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處於淺睡中的北辰,被這突起而來的聲音所驚醒了,嚇得他渾身一震,趕緊地爬了起來。卻是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天舞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果然出事了!
北辰內心一突,迅速張望四周,卻是發現自己被一個結界圍着,這是怎麼回事?他被抓住了?
不過稍稍頓了一下,北辰便是發現情況還不到那麼悲觀的地步。這包裹着他的結界,把那些紫色霧氣全部隔開了,所以他初步判斷,這應該是天舞佈下的結界吧?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旋即,北辰就不再糾結這結界的事了,他剛纔的確聽到了一聲巨響,好像是來自這大樹的背後,雖然不清楚什麼狀況,但他也不敢隨意地走出結界外,只得低聲地輕呼了聲,“天舞,你在哪?!”
“咳咳……不許離開結界!不許過來!”那邊,天舞被按倒在地上,脖子被掐着讓她差點喘不過去,拼了命地激發身上的妖力來燃起玄天火,這才勉強逼退對方些許而說出了話。
可是,對方的修爲等級高啊,光是用妖力就能完全壓制她,更別說這還是在夜晚,月亮的輝映下,對方更是妖力暴增。
還好北辰不是衝動的人,他也知道天舞不是那種會犧牲自己而救別人的人,所以,他聽從了天舞的話,依舊在結界內,就是努力地把腦袋貼近了結界,觀看天舞的狀況。
天舞的話,不但是對北辰說的,而是對隱身於‘九重櫻’之上的黑耀九玄說的。雖然知道他們很擔心自己的安慰,但還不是時候讓他們現身。
旋即天舞才把目光對上了那個掐着她脖子的男人,冷漠地說道,“你已經暴露了,藤長老,你覺得你還能安然回去嗎?!”
“那又如何?我忍辱負重到了今天,只要拿到東西,之後的事我可不管!”藤老輕聲狂笑着,不過他插着天舞脖子的手稍稍放鬆了些許,或許是覺得,太早掐死了她會比較無聊,又或許覺得天舞死了的話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
天舞當然也是知道,這種時候,就算她被抓住了,她手上的籌碼還是足夠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的,只要保持目前這種平衡。藤老只怕也是知道的,除非是天舞親手把東西叫出來,否則就是殺了她也無補於事,不然他又怎麼會浪費這麼多時間來試圖說服天舞?
就在兩人堅持不定的時候,藤老突然冷笑道,“別以爲我拿你沒辦法。”
旋即,他迅速地在天舞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她說話的聲音,然後抓着天舞,緩步地繞到樹的另外一邊,對着還在結界內的北辰低聲地笑着說道,“真巧啊殿下!只是殿下啊,作爲一個男子,你這樣看着一個少女受傷害,卻置之不理,這可有損皇室的顏面哦。”
“藤長老!本王不許你傷害她!快放手!”北辰總算是看到天舞的狀況了,一臉着急地怒視藤老,卻又是擔心地看着天舞。
“這纔是皇室的殿下啊!那麼殿下,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只要你從裡面出來,我就放了她。”藤老依舊是滿臉的肆虐,伸手重重地在天舞的臉上抽打了幾下。
這別說是北辰,就是樹上的二人也快要忍不住了,然而天舞的眼神卻依舊是在警告着他們,還不是時候,還需要在等。
北辰暗暗朝天舞苦笑了一下,表示抱歉,這次不能聽她的。看見天舞受苦,他豈有站在一旁不聞不問的道理?就算明知道藤老不會那麼簡單就放人,雖然知道他這樣走出去是愚昧至極,但北辰只能自嘲,冷言地說道,“放開她,我這便出來。”
藤老倒無所謂,直接甩手便把天舞丟得遠遠的,因爲他已經在天舞身上下了毒,就算放開她也不會造成什麼威脅。
至於他爲什麼要放開天舞,因爲他要抓住北辰,抓住北辰纔是真正有了人質,這樣,他才能讓天舞把東西交出來。所以,他首先是要讓北辰離開那邊的結界。
對於這個結界,藤老便是多少有些顧忌於天舞,他一路尾隨二人,並沒看到其他人的存在。雖然也沒看到是天舞親自佈下的結界,但北辰是不會這麼高深的結界的。
他本以爲,天舞是隱藏的很深的高人,畢竟這個結界連他也無法突破。然而剛纔他卻是輕而易舉就抓住了天舞,並且完全地限制了她的行動,從而探知得到,這女子也不過鍛體期的修爲。難道說天舞有着什麼厲害的法寶,能佈下如此結界?
不管怎麼說,看着那邊倒地不起的天舞,以及那邊緩緩從結界中走出的北辰,藤老嬉笑了一下,忽然地說道,“抓住他!”
平伏的草坪中,忽然騰起一個身影,直接把剛剛走出結界的北辰按倒在地上,並且在他耳邊低聲冷語,“別亂動。”
這突然出現的第四個人,還真的是打破了北辰意圖偷襲藤老的希望,他吃痛地倒在地上,被草叢遮掩了目光,看不清周圍的狀況。
而按住他的人竟是個人類女子,而且這聲音這氣息,他都覺得很是陌生,這女子,並不是他們皇朝來的人!這讓他不禁皺眉,腦海中聯想到許許多多的可能性。
那邊,天舞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用力地喘着氣,這藤老往她身上施加的毒還真的是厲害,即便她有天狐心石,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消除。而當天舞望着那邊按倒了北辰的女子,卻是輕聲地冷笑,“原來是你,我怎麼就沒猜到呢?身爲梅長老的得力助手,在清音閣各處出入自如,只怕你是最成功的一個。”
“師妹,我也有我的苦衷。”那邊女子淡漠擡頭,斗篷下露出了胭脂的面容。只是,即便她說着這樣的話,卻連眼神也沒有閃過一絲悔意。
天舞冷然,這隻怕不是臨時的旁邊,這恐怕已經密謀了數十年吧?不惜安排胭脂做內應,也要得到那被埋藏起來的東西,到底爲什麼?
這不就是一本書嗎?師父親手編寫的書,《萬獸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