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跟你爸是從HK飛申海的，可到了申海以後，無意中遇見了我們倆以前教過的一個學生……”
“慢着……你們倆以前教過的一個學生？”楊棠詫異道。
“對啊，你個臭小子難道不知道你老媽我在進機關之前也帶過一段學生嗎？”楊媽媽道。
楊棠聞言細想了一下，總算回憶起自家老媽早些年的工作經歷：“媽~~你該不會是說你以前當班導那段兒的事吧？”
“就是啊，我當班導，你爸正好又是任課講師，這不就我跟你爸都教過的學生嘛！”楊媽媽說這話時，能明顯聽出她言語間的喜氣。
實際上楊媽媽在霧都大學當班導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之後她帶了幾年學生便轉調到了學校的行政機關，從此再沒回到過與學生親近的崗位上去。
“媽，這麼說你這學生年紀不小囉！”楊棠揶揄道。
“可不嘛，前一段剛離了婚，帶着個半大孩子打算進京，也得虧碰到我跟你老爸了，不然她的搬家計劃絕對會一團糟。”楊媽媽不知不覺又自賣自誇上了。
但楊棠還算抓住了重點：“搬家進京？那你們怎麼跑石門市去了？”
“石門是我那學生的老家，人回老家一趟拿些東西不很正常嘛！”楊媽媽道。
楊棠聞言挑起了眉，暗忖：這什麼學生吶？把爸媽忽悠得轉了幾個城市還樂在其中？不過想歸想，他嘴上卻看似隨意地問道：“黎東還有阿芬她們幾個呢？沒跟你和爸在一起嗎？”
“怎麼沒有，都一直跟着呢！”楊媽媽隨口答道，“除了黎東目前在開車，不好跟你講電話之外，你要不要跟阿芬她們說說話？”
“不用了……我其實就是擔心你跟老爸，既然阿芬她們都在，那你們就慢點開車回來吧！”
“行，那先就這樣！”說完這句，楊媽媽那邊已掛斷了電話。
楊棠聽着手機裡的盲音，臉色黑了下來。一擡頭，正好瞄見陶妤妃跟兩個女生有說有笑地走過來，他趕緊迎了上去。
“陶班……”
“咦？楊棠，你臉色怎麼……”
楊棠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陶妤妃身邊的倆女生，道：“我有幾句話想跟你單獨講一下。”
陶妤妃微怔，正想說什麼，倆女生倒也識趣，其中一個主動道：“妤妃，既然你們有事兒聊，我跟晶晶就先走啦！”說着，不等陶妤妃解釋什麼，便扯上另一女生掠過楊棠，很快進了教室。
見此一幕，陶妤妃嘆了口氣，又白了楊棠一眼，道：“說吧。”
“是這樣，我爸媽出去旅遊，結果回程的路上遇到點小麻煩，我這就想過去看看，你幫我請個假好吧！”楊棠言簡意賅說明了他意圖。
“啊？有這事，那你快去吧！”
“那行，我這就去，還得麻煩陶班你進教室後把我桌上的課本收一下……”說完這句，楊棠人已跑到了走廊盡頭。
出了教學樓，楊棠也沒開車，找了個往來人員稀少的建築，便鑽了進去，在監控死角的地方變換了容貌身形，然後直奔更上一層樓的衛生間，拐進去之後就再沒出來。
石門市通往京城的高速公路上，一連三輛同一型號的奔馳SUV在超強飛駛。楊棠懸浮在幾百米的高空上默默地注視着，靈識一掃，便發現了最後一輛SUV上的楊媽媽口中所謂的學生。
一女的，三十五歲上下，長得還行，挺有成熟風韻的，穿衣品味尚可，眉宇間縈繞着一抹淡淡的愁緒，令她那張接近九十分的臉蛋憑添了幾分魅力。
女人身邊還靠着一睡着的小女孩，大概六七歲，粉雕玉琢，像極了小孩版的妮莉艾露（死神十刃），異常的卡哇伊。
“唔……看這女的還有她身邊那小女孩的穿着打扮，應該都是半年以上的舊衣服……讓我看看你們與我爸媽相遇，究竟是偶然呢還是精心預謀呢？”
隨着楊棠的念頭，邪眼開啓，罩向下方的奔馳車。
