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有了相應的心理準備,但此刻還是有些吃驚,倒不是吃驚於對方的“有錢程度”,而是這份工作的棘手程度。
一般像這種家庭,都是家族性質的,內部的爭鬥是相當激烈的,而且有錢人脾氣一般都比較大,而張雲是不想捲入他們內部的紛爭中去的。
因此,張雲非但沒有因爲僱主是“土豪“而沾沾自喜,反而顯得有些憂慮。
算了,總而言之,還是先聽一聽對方是怎麼說吧,而且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能不能被對方僱傭,都還是個未知數。
進了屋,女人便禮貌地先請張雲坐下,然後輕聲吩咐身邊一個看起來像是管家的大媽,去爲身爲客人的張雲砌一壺熱茶,準備一些招待客人的點心來。
而男人也是一個勁兒地“熱情”邀張雲先坐下,滿臉的笑容,就好像張雲是他小舅子一般,
張雲見對方如此“客氣”,趕忙站起來連連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感謝對方的招待,臉紅紅的,看上去十足一害羞美少年。
此刻,女人見眼前這個孩子如此“懂禮貌”,心裡又不禁對張雲的評價又上升了些,溫柔地笑了笑,輕聲道:
“你這孩子,真是太客氣了,今天你既然來了,那也就說明你是有意接受這份工作的,既然這樣,阿姨就簡單介紹一下我這裡的情況吧。”
張雲一邊認真聽着,一邊輕輕點了點頭,確實,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份工作是相當迫切的,畢竟,不考慮其他,他總得養活自己啊。
女人見張雲一副“乖孩子認真聽話”的表情,嘴角也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緊接着道:
“阿姨姓盧,叫盧雪靜,你叫我盧姨就可以了,而這位叔叔是我的朋友,姓陳,你叫他陳叔就好
??”
當聽到盧姨介紹到她身邊這個男人時,張雲明顯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淡淡的依賴感,便禮貌地向這位“陳叔”笑着點了點頭,對方則一直都是“滿臉微笑”地注視着他,也笑着點了點頭。
但說實在的,張雲是怎麼看他那笑容,怎麼覺得膩味,憑藉着上輩子在商界裡跟人打交道的經驗,張雲敏銳地嗅到了對方看似熱情的笑容中,還混雜着些陰沉的東西。
但此刻,張雲也無從揣摩對方笑容中的“深意”,只能是一邊認真地聽着盧姨的話,一邊不時地輕輕點點頭。
就這樣,張雲通過盧姨的敘述,也大體上明白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現狀:
盧姨原本有一個很愛她的丈夫,可是幾年前由於一場原因不明的車禍,永遠地離開了她和女兒。
也自從那一刻起,她的女兒,也就是張雲這次的家教對象,顧星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原本在初中裡成績優秀,一直都是父母眼中乖乖女的她,一下子不僅成績一落千丈,而且經常逃課,打架,甚至還和學校裡的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學生成天混在一起。
雖然盧姨已經爲此苦口婆心勸說過她好多次,但顧星星根本就不聽,甚至多次和盧姨大吵大嚷起來,而剛剛張雲遭遇到的那一幕,其實就是顧星星正和盧姨爭吵過程中,將氣順便撒到了張雲這個無辜的人身上。
而盧姨對他的要求說簡單也簡單,那就是幫她女兒補習功課,順便對她進行一些必要的思想性地開導,將她的女兒重新帶回正軌。
但這說難也難,補習功課的話,張雲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只是初中的課程,並沒有多難。
但要將她的女兒帶向正軌,這個信息量就着實有點大了,也就是說要讓她的女兒“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嗎。
要知道,張雲他自己都那麼不擅長和女性進行交流,更別說讓他去想方設法拉回一個迷途少女了。
張雲在心裡琢磨着,要不還是拒絕了吧,雖說對方開出的價格相當誘人,每天就晚上上兩小時課,工資按月結,一個月的薪酬都可以抵得個一個工薪族了。
而且,如果他能夠將她的女兒重新“帶回正軌”,對方還有更大的謝禮等着他,這對於現在即將窮死餓死的張雲來說,確實極具誘惑力。
但關鍵是,這工作的內容真心是不適合他啊,可這要是拒絕了,他可就真沒工作了,眼瞅着小錢包如此“飢餓”,張雲的心裡也是着急啊。
最後,張雲經過一番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決定先暫時接下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總而言之,還是先觀察下情況吧,然後一步步地慢慢來,對症下藥,順便也是時候該改改他那不擅長和女**往的毛病了,雖說很難改。
考慮到這裡,張雲便一臉溫和的笑容,對盧姨道:
“好的,我願意把這份工作做好,我每天基本上是晚上7點到9點是空閒時間,您看可以把時間安排在那個時候嗎?”
盧姨一聽張雲同意做這份工作,說實話,還是有些訝異的,畢竟看他的樣子,應該跟自己女兒是差不多大的,分明還是一個孩子,俊美得過分的面龐,甚至還有些稚嫩。
當然,盧姨也沒有過問張雲的個人情況,現在只要有人肯答應將她的女兒重新帶回正軌,她就足夠心滿意足了。
之前招了那麼多的家教老師,只要一聽還要將她的女兒“帶回正軌”,就立刻擺手不幹了,這來來回回好多次折騰,也沒有一個合適的。
也正因爲如此,盧姨一直都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出現,願意將她的女兒“帶回正軌”。
於是,盧姨笑着點了點頭,答應了張雲這唯一的請求,緊接着,盧姨便拿起面前桌上的一個黑色的類似對講機的東西,摁了下,朱脣輕啓道:
“星兒,媽媽爲你找了一位家教老師,你快下來見見老師。”
張雲一聽盧姨這一說,頓時就有些緊張,他沒想到這緊接下來,就要和真正的“當事人”面對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