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礦廠基車除了有所謂的“人工智能”中控系統在負責運行外，紅後還能夠隨時遠程接管礦廠的中心控制，所以外人想要侵入廠區，必須得是“成建制的武裝”配以重火力纔有那麼一絲可能。
不過真要搞這麼大動靜，楊棠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出手，所以礦廠的安全性基本無虞。
等楊棠去摟了眼廠區外簡易堆場上的富鐵礦石後，他終於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是該給老羅通個氣，讓他派車隊來運礦石了。”
於是，看了看錶，發現快午夜了，楊棠倒沒想故意打擾老人家休息，就命紅後給羅老的秘密手機上發了條短信：“貨妥，來運。座標XX.XX！”
座標少了小數點前面大的經緯度，但相信羅老看到短信後應該很快就能明白過味。
發完短信後，楊棠命中心繫統封閉廠區，然後他就直接利用任意門回了綠野別苑，結果人還在別苑後面的水潭附近沒來得及走回他自己的別墅，羅老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臭小子，你那短信啥意思啊？”
“就字面意思啊……不是，都凌晨了，您老還沒歇息啊？”楊棠隨口關心了一句。
“人老囉，覺少！還有你的短信來得真不是時候，我都準備躺下了，你來這麼一出，我不管！”
“你不管我還不管咧，反正我的礦廠已經建好了，廠區外有個簡易堆場，目前已有二十萬噸鐵礦石了，自己看着辦！”
“才二十萬噸啊？”羅老的聲音裡透着遺憾。
“放心，曰產至少四十萬噸沒跑。”楊棠給了個簡單的保證，“就這樣吧，我也得睡了。”
楊棠是睡了。可大西北某部後勤車隊的人卻沒得睡了，一個緊急集合就把這些人從牀上鬧了起來，然後開上大卡車星夜奔赴簡易堆場。結果到地方一看，傻了眼。
堆場上除了五個由礦廠內部支出來的傳送口外，就沒別的了，連綿成堆的鐵礦石就堆在傳送口下方，沒人管也沒人照，更別說幫忙裝車什麼的了。
再說了，就算有人手隨車而來並帶了簡易工具，卻未必能運走堆場上的鐵礦石。因爲這些從水星採掘回來的富鐵礦石品質相當高，而且塊兒大，隨便一塊都至少有三個成年人拳頭那麼大，鐵鍬什麼的一次能鏟一塊就不錯了，還不如直接上手搬，反正就是不好弄。
沒辦法，車隊隊長只能把情況上報，最後又層層反饋到羅老那裡，把他噎得翻白眼。沒說的，目前的情況只能新建一個礦石轉裝廠，必須有自動化的設備爲運礦車裝料，不然全人工裝車的話，累死累活一天得要多少人才能裝完四十萬噸啊？
四十噸，就相當於四萬公斤，再乘以一萬，纔是四十萬噸；按單人每天工作十小時可裝車四噸計算，得兩萬人一起工作才能在當天裝完車；這人工費得多高？
再一個，就算一大卡單車能裝二十噸，這四十萬噸就需要兩萬車才裝得完，哪怕一輛車每天跑四趟，也得有五千輛車才行，所以這往外運礦的馬路也是個問題。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問題，楊棠都是不管的，自有羅老高老去頭疼。不過對於這樣的頭疼，羅老高老那是痛並苦惱着。
爲什麼咧？
因爲曰出產四十萬噸鐵礦石，月產就上千萬噸了，而世界上著名的安賽米鋼鐵公司年產量才過億噸；所以楊棠這新建鐵礦廠的礦石要怎麼消化，還得合計合計。
更重要的是，迄今爲止，羅老高老派出的無人機之類的偵查手段始終沒搞清楚這座戈壁礦廠的礦石來源在哪裡。這是一個令人多少有些不安穩的因素。
第二天一早，楊棠正在自己別墅裡超能訓練，羅老高老就請了幾名地礦專家碰頭了。
“李老，還有周專家、趙專家，你們都是地質勘探方面的大拿，能不能給掌掌眼，瞧瞧這塊鐵礦石來自哪個地域？”說着，高老扯掉了茶几托盤上蓋着的蒙布。
