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正在和三月焚喝着茶吃着點心,‘御閣’是個塔樓,他們現在在塔的最上層,這裡只有一個單獨牢房,而天舞就被轉移到了這裡。
至於原因嘛,就要追溯到前幾天晚上。
那天晚上,三月焚來跟她談話之後,天舞也就順應着它的意思,在‘御閣’裡到處溜達,但由於她的妖力被封住了,並不能對那些鎖着的‘門’進行破壞,所以她也沒走多少地方。
而就在她覺得無聊想要回到牢房虛度時間的時候,卻是發現有人被領了進來,看那衝着她淡笑的樣子,天舞差點沒震驚得上前去‘抽’他一個巴掌,只是冷冷地站在那裡,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你進來做什麼?”
“你沒看到我是被‘抓’進來的嗎?”看樣眼前的‘女’子這本自由地溜達,他輕輕地鬆了口氣,笑意更濃了。
“木晨稀你是白癡嗎?!”天舞怒吼一句,轉身就走,隨便抓住一個師兄問道,“三月大人呢?”
“啊,三月大人在那邊的牢房,現在估計正忙着。”因爲三月焚說過不用管天舞,所以在‘御閣’內的人也就沒拿她當犯人看。
“天舞,別折騰了,我只會進來一兩天,反而是你,還好吧?”木晨稀淡淡回頭,看着天舞那隱約着急的樣子,心底裡一陣暖暖滑過。
天舞皺着眉頭看着他,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到,木晨稀的嘴角還掛着血跡,但他整體來說身體並無大礙,估計是找什麼人打架然後被抓進來了吧。
“師兄,能把他關在我那個牢房旁邊嗎?”天舞的態度也稍稍地緩和了下來,轉爲望向押送他的那位師兄。
那位師兄想了想之後便點頭,“也行,反正你們範的事差不多。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小孩,沒事‘亂’竄什麼禍呢,這‘御閣’可不是什麼約會的好地方。”
師兄說完了最後的那句話,明顯有個聲音‘噗嗤’地笑了出來,但當他疑‘惑’地看着二人的時候,卻發現他們都別開了臉,不禁疑‘惑’,自己說錯了嗎?
“你也別到處瞎溜達了,馬上就到晚飯時間,快回去吧。”師兄也不在意,繼續壓着木晨稀去那邊的牢房,然後他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天舞緩緩回到自己那個牢房內,對着隔壁說道,“雪魅,你過來。”
“噢噢噢?你都被封住妖力了,怎麼鼻子還那麼靈?”隔壁的牢房傳來了雪魅細聲的調侃,它在爪子上聚着一抹妖力,在牆角下輕輕地敲了幾下,便敲出了一個大小正合它穿過的小‘洞’,然後它就鑽了過去。
因爲那個小‘洞’口是在兩個房間的‘牀’底下,一般根本就發現不了。
雪魅鑽了過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跳到‘牀’上一邊整理身上的‘毛’發,一邊嘮叨着,“那小子,還以爲他有什麼好辦法進來。不過這個什麼‘御閣’的外圍所佈下的陣法真的不簡單,硬闖根本不可能,就是裡面脆弱得跟豆腐似的。”
天舞微微挑眉直接把雪魅從‘牀’上拎了起來,“你到底來做什麼的?”
因爲天舞的妖力被封印着,雪魅此時並不怕她,隨意地揮擺着自己的尾巴,滿臉得瑟地說道,“我來看你啊,被關牢房的感覺如何?看你着樣子,別說是受罪簡直就是享受嘛,那幾個小子白擔心了。”
嘖,天舞咂舌,靠近雪魅的耳邊冷冷地說道,“既然你來了,那就去幫我把鑰匙拿回來,有一個能開全部鎖的鑰匙。”
沒等雪魅掙扎,天舞便隨手地把它丟到‘門’外去。
輕輕拍着手,她看着隔壁‘牀’邊的牆,那邊就是木晨稀,呵,這下不管他們怎麼吵,都不能逃了。
沉默了許久,天舞還是決定開口打破這寂靜,“你的傷,還好吧?你都做了什麼?”
“沒事,擦傷而已。”木晨稀淡淡地回到,心中卻是一陣黯然,不禁輕輕苦笑,“天舞你到底關心的是誰?”
“我……”天舞愣了一下,他這樣問什麼意思,平日不是很高興自己關心他的嗎?如今這苦澀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而當她準備開口的時候,卻是被木晨稀搶先了一步,面對天舞那種‘欲’言又止的語氣,他不由得一陣揪心的痛,“你不用說,我知道。在你心中我也不過是個替代品不是嗎?”
“我沒有!”天舞是當下就回答,然後,她怒喝這一句之後,便沉默了。
木晨稀又是一聲苦笑,“天舞你總是這樣,給了我希望的時候,又把我推向絕望,這樣很好玩嗎?”