“嗯……居然是巧遇！？”楊棠對測試結果多少有點詫異，“這就有點奇葩了，居然還有男的願意捨棄風韻曼妙的美.熟.女，並且割愛掉這般漂亮的女兒，真不知道腦袋裡裝的是什麼？”
不得不說，楊棠的邪眼測試除了沒測下方車中倆娘母的姓名之外，其他隱私都用“是或者否”的過濾法測了一遍。
由於楊爸楊媽這名女學生與她前夫所擁有的共同家庭財產不菲，在雙方沒有過多爭執的情況下，這女人和前夫在離婚時簽訂了一份幾乎是對半分的財產分割協議，比如石門市的一幢莊園式別墅，這女的就放棄了，轉而將京城的一套高檔公寓拿下。諸如此類，房產和車子都是你一套我一套、你一臺我一臺，而不是你一半我一半這種潑瘋型分配法。
而把家產基本分配妥當後，這女的和她前夫每人名下至少擁有過兩億的不動產以及過億的現金流，在這樣的情況下，孩子歸誰撫養，法庭都是沒太大意見的。
但是，鐵了心要跟新歡移民國外的前夫在花費了一幢豪宅的代價後，成功地放棄他那一半女兒的撫養權。當然，其實這女的也離不開她女兒，前夫花費的所謂“豪宅代價”不過是這位不合格老爸覺着對女兒的虧欠，否則花上個三五千萬現金同樣能搞定這事兒！
楊爸楊媽這女學生顯然也知道前夫的用意，所以在得到女兒的撫養權和那幢所謂的補償豪宅後，就把豪宅掛在了自己女兒的名下，哪怕她還遠未成年，可名下所擁有的財產卻是許多普通人掙三輩子都未必能掙來的。
爲什麼呢？因爲那豪宅就位於綠野別墅區，雖然地勢位置不如楊棠家那兩幢別墅好，但眼下的價格連別墅帶地皮一塊兒，絕對上億。
“這麼巧？”
楊棠雖然對邪眼的測試結果有十足信心，但楊爸楊媽這女學生在二十年後與他們家住進了同一別墅區，這樣的概率有多大？
應該是無限趨近於零纔對。
可瞧這架勢，一旦老媽主動提出邀請這學生母女倆去家中做客，待她們進了綠野別墅區，就會驚奇地發現，這裡似乎也有她們家的房產。
只要再把這事兒跟楊媽媽提一嘴兒，那麼接下來，兩家人成爲鄰居的命運就肯定沒跑了。
“這事兒也太巧了吧？”
楊棠心中疑雲不散，偏偏因爲沒有指向.性.極強的提問，邪眼暫時還測不出這對母女的問題。可即便如此，楊棠還是暗中吩咐紅後查有關這女學生一家的詳細來頭，包括小女孩生父那一面的情況，比如她爺爺奶奶以前是幹什麼的，同樣在調查之列。
可直到奔馳車隊上了五環，紅後這邊愣是沒查出什麼紕漏來。
無奈之餘，楊棠先一步回了綠野別墅，手腳飛快的洗剝整理好一批食材，接着沒多久就聽到了門禁系統裡傳出老媽的聲音。
“喂，我們回來啦，兒子在家嗎？”
同時，門禁系統裡還傳來了楊爸的聲音：“你乾嚎啥呀，他這會兒肯定去學校上課了，趕緊開門進屋吧！”
話音剛落，只聽“啪嚓”一聲，別墅前廳門口的銅框落地式單透玻璃大門自己就彈開了一條縫。
“咦？誰給開的門啊媽咪？”小女孩問女人。
女人微微搖頭道：“不太清楚，也許屋裡有人吧。”說着，她看向了楊爸楊媽。
二老有點面面相覷，黎東當即跨前一步道：“我先進……”
這時候，楊棠的聲音幽幽地飄出了大門：“都進來吧，別疑神疑鬼啦！”
“你這臭小子……”楊媽媽聞言，口中差評着，人已推門進了大廳，手更是奔着單人沙發靠背上楊棠外露的耳朵就去了。
本來自家老媽要揪耳朵，楊棠尚能忍受，可他提前知曉有外人來訪，自不願老媽得逞，於是先一步起身，轉過來，朝老媽賠笑道：“媽~~你這幹嘛呀，教壞小孩子……還是趕緊歇一歇吧！”
楊媽媽瞪他一眼，本想大聲數落幾句，但想想有故舊門生來做客，躊躇幾秒，終還是把已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接着，是一番客套，然後楊棠終於從老媽口中獲知了她和楊爸這位美.熟.女學生的姓名，塗真！她女兒小名叫堯堯，目前正處於改姓的糾結期。