一塊算是在戈壁礦廠交付的鐵礦石中個頭偏小的礦石頓時呈現在幾名專家眼前。
李老幾乎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個頭這麼大的富鐵礦？！”
“大？”高老與羅老很隱蔽地對視了一眼，心下默然。
周專家和趙專家並未留意到二老的微表情，他們同樣被茶几上的鐵礦石吸引，當即掏出了放大鏡跟切爾西濾色鏡湊近了細細觀察着鐵礦石的質地。
細看了大約一兩分鐘後，三名專家又嘀咕着交頭接耳一番，最終達到了統一意見。李老作爲代表，正起身看向羅老高老道：“這塊鐵礦石的大略情況，我們仨基本清楚了……”
“好、很好……目前我就想知道一個問題，這礦是不是出自大西北？”高老直截了當道。
“大西北？”李老有點懵偪，“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有此判斷的，但根據剛纔我們仨觀察的礦石表象來看，這鐵礦的礦產地絕不在國內，甚至我斷定基本不可能是亞洲礦。”
“啊？”羅老和高老幾乎同時驚叫出聲，“不是李老，你真能確定這不是國內礦？”
李老聞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只回了一句：“小趙，你專攻國內地礦，解釋！”
趙專家當即接茬道：“兩位領導，我的意見跟李老一致，這礦石百分之百不是國內礦……至於原因呢，有幾點，第一個，它這個整體塊兒就不是國內礦能有的，具體的我就不舉例了，各地礦藏資料上應該都有；再一個，這礦石的品質應該比澳洲礦還要好一點，含鐵量相當高，國內的哪怕是富礦也趕不上它的品質；另外就是，這鐵礦裡的其它物質成份是國內礦不具備的。”
“那它的物質成份像是哪裡的？”羅老問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趙專家歪了歪頭，攤手道：“關於這方面就需要詳查資料了，不過這方面的具體參數資料並不好查，有大部份各國都是保密的。”
其實這一點很正常，就拿戰機來說，新聞裡公佈的機身長度、機翼寬度這些數據對於真正搞戰機設計的人員來說，作用幾乎爲零。同樣的，各個國家自己領土內有哪些礦藏，大的方面很容易被披露出來，但具體到細節，就是專業人員也未必能打聽出來。
羅老見趙專家也說不出具體的東西來，便又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相關問題，然後讓高老陪着仨專家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等高老迴轉，羅老道：“這麼看來，楊棠那個戈壁礦廠的鐵礦石倒是可以用……”
“只是咱們還得加緊打聽他到底是從哪兒採挖到的這些礦石。”雖然有幾位專家做保證，但高老還是懷疑楊棠在大戈壁那片兒發現了什麼大型富鐵礦。
可問題是，塔克沙漠那裡是真沒有富鐵礦啊，要有的話，還不早就沙漠建城了啊！
也就在羅老高老打算就此問題上報時，大洋彼岸的米國，正有點不可開交。
蘭利，CIA總部大樓。
剛剛纔到任的新副局長大衛.喬治施施然進了前任的辦公室。他沒讓人收拾辦公室，反而掩上門，優哉遊哉地打量着室內的各種擺設。
“嗯？這是……工作筆記？最近一次的安排，是在上月底？”
喬治從右手第一個抽屜裡翻出一本筆記，筆記裡的內容經過了簡單加密，但每一條都有日期，前後對照一下，他很快就判斷出了最後一條工作安排的大體時間。
“不是吧？這都已經七月過半了，我的前任剛出意外沒幾天，那他這段時間也太閒了吧？”
實際上，針對譚宇辰的行動是安排有一段時間了，畢竟亞洲事務部那邊還有進行具體的情報採集和行動設計，加上各個關節的疏通、人員的到位，這都需要時間，所以譚宇辰最近才遭了“毒手”，再到楊棠解圍，進而以因果異力反擊。
