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壹把車子再次開進縣城,趙海韻一直沒有說話,神情時而凝重,時而悲切,時而痛苦。“以後再說可以嗎?”趙海韻最終還是沒有做出決定,而是把事情拖向了未來。
周壹無聲地點了點頭,對於這種感情上的事情,不能太過急躁,或是太過逼迫,自己想要左擁右抱,就必須攻克他們的心理上障礙,表面上的捏合是無法和睦相處的。
一個多小時後,周壹開着車子到了鞏磊所在的鄉鎮,鞏磊已經等在了路邊。因爲周壹沒有來過鞏磊家,所以找不到確切的方向。鞏磊在新華酒店門口看見過這輛車,等到周壹把車子停在他的身邊,招呼他時,他看着周壹的眼神很是不對,剛一鑽進車廂,就大聲地說道:“周壹,你是不是傍上富婆了?哪裡弄來這樣的車開啊?”
“讓你說對了,我真的傍個富婆,哈哈!”周壹也開玩笑地回答。
“車子到底怎麼來的?”鞏磊收了一下笑容,左右打量着車子,然後很正經地問道。
“別人送的。”
“我擦,誰會送你這麼好的車子啊?聽說你家挺有錢的,是不是你老爸買給你的?”鞏磊明顯不相信這車子是別人送的。
“我有個有錢的乾媽,她送給我的。”周壹再次扯出同樣的謊話。
“趙海韻,真的?”鞏磊從後座趴過來,對趙海韻問道。
趙海韻雖然剛纔心情不怎麼好,但看到周壹的同學在場,臉色還是正常了不少。聽到鞏磊的提問,趙海韻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擦,你真是爽呆了。哪天教我開車?”
“好!他們幾個都來了吧?”
“中午在你那吃過飯,就和我坐車一起過來了,在家裡打牌呢。”
周壹跟隨鞏磊的指示,把車子開到鞏磊家的門口,便看見鞏磊家門口搭起了一個油布大棚,大棚下面壘着四個簡易的大鍋,兩個廚子已經開始忙碌地在切菜了。看到鞏磊帶着同學到了,鞏磊的父母熱情地迎了上來。周壹和趙海韻與鞏磊父母打完招呼後,周壹順手就接過鞏磊父親遞過來的煙,很自然地夾在了耳朵上。
趙海韻從沒見過周壹抽菸,見他接過煙,雖然沒有抽,但那神態可不像一個新學抽菸的人。等周壹和趙海韻走進鞏磊家堂屋的時候,便看見劉安威、魏源、鍾家富三人在那裡吞雲吐霧了。劉安威還好,還能算抽菸的,而魏源和鍾家富兩人則都是在吐煙。
周壹和趙海韻走進來,衆人開了幾句周壹和趙海韻的玩笑後,便另開一桌八十分。這次鞏磊不參與,周壹和趙海韻對門,鍾家富和那邊被罰下來的高威對門鍾家富和高威兩人的技術屬於爛的可以型的,而趙海韻純粹就是個菜鳥。所以,雖然有一個算是高手的周壹在撐場,他們四個人還是打得很亂,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雙方都沒有打過一局。
可是,這種亂戰性的八十分,還是讓趙海韻暫時忘記了煩惱,笑得很是開心。特別是幾個人挖苦她出牌爛的時候,不但反脣相譏,而且在自己出錯牌的時候,也會懊悔地笑上幾聲。
晚上吃飯的時候,因爲今天不是正式的日子,所以鞏磊家也並沒有做太多的飯菜,大家也沒有喝酒,簡單地吃完飯後,在魏源的提議下,鞏磊去借了一桌麻將。可惜會的只有三個人,周壹、魏源、劉安威。沒辦法,只好鞏磊老爸上場。
雖然是賭真的,但是賭得很小,胡牌就一人輸一塊錢,自摸一人兩塊,不帶算張數或是其他什麼清一色等規矩。周壹雖然這一世沒有打過牌,但前世也打過不少,所以技術在四個人中間,比鞏磊老爸遜上太多,但卻比魏源和劉安威兩人強上不少。這兩個傢伙有時都不搞不清楚什麼叫兩頭聽,經常犯這個錯誤。
周壹他們家鄉打的麻將屬於那種獨聽,只能胡一張牌,而且很多時候都是中間那一張。除非你拿到是一二胡三或是胡七,而其他情況幾乎都是胡中間的那一張。而且,在確認自己手裡的牌只要別人放炮就可以胡了,那麼之前必須要把一張出的牌放在壘好的麻將上,這樣纔可以胡,否則是不給胡牌的。
打到晚上九點半的時候,周壹雖然沒有贏上多少,但最起碼不輸,可劉安威和魏源兩人卻每個人輸了差不多二三十塊錢了。鞏磊老爸提議結束的時候,又把贏兩人的錢全部還給了他們。雖然兩人極力推拒不要,但最後還沒有扭過鞏磊的老爸,所以輸掉的錢輕而易舉地又回來了。
晚上週壹和宿舍四個人擠在鞏磊睡的牀上,趙海韻和鞏磊母親睡在一起。鞏磊和他老爸帶着剩下的幾個同學到鞏磊叔叔家空着的房間裡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牀之後的衆人無聊地繼續麻將,這次鞏磊老爸的位置上坐着的是許輝。等鞏磊家親戚紛紛來到圍了一圈後,幾個麻將菜鳥實在無臉打下去了,紛紛把位置讓給了鞏磊的叔伯舅姑的。
