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確實像你說的沒那麼簡單,向陽村的吳大強也被他騙了,他年紀雖輕,心計卻是我見過這麼多商人中玩的最深的。”
曹盛眼眸深邃,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能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子耍弄。
李國成託着下巴深思片刻,凝重的道:“那曹老闆接下來準備咋辦?金礦要這麼白白放棄嗎?”
“哼,他想得美。”
曹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冰冰的道:“陳天賜這小子再有心計,人脈關係也比不過我們曹家,他想開金礦,可不是拿下礦就能開得成的,不解決一些後續問題,他手裡的礦就是一個廢礦。”
“曹大少的意思是……”李國成眉頭緊皺,看着似懂非懂的樣子。
曹陽轉眼看了眼曹盛,又看回李國成道:“李村長,你難道忘了,我們曹家還有一個人嗎?我大叔曹茂可是供電廠的廠長,他陳天賜開金礦,難道不需要用電嗎?”
“哦?我咋沒想到這一招吶。”
李國成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立馬知道曹盛曹陽要幹嘛了。
曹盛的嘴角也露出一絲陰險,直言說道:“李村長,接下來就煩勞你幫我們跑一趟,去供電廠找一下我大哥,將一些事交代給他。”
“沒問題,曹老闆大可放心,這事兒交在我的身上。”
李國成身爲小李村村長,可以輕易進出供電廠,比曹盛要方便許多。
陳天賜這邊。
他當天下午確定了在礦區開路搬運設備的人後,便準備着去供電廠一趟,尋找廠長談供電的事了。
整個向陽村以及附近幾個村子的供電都由村北外的一家昌久供電廠提供。
這是一傢俬營供電廠,原本位於小李村南的一片空餘廠區,但後來因鎮上用地佔了他們的廠,所以他們搬到了向陽村北。
這片地大家現在還以爲是鎮上給他們供電廠的補償,但誰也不知道,其實是他們的廠長和吳大強之間暗中勾結,強佔下來的一塊兒地。
“喂喂喂,你啥人吶?誰給你的權力往裡走的?”
陳天賜來到供電廠,看着大門開着,便上前要往裡走,正在門房裡休息的保安看到他,立馬跑出來叫喊阻攔。
陳天賜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保安,直言說道:“我是來找你們廠長的,有一筆生意要談,希望通融一下。”
“啥?找我們廠長?有預約不?”
保安是小李村的一個小混混,因爲廠長曹茂的關係,村裡不少人都安排在供電廠工作。
“沒有。”陳天賜搖搖頭道。
“呵,沒預約還說啥,趕緊給老子滾,別在老子跟前礙眼,你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啥德行,還想找俺們廠長?”保安對他露出嘲諷之色,一通諷刺道。
陳天賜臉色一沉,嚴厲的看着他:“你什麼態度?你們廠子就是這麼招待人的?”
“我呸!”
保安越發不屑,上下打量陳天賜一番,輕蔑地說:“你算個啥東西,還想讓老子接待?你是上頭派來的領導不?在俺們廠除了領導,其他人都得求着俺們廠長辦事,在老子面前狂,你不看自己是哪根蔥。”
“鐵棍,跟誰在這兒吵吶?”這時,廠子裡又有一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保安笑呵呵的上前說道:“原來是隊長,咱廠不知道從哪兒來了個不識好歹的,敢說咱們不會招待人吶,還說自己要找廠長談事,你說可笑不可笑?”
“啥?找咱廠長?”
保安隊長好像知道點兒啥,眼眸冷峻的掃了陳天賜一眼,詢問道:“你哪個村兒的?”
“向陽村。”陳天賜冷聲迴應。
“呦呵。”
保安隊長忽然露出蔑視的神色,不屑的問:“你難不成就是那個陳天賜?”
“你知道我?”陳天賜還有些疑惑,眉頭深深一皺。
保安隊長冷哼一聲道:“廢話,陳大隊長我還能不認識?膽子比頭牛都大,敢光明正大得罪我們廠長的侄子,還死皮不要臉的來找我們廠長談合作,我要是你,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了。”
“你們廠長的侄子?”陳天賜依舊不解。
“就是曹陽曹陽大少,你小子該不會記性這麼差吧?得罪了我們的少東家,就等於得罪了我們廠長,我聽說你最近搞了個啥金礦?想必你是想來談拉電的事兒吧?”
保安隊長一副輕蔑的表情看着陳天賜,把他諷刺到了極點。
陳天賜恍然大悟,原來曹陽他們早就來過了,而且還真是巧,這廠子的廠長竟是他們曹家的人?
目前附近的供電廠只有這一家,如果他們不給供電,那金礦基本是開不成的。
沒想到金礦還沒開,就先遇到了這麼大個問題。
“小子,你沒機會的,得罪了我們曹大少,就算你給我們廠長跪下磕頭,恐怕都別想解決拉電的事,我奉勸你趁早離開,否則我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保安隊長擰了擰拳頭,又故意衝陳天賜威脅一通。
陳天賜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在這兒跟他們浪費時間,到最後怕是也解決不了問題。
兩個保安看着他一走,對視一眼露出狂傲的笑容,保安隊長道:“你在這兒守着,我先去跟廠長彙報,如果陳天賜這逼崽子再敢來,不用對他客氣,直接找人揍他。”
“知道了隊長。”保安鐵棍立即敬禮迴應道。
消息很快傳到供電廠廠長曹茂的耳朵裡,曹茂正在辦公室裡坐着抽菸,翹着二郎腿,一副社會老大的模樣。
他說是廠長,其實跟一個強盜差不了多少,仗着自己掌管着附近多個村子的電路問題,沒少收一些灰色費用,一言不合就給村子拉閘,讓全村人用不上電。
反正廠子裡的電最後都得向鎮上的供電所彙報,走的賬也是公家的賬,老百姓用電的多少,跟他廠子的收入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在這裡映着私營的名義,幫公家負責看看廠子,管理廠子的員工而已。
“啥?陳天賜來過了?”
曹茂正抽着煙,保安隊長走進來向他彙報了一下陳天賜的情況,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是的廠長,不過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他直接趕走了,而且下令如果他再敢來,就直接派人打他。”保安隊長笑呵呵的道。
“辦得好,你再下去補充一句,他再敢來,不僅得打他,還得往死了打。”
曹茂冷哼一聲,吐出個菸圈,惡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