“塗師姐你好，我叫楊棠，目前在京大讀大二，幸會幸會！”楊棠先向怯生生的堯堯揮了揮手，這才主動把手伸向塗真。
稍微遲疑了一下，塗真還是與楊棠握了握手：“你好小師弟，你能考進京大讀書，看來成績相當不錯啊！”
“哪裡的話……”楊棠擺擺手，又比了比旁邊的沙發，“坐，師姐！”
“謝謝！”塗真扯過想要亂動亂摸的堯堯，把她抱到大腿上，順勢坐進了沙發裡。
楊棠見狀，回頭對已經基本整理好個人事務、跑來廳角候着的阿芬道：“芬姐，廚房裡我準備了一些鮮榨果汁，還有其它飲料，你去取一些來給大家倒上。”
“是，少爺！”
塗真見狀道：“不用那麼麻煩！”
楊棠道：“怎麼會麻煩呢，我爸媽都去了師姐老家逛遊，禮尚往來嘛，是不是呀堯堯？”
堯堯滴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滿是疑惑道：“禮尚往來是什麼？能吃嘛？”這話一出，惹得楊棠跟塗真同時笑了起來。
不過楊棠還是拿起茶几上的水果，擱了個梨在堯堯面前，又放了個蘋果在自己面前：“堯堯，所謂禮尚往來呢，就是這個意思……如果大哥哥把這個蘋果送給你，你願不願意把你的梨送給大哥哥呢？”
聽到這個問題，連塗真一時都屏住了呼吸，想要聽聽自己女兒究竟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
“好吧，雖然堯堯很想吃梨，但大哥哥你給了堯堯蘋果，堯堯一下也吃不完，就把梨給大哥哥吧！”
聽到這番邏輯有點牽強但不失童真的話，塗真眼眶瞬間紅了，她驟然抱住堯堯，嘴裡唸叨：“好女兒、乖女兒！”
楊棠掂了掂堯堯擱在他手裡的梨，欣然看着對媽媽抱得太緊有些接受不能的堯堯，正心下感慨打算提醒一下塗真，沒曾想楊媽媽此時已盥洗完畢換過衣衫從樓上下來，遠遠瞄見（老花眼）塗真紅了眼圈，當即叱道：“臭小子，你亂說什麼話了，惹你師姐不開心？”
塗真一聽，趕緊幫楊棠澄清道：“師母、沒有沒有，小師弟可沒惹我生氣！”3515
“那你這是……”
“我是高興……”
塗真忙把剛纔發生的事跟楊媽媽講了一遍，楊媽媽聽完後眼睛大亮，衝楊棠叱道：“看見沒、看見沒？你學學人家小堯堯多好，都知道孔融讓梨啦！你呢，一個禮拜也不見你給我和你爸削回蘋果！”
楊棠有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道：“媽，削水果這事兒不一直是華姐在做嘛！”
楊媽媽聞言瞪他一眼道：“阿華削水果是她的工作，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楊棠卻也知道，孝心纔是重點，但他故意在塗真面前裝傻充愣道：“那啥是重點？”
“重點就是……趕緊滾去廚房幫手！”楊媽媽叱道，“還有啊，等吃過午飯，下午你就幫你師姐去跑各種關係，兩天之內，我不僅要看到你師姐在京城安頓下來，還想看到堯堯在附近的那所名校（小學）入學。”
“行，這事兒我去辦！”楊棠拍胸脯答應下來，隨即鑽進了廚房。
塗真多少有點不好意思道：“師母，什麼都麻煩小師弟不太好吧？”實際上，她的言外之意是，楊棠一個大二生，辦事肯定不太可靠，她還是希望最好是楊爸能出門去走關係。
“放心吧小塗，楊棠這臭小子在京城的人面兒比我們老倆口都廣，他去走關係比我和你師公靠譜！”
“真的嗎？”塗真將信將疑道。
楊媽媽道：“大家這麼多年沒見了，一見面又這麼投緣，師母能騙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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