“不知道他最後這條工作安排具體是什麼……”
想了想，喬治接通了內線電話，吩咐機要秘書道：“讓密碼課的凱文來一下。”
密碼課，早許多年被稱爲黑室，專門從事各種解密和加密工作。喬治口中的凱文，算是密碼課第一解密高手，以前在喬治手下當過隊員，所以算是自己人。
“咚咚！”
“請進。”
“副局長，您找我？”
“你少來凱文，我還是你隊長！”喬治以訓叱的口吻說着話，但臉上卻滿是笑意。
“隊長……你找我，有事？”
“你先過來看看這個。”喬治把筆記遞到凱文面前。
凱文掃了兩眼，道：“這是很簡單的一種對照加密，如果能找到相應的密碼本，內容也就一目瞭然了！”
“如果沒密碼本呢？”
“我看這前面的內容挺多，互相印證的話，要破譯出其中一兩條應該不太難。”
“需要多長時間？”喬治問。
“這個說不好，快的話，半小時之內吧！”
“那好，就給你半小時，你就在這兒給我破譯，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凱文遲疑了一下，終還是點了頭。
“放心，密碼課那邊的工作，我會替你推掉。”說着，喬治抄起專線電話打給了密碼課的主管。
凱文當即開始工作，二十多分鐘後，他擡起頭道：“隊長，我譯好了。”說着，就想把工作筆記遞還喬治。
“最後一條，你念就是了。”
凱文又遲疑了一下，終還是念道：“關於針對譚宇辰的行動，着令亞洲事務分部務必在十天內展開，七月三十曰。”
“亞洲事務部，譚宇辰？”喬治唸叨了一下這兩個關鍵詞，然後衝凱文擺擺手，“好了，暫時就到這裡吧，今天真是辛苦了，你先去忙，回頭我請你吃大餐！”
“不用這麼客氣隊長，我先回辦公室了。”凱文笑呵呵地出門而去。
等聽不到凱文的腳步聲了，喬治這才又抄起專線電話，衝對面吩咐了一句：“接亞洲分部負責人。”
很快，越洋電話接通。
“喂，我是駐亞洲分部負責人約翰遜，哪位找我？”
喬治立馬錶明瞭身份，同時問道：“關於我的前任下達行動指令的話，你們分部一般誰具體負責？”
這話問得沒毛病，分部負責人一般只負責居中協調以及分派物資什麼的，具體行動的話，由下面的各個主管負責各自的一攤。
“應該是那個誰吧……”約翰遜有些躊躇道，“不過不巧得很，那人前幾天意外身亡了。”
“意外身亡？”喬治聞言心頭不自禁突了一下，“怎麼意外身亡的？具體什麼時間？”
“就前幾天吧，搭階梯式電梯上樓時，出扶梯的踏板被他踩翻了，他人掉下去，然後就……這事兒我還打了個報告正準備上報總部。”
喬治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他副手呢？”
“他的副手正在負責另外一個行動，目前身在泰國，需要聯絡他嗎？”約翰遜問。
“不、不用了……你知道那位搭電梯意外身亡的主管所負責行動的具體內容嗎？”
“你是說貝肯負責的行動嗎？”
“對、對……”
“我不太清楚……老實說貝肯這傢伙與我一向不大對付，所以我很少過問他的事。”約翰遜直言不諱道，“不過他所有的具體行動都會在總部的管理系統備案……”
“你說的這點我知道，其實我只是想知道貝肯負責的某一行動的具體執行人員是哪些？”
“你要說這個的話，除了貝肯的副手，具體實施行動比較多的那就要屬常駐HK的一個三代香蕉人了，好像姓林。”約翰遜不太確定道。
“你那裡有這個人的具體資料嗎？”
“有的，不過我得查一查，畢竟亞洲這邊半數以上都是香蕉人在負責具體行動。”
“現在能查嗎？我等你。”
“現在就要？這麼急？”約翰遜詫異道。
“是的。”喬治加重語氣給了肯定回答。
“那我馬上查，稍等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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