中午,幾個同學單獨在鞏磊的小屋裡安排了一個桌子,免不了又是一頓大喝特喝,唯一受到照顧的便是趙海韻了,她一直喝得是特地給她買回來的橙汁。這次雖然沒有喝倒多少人,但卻把衆人喝的不停地上廁所。
下午,周壹開車拉着一衆同學繼續向高威家前進。九個人擠在一個車子裡很是擁擠,趙海韻是舒服地坐在前面副駕駛的位置上,而其他七個人則全部擠在了後面,就連後面沒有座位的裝東西的地方都坐上了人。
所幸,高威家在鞏磊家南面一個鄉鎮,距離並不是太遠,所以嚴重超載的車子還是安全地抵達了高威家。衆人在車上,免不了繼續追問周壹車子的由來,和開車的感受以及表達自己也想學開車的念頭。
八月二十七號,周壹推掉了高中文科班幾個同學的邀請,在高威家又喝了一頓。二十七號下午繼續向距離縣城最遠的劉安成家進發。劉安成家是他們八個人當中家境最是不好的,但劉安成這傢伙除了學習好以外,那嘴巴簡直惡毒的很,損起人來讓你能氣得都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嘴巴那樣,心是非常好的,雖然關心人的方式有點另類。
在劉安成家裡吃飯的時候,劉安成這才暴露了自己內心中俺些許的自卑,不停地給大家說飯菜不好,大家多包涵,多喝酒等等周壹幾個人聽起來很是廢話的廢話。
二十九號下午去魏源家,周壹這次遇到喝酒高手了。魏源的哥哥喝起酒來就像是喝水似的,而且絕對不喝你喝啤酒。聽說周壹能喝酒,纏着周壹然後一人幹掉了一瓶。魏源哥哥沒事,周壹也沒事,於是繼續喝,不過這次把其他人都加上了,魏源哥哥再次喝掉一瓶白酒,幹翻了鞏磊和劉安威後,他才搖搖晃晃地睡覺去了。
已經幾次酒後駕駛了,周壹也不怕被查,況且他腦袋清醒的很,絕對不會出車禍的,所以三十號下午便到了許輝家,一號下午又轉回泗鎮縣北面鄉鎮的劉安威家。劉安威家父母長期外出打工,而家裡沒有人的情況,但爲了兒子的考大學,他們還是老遠地從浙江趕回來給兒子辦酒席。
一號下午,周壹等人在劉安威家喝完後,周壹便開車把鞏磊送到靖州市去坐火車,回來接上在縣城等她的趙海韻後,這才轉回了家。然後本來要送妹妹去上學的,可妹妹閒周壹來的太晚,自己坐車去一中了。
一連幾天的酒席,雖然周壹沒有喝醉,但依然讓他感覺有點疲憊。
把趙海韻送回了家,她父母對於趙海韻和周壹出外這麼多天雖然有點不太高興,但也沒對周壹說什麼。周壹看趙海韻父母臉色不太好,便匆匆地逃離了,連趙海婷都沒有看見。
趙海韻回到家剛想去看看姐姐,便被父母給拉住了,於是一連串關於周壹的問題問得趙海韻是煩惱無比。最後,趙海韻心想,反正自己都高中畢業了,談戀愛也沒什麼嘛,便直接承認了和周壹的關係。她本以爲父母灰色生氣的,可是父母卻表現的很平靜,而且也沒說什麼。
其實趙海韻父母雖然心裡對自己的女兒和周壹談戀愛,當地話說談朋友,沒有什麼意見。但卻對趙海韻趙海韻一個女孩子跟一個男生出外幾天,哪怕這個男生是她男朋友,但是沒有結婚,這都是不太好的,所以他們很不高興,畢竟要是讓村裡人知道了,臉面可不好看。
趙海韻見父母沒有說什麼,小心地問道:“爸媽,你們反對我和周壹談朋友嗎?”
“我們不是反對,是……算了,反正你也長大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母親本來想說你和一個男生出去跑了這麼多天,讓人知道了不好,但看到女兒的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又害怕讓女兒難受,便索性不說了。
趙海韻聽到父母間接的答應,心裡小樂了一把,便向屋裡走去,準備去看姐姐。上次把醉酒的姐姐送回來後,這出去幾天,都還沒有和姐姐好好談談呢。
趙海韻進屋以後便看見了姐姐坐在桌子上整理着自己的東西,似乎在爲去上大學準備着東西。“姐,媽有沒有罵你?”趙海韻走進來,對趙海婷問道。
“當然被罵了,你是沒在家,你要在家就知道了,老媽從來沒發那麼大的火啊。”趙海韻似乎對於她酒醉後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轉過臉對這妹妹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天……我喝醉了,我沒說什麼吧?”趙海韻說完話,馬上又想起來問趙海韻,自己那天是不是有什麼讓人笑話的行爲。
“沒有,姐你睡的跟一頭死豬似的。”趙海韻鎮定了一下,開了句玩笑。“不過,你說夢話了!”
趙海婷聽到妹妹前面一句,剛剛放心心來,妹妹的後一句讓她又是心裡一緊,急忙問道:“我說什麼了?沒說難聽的話吧?”
“你——”趙海韻故意地拉長了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