天舞挑眉,什麼?這小子現在算是怎樣?到底是誰在玩?被玩的不是一直都是自己嗎?天舞不禁冷然,“你什麼意思!別把自己的錯推到我頭上來!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麼!‘花’言巧語!那些好話說完就忘的人到底是誰!”
木晨稀愣了一下,不禁回頭,雖然是隔着牆,但總覺得二人就是在面對面地說着話,而天舞這是什麼意思?他有說過什麼忘掉的話嗎?她這話到底是跟自己說,還是跟那個人說的啊?
“喂,你,出來。”
在木晨稀最揪心的時候,他那個牢房的‘門’被打開了,然後兩個師兄走了進來,直接拉着他走。
‘門’外的‘騷’動天舞自然是聽到的,但她卻沒心思去管,而是在感覺着剛纔那一陣莫名的揪心的痛,她生氣而已,爲何心痛?那種莫名的心痛就如同內傷一樣,並不是來源於自己的情緒。也就是說,在她說着那些氣話的時候,莫名就心痛了。
哼,正是無聊,心痛有什麼用,她不都已經決意要搶過來了嗎,在即將得到之前,何必再糾結其過去。
由於被封印了靈力,天舞本想打壞這個牆壁,卻是在一拳打在牆上的時候,差點沒把手打骨折。只好強忍着手上的痛,甩‘門’而出,直接走過去。
卻是在一腳踹開‘門’之後,發現裡面空‘蕩’‘蕩’的,並沒有木晨稀的存在。
她的眉頭淺皺,難不成,剛纔的‘騷’動就是木晨稀被帶走了?天舞急急回望四周,附近連個路過的師兄都沒有,剛纔還能看到很多人在到處‘亂’逛的,怎麼現在就沒人了呢?
而這時,雪魅得意地叼着一個鑰匙,昂着頭,翹着尾巴地向天舞緩步走來,‘哐當’地把鑰匙丟在天舞面前,“哈哈!看吧!沒什麼能難道本大爺的。”
天舞緩緩把頭轉過來,一把抓起了雪魅,“帶我去找木晨稀。”
“喂!我纔剛回來啊!讓我歇口氣行不行啊!再說了,他不是在你隔壁嗎?”雪魅爪子‘亂’揮,碰到了天舞的痛手,便是輕易地掙脫開來。
天舞捂着手,微微側身讓雪魅看見那牢房內,冷冷地說道,“人不見了。”
雪魅倒是不以爲然,它在這地方溜了一圈,也沒見幾個人,“說不定是在你旁邊待得不舒服,換房間去了吧。”
而在天舞那冷如冰霜的眼神下,雪魅請了清嗓子,“咳咳,也有可能遇到什麼麻煩事,走走,我們去找找看。”
在雪魅的帶領下,因爲有了鑰匙,他們現在可以去認可想去的地方溜達,也不知道雪魅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把天舞所在那一層都遊了個便,卻是沒看到木晨稀或者別人。
就在天舞不耐煩地想要‘抽’雪魅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個往下層走的樓梯。
“要……下去嗎?下面那氣息好恐怖啊。”雪魅膽怯地往後退了幾步,卻是被天舞抱了起來。
“天舞,別衝動啊,那氣息可是惡意的,你現在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的!”雪魅不斷地阻止,但天舞卻是直接就走了進去,讓它是不得不釋放出妖力來護着天舞。
“你可以把妖力藏起來,免得被發現了。不然,你可以試試解開我手上這個封印。”天舞對雪魅的行爲不禁皺眉,它的妖力這樣釋放出來,肯定會被別人發現的。
雪魅卻是輕搖頭,“不行,那種咒印我沒辦法,而且不用妖力護着,你一定得內傷,天舞,不然你在上面等我,我下去看看,說不定木晨稀並不在下面呢。”
雪魅的話很嚴肅,讓天舞不禁皺眉,但不管怎麼說,找到木晨稀纔是目前的重點,雖然她很好奇底下有什麼,但……
天舞后退了一步,然後放下了雪魅,“你自己小心點。”
看着那小身影緩緩地往下層走去,天舞也沒有離開,只是看在牆邊,靜靜地等待着。
雪魅越往下走,就覺得那種氣息越爲恐怖,幸好它自身的修爲已經到達了一定的境界,就算把妖力收斂起來,也不怕那邪魅的氣息會傷到自己,但爲什麼這個地方會有這種東西?
沿着樓梯往下,便看到一個很大的圓池,池內裝滿了碧綠的水,濃郁到粘稠。而在圓池周圍,有着一圈的貼牢房,在牢房內,全是倒地不起的人。
雪魅疑‘惑’,緩步靠近,牢房內的人除了虛弱點,並無大礙,倒是被‘抽’幹了妖力靈力,虛脫地倒在地上。而當雪魅想要再一步靠近的時候,中間那個裝滿碧綠的水的池子,卻是瘋狂地涌起了氣泡。之後,一個極其高大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