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肚子疼。”
陳天賜急中生智,在自己的內心也要壓制不住那團火苗的時候,一個猛子從炕頭上跳了下來。
還沒等吳曉燕回神,他就已經跑的沒了影兒。
吳曉燕鬱悶的撇撇嘴,只好按捺住心頭的衝動,閉上眼睡覺。
一直等着她睡着,陳天賜才躡手躡腳地從外邊又走進來。
第二天早上。
陳天賜早早的起牀,外邊的天還沒亮,他就拿着斧頭,揹着竹簍上了山。
他忙活了兩個小時後,大汗淋漓的揹着滿滿的竹簍來到村外的一條小河,正準備洗個澡。
看到一個年紀與他相當,皮膚黝黑,身材健碩,穿着一件二股筋、補丁褲的小夥子蹲在河邊,傻笑着扒拉着河水玩兒。
他叫劉二傻,三歲時高燒不退,燒壞了大腦。
村裡欺負過他的人,喊他幫忙,他也去,就是幹了活連口水都不給他喝。
這樣能幹的老實人,幹活賺不到工錢,真是可憐。
“二傻。”陳天賜衝劉二傻喊道。
劉二傻回過頭來,也積極的衝陳天賜笑着打招呼:“天賜哥哥,嘿嘿嘿。”
“二傻,一大早的就在這村外玩兒水啊?”陳天賜放下竹簍,洗了把臉,問道。
“是啊,因爲我打碎了一個盤子,我媽非得砍掉我的手呢,幸虧我跑得快,嘿嘿嘿,我等她氣消了再回家。”劉二傻笑着迴應。
“你現在也沒啥事,跟我回去把柴送了,再跟我去趟鎮上,幫我賣賣東西,賣了的錢分你一些,咋樣?”
“不不不,我不要錢,錢又不能吃,我想吃鎮上的混沌,還有那個老冰粥,香的我就不行,天賜哥哥能請我吃嗎?”劉二傻連連搖頭,睜着大眼期待地道。
“好,想吃什麼買什麼,走吧。”
二傻子一聽,背起竹簍就嚷嚷着要走。
他們回村之後,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陳天賜把柴堆在院子裡,拿了早飯錢。
“我去鎮上了。”
告了剛從炕上爬起來還沒洗臉的吳曉燕一聲,直接出發了。
吳曉燕呆望着陳天賜離去的背影,很久之後纔回過神。
真沒想到有一天能跟着陳天賜過上有肉吃的日子!
劉二傻揹着竹簍一路下來,出了一腦門兒汗,也沒說個累。
陳天賜來到鎮上把攤子擺好,遞給劉二傻一塊錢:“去買吃的吧,給我帶個餅。”
“嘿嘿嘿,好呀好呀!”
劉二傻憨笑着,舉着一塊錢,蹦蹦跳跳的前往賣小吃的攤位。
走了沒多遠,一羣穿着白邊懶漢鞋的紋身混混,嘴裡掉着一根兒煙,攔住劉二傻:“哪裡來的傻子,把兜裡錢都拿出來。”
“不給,俺還要給天賜哥哥買餅吃呢。”
“買你麼比,給老子拿來。”
帶頭的混混一腳把劉二傻踹翻在地,奪走了他手裡的錢,劉二傻追了上來:“把錢還俺,把錢還俺。”
“哈哈哈,想要錢?來追我啊,追到了我就把錢還你。”
混混肆無忌憚的笑着,像耍猴似的戲弄劉二傻。
劉二傻爬起來,靠着一身蠻勁兒撞向爲首的混混,哭喊道:“把錢還給俺。”
爲首的混混轉身一躲,劉二傻撲了個空又摔倒在地。
“哈哈,傻子,你學幾聲狗叫,再從我褲襠底下鑽過去,錢就還給你。”壯漢岔開雙腿,滿臉壞笑的說道。
“俺不,你纔是狗。”劉二傻用手抹了一下流出來的鼻涕哭罵道。
“你敢特麼的罵我虎哥?活膩歪了,兄弟們給我打,往死裡打。”
一羣小混混蜂擁而上,對着劉二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劉二傻被打的毫無還手的餘地,只能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學狗叫,老子就放過你。”
劉二傻忍着疼痛,慢慢的爬起來,怯懦的叫道:“汪汪汪。”
“給老子叫的大點聲!”黃毛小子說完上去又是一腳。
“汪汪汪。”
在大街的嘈雜聲中,陳天賜聽到幾聲狗叫,循聲望去,看到遠處被人欺凌的劉二傻。
一瞬間,他丟下靈芝攤,快步衝過去,一把將二傻子拉起來。
爲首的混混轉眼看向陳天賜,四目相對時被冰冷的眼神嚇的一怔,當即狂吠道:“兔崽子,你特麼誰啊?敢管我趙虎的閒事!”
“道歉!”陳天賜冷聲說道。
四周看熱鬧的人,忍不住搖頭:“完了完了,這小子敢得罪天虎派的人,他要倒大黴了。”
“給特麼你道歉?敢不把我放在眼裡?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兄弟們給我上,打死他。”
混混們掏出兜兒裡的傢伙事,凶神惡煞的直接衝向陳天賜。
劉二傻看到這羣人一副要將陳天賜生吞活剝的架勢,驚慌失措的喊道:“天賜哥哥!”
話音剛落!
陳天賜憑空一招飛腿橫掃,混混接二連三的飛出去,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動作乾脆利落,震驚四周衆人!
趙虎當場暴怒,氣的他齜牙咧嘴,舉起拳頭向陳天賜錘去。
不等趙虎拳頭落下,陳天賜一掌將他擊飛在地。
“天賜哥好棒,你剛纔那招也太帥了,能教教俺嗎?”劉二傻羨慕地看着陳天賜問道。
“回村裡教你。”陳天賜拉着一瘸一拐的劉二傻向靈芝攤走去。
爬起來的趙虎強裝鎮定,從腰間掏出一把槍,怒氣衝衝向二人喊道:“你他媽的給老子跪下,不然崩了你。”
八十年代的世道還有些亂,一些無所事事的混混靠打砸搶爲生,有錢優勢的還能持槍。
陳天賜擡頭看到槍口有一道細小的裂痕,發出一聲冷笑,毫無恐懼的徑直向前走去。
“再往前一步,老子就開槍了,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趙虎虛張聲勢,試圖嚇退陳天賜。
陳天賜面無懼色步步緊逼,將胸膛抵在槍口上,厲聲說道:“開槍。”
虎哥被這一系列的舉動嚇的驚慌失措,雙手顫抖。
他這副窮酸打扮,應該看不出這是 仿真 槍,老子可是靠着這把槍在鎮上混的。
陳天賜盛氣凌人的抵着槍口繼續向前走,趙虎被逼的步步後退。
“開槍。”
撲通一聲!
趙虎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大哥,我錯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你放過小的吧。”
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兒大,紛紛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