沉思了一下,不僅給周煜文解決了,而且還安排了私人飛機給周煜文,兩個小時以後登機。
蔣婷很快來到周煜文面前,周煜文把事情和蔣婷講了一遍,蘇淺淺雖然接受了事實,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親眼見到那樣的場景,現在小臉還蒼白的坐在那裡。
蔣婷聽了事情的經過,臉色比蘇淺淺好一點,畢竟她又沒有真正的見到殺手,她只是有些覺得匪夷所思。
殺手都出來了?
周煜文沒時間和她解釋這麼多,他說他兩個小時以後就要趕往歐洲,北美這邊的上市計劃必須由你來主持大局!
“你放心去!這裡有我!”蔣婷弄清楚狀況以後,十分認真的說道。
周煜文看着蔣婷,卻見蔣婷一臉鎮定,認真,眼中毫無懼意,蔣婷從高中的時候就選擇了周煜文,期間都給周煜文生了個孩子。
兩人之間是真的有羈絆的,她現在雖然還不瞭解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她知道,現在周煜文需要自己,眼見着蘇淺淺在那邊已經是嚇傻了的模樣,如果蔣婷還是一副嚇傻了的模樣,那麼周煜文會怎麼想?
所以蔣婷就算是裝,也要裝出一臉鎮定的模樣。
周煜文看着蔣婷,什麼話也沒說,直接給了蔣婷一個擁抱:“謝謝!”
“說什麼話!小鈺都這麼大了!”蔣婷說。
周煜文不再說什麼,直接帶着柳月茹離開,除此之外還有大龍二虎以及其他兩個下屬。
飛機從北美到歐洲飛了一天一夜,期間無聊,周煜文心煩意亂,拉着柳月茹去了一趟廁所,勉強心情還平復了一點。
但是即使被柳月茹安慰過,也只是平復了一下。
下了飛機以後周煜文打電話給母親,確定母親和章楠楠還有孩子都沒事以後才放心。
“老闆,聯繫到了!”柳月茹到。
“快把電話給我!”周煜文直接拿過電話。
“喂?”
電話裡聽到了周煜文的聲音,卻是突然沉默了一會兒。
“喂!?你說話!宋白州沒事吧!?”周煜文煩躁的說。
聽着熟悉的聲音,陳子萱猶豫了一下,輕啓朱脣:“宋先生暫時度過了危險期,你不用擔心。”
“?”周煜文一愣,只覺得這女人的聲音格外的熟悉。
稍一猶豫:“子萱?”
電話那邊竟然掛了。
周煜文百思不得其解的看向柳月茹:“剛纔那女的,是誰。”
柳月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這兩天她動用了自己歐洲所有的渠道打聽宋白州的消息,但是這種與國家做生意的事情都是十分隱秘的。
柳月茹是花了大價錢,纔打聽到宋白州是在於國內商會商討投資的事情被狙擊手貫穿肩胛骨的。
宋白州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沒有脫離危險期。
而就是在這三天中,非洲小國的反抗軍突然暴動,當地守軍羣龍無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現在非洲那邊已經混亂一團,宋白州和國內的商團被困在了首都附近的一家廢棄醫院裡。
“商團的名單有麼?”
“有。”
帶隊尉官陳子萱。
周煜文看到了商團的詳細資料,看到陳子萱的照片的時候周煜文楞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遇到陳子萱。
“老闆,官方已經派人去交涉了,相信宋先生會沒事的。”柳月茹寬慰的說道。
柳月茹是不希望周煜文衝動過去的,因爲這樣太危險了,而且也沒意義,就像是戰狼電影裡拍的那樣,現在靠的就是交涉了。
可是交涉完了,估計宋白州也沒了。
這種情況下,估計好多人都希望宋白州死,因爲只有他死了,纔對各方勢力都有利。
周煜文拿着商團的資料,一時間陷入了猶豫,良久,周煜文開口道:“我們去非洲吧?”
“?”柳月茹簡直不敢相信,在她的認知中,周煜文應該是最懂得君子不立於危牆這句話的。
而周煜文爲什麼這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在這一刻,其實周煜文也迷茫了,讓自己穿越過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前世自己好歹活到了三十歲,這一世,估計三十歲也活不到了。
這個宋白州,真的會給自己添麻煩,與其這樣,倒不如不認這個爹,但是認了,卻也只能認到底了。
“去非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