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和赤雷子都是一百歲出頭的人,直挺挺地跪倒在巴地看着步驚天,神情十分可憐。旁邊的人看着也頓時大發同情心,全都對步驚天怒目而視,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可是這麼大歲數的兩個老人當衆下跪,無論誰都看不過去。
安靜和顏玉又是驚訝,又是氣憤。驚訝地是這兩個老頭子竟然叫步驚天祖師爺,而氣憤的是步驚天竟然對他們跪在地上熟視無睹,還顯得非常不滿。
顏玉咬着嘴脣哼道:“變態,無恥……”
而安靜看着他,卻似有所思,臉上漸漸地平靜下來。
步驚天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四周的目光讓他覺得很不爽,冷冷地道:“你們這是要挾我嗎?”
赤松子誠懇地道:“不敢,請祖師爺寬恕我們!”
赤雷子臉漲得發紅,竟然磕下頭去,觸地砰砰有聲,哽咽道:“祖師爺,請看在師祖的份上饒恕我們吧。”
“滾——”步驚天低喝一聲,一拂衣袖,一股狂風捲過去,赤松子等人便翻滾出去,直到馬路對面才停下來,爬起來,一個個灰頭灰腦的。
路邊的行人忽見十多人像皮球一樣滾了出來,全都驚叫起來,駐足觀望。
海天賓館大門邊觀看的人這時候看步驚天的神色變得驚恐起來,看他轉身過來,趕緊把目光移開,害怕他對付自己。
而顏玉此時小嘴張大得可以塞進一個鵝蛋,一臉不可思議。
孫竹雅感覺有些不忍,特別是兩個老頭子。看起來還是很慈祥的,竟然也被步驚天一袖扇得滾了出去,她的嘴動了兩下,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步驚天對赤松子他們的行爲很不耐煩,他最討厭別人打擾他。當年地杜門也深知他的脾氣,所以從沒有去打擾過他。而他的這些徒子徒孫竟然來這麼一手。雖然看似是在向他求饒,可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做,在步驚天看來,也是一種變相的要挾,所以十分惱怒,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
看到他走過來。路邊地人趕緊讓開,好像他是瘟神一樣。步驚天冷笑一聲。那些人便覺得渾身發冷,如同墜入冰窖一樣,幸好的是他並沒有動手。
孫竹雅走上前去,伸手挽住步驚天地手臂,柔聲道:“大哥。別跟他們計較,讓他們走就是了……”
正在這時,步驚天的手機響起了。他以爲是明曉慧打來的,拿出來一看去,卻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不悅地道:“誰呀?”
“我是葉兒,步驚天,快來救救我們……我們在星閣……”電話中,葉兒的聲音極爲焦急,還沒有說完,電話便斷了。
步驚天收起手機,皺着眉頭道:“搞什麼鬼?”
孫竹雅問道:“誰呀?是曉慧姐姐嗎?”
步驚天道:“不是她。我出去一趟,你就在家裡等着吧。”
“好的……”孫竹雅還沒有說完,便見步驚天縱身一躍,身形在半空中突然消失了,似乎融入了空氣中,心中十分羨慕,心想自己也得努力修煉,將來纔不會成爲他的累贅。
跟在後面地安靜、顏玉兩人仰頭看着天空,許久都沒有發現步驚天的蹤影,衝到孫竹雅身邊問道:“竹雅,他去哪兒了?”
孫竹雅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說是去辦事了。”
白姬和黃媚此時心中駭然,她們知道步驚天是在半空中用出了隱身術地,這個法術她們也會一點,可是像他那樣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動作便能隱身,她們卻是第一次見到,越發感到他的修爲實在高深莫測,對自己兩人當初定下的策略感到慶幸。
回到樓上,幾個女孩子一邊看電視,一邊嘰嘰喳喳地聊天。安靜一個勁地詢問那兩個老頭子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叫步驚天爲祖師爺。孫繡雅又不能暴露步驚天的真實身份,只好說步驚天得到他們師門一個前輩的功法,所以在他們派中輩分十分高。
對於她地解釋,安靜很顯然並不怎麼相信,可是孫竹雅不說,她也沒有辦法。
顏玉嘟着嘴道:“就算他輩分高,那也不能那個態度啊。那兩個老人家至少都七八十歲了,還忍心那麼對待他們……”
“什麼人?”這時白姬突然皺起悶頭,仰頭嬌喝。
衆人一驚,擡頭看時,頭頂上突然憑空出現一團灰色的煙霧,蓬散地落下。白姬見了,趕緊揮出手掌,一道掌風將那些煙霧劈開,嬌聲道:“大家小心!”
黃媚尖叫一聲,縱身而起,向客廳上面那個吊燈撲去,眼睛閃着紅色的光芒,手上指甲帶着銀光,嘩地一聲劃過兩道銀白地弧線。接着便聽到兩聲嘭嘭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撞擊在一起一樣,她的身體又落了下來。
而在那吊燈的上面,則慢慢地現出一個人形來,他的雙腳勾在吊燈的電線上,兩個拳頭上包裹着黑色的氣息,頭上罩着黑色的頭罩,露出兩隻如狼一樣的眼睛,兇狠地盯着黃媚。
“你是什麼人?”白姬冷聲問道,頭髮飛快地飄揚起來,銀絲漂浮,如鼓了風一樣。
“巴嘎!”那傢伙卻是一個日本人,只見他猛地伸開手掌,黑色的氣息便散發出來,接着只見他輕輕噓了一口氣,他的身影便開始變得淡起來。
“別跑!”白姬大喝一聲,身形如一團雲一樣飄起來,頭髮如漫天的雪花突然逆襲而上。
就在這時候,在她的身邊,突然憑空出現一柄黑色的匕首,帶着一條黑線,只刺她的腰部。
黃媚大喝
“姐姐小心!”撲身而上,兩手劃出兩條銀亮的痕跡左腳腳底一陣刺痛,似乎被細針紮了一下一樣。她的動作頓了頓,雙手已經抓在了那柄匕首地後面,空氣中忽然流出幾絲鮮血,接着一個黑衣人顯現出來。
白姬回頭看了一下,嬌嗔地大喝一聲。滿頭銀髮如千萬只鋼針一樣射到了天花板上,只聽“撲哧”一聲輕響。吊燈旁邊現出一角黑衣,上面沾着嫣紅的血跡,先前那個黑衣人卻掛在了牆邊的窗戶上,一臉驚訝地望着她。
孫竹雅緊張地護在安靜和顏玉的身前,這兩個黑衣日本人的身手太過詭異了,讓她感到一陣膽寒。而安靜和顏玉更是驚慌。緊張地縮在牆角,身體瑟瑟發抖。
“他們是人還是鬼啊?”顏玉顫抖着聲音問道。
“肯定不是鬼!”安靜地見識自然比她廣一些。
而孫竹雅緊緊地握着拳頭。兩眼泛着濯濯的光芒,此刻她正在運起全身功力,試圖發現敵蹤。
黃媚揚起雙手,正要向前面地黑衣人撲過去,忽然右腳腳底又是一陣刺痛。接着全身的力量似乎一瞬間被抽取乾淨了,身體一軟,便落到了地上。而與此同時,一柄黑色的小刀直刺她的喉嚨,她大驚失色,趕緊將頭一甩,那小刀便刺在了她的肩頭上,鮮血猛地射了出來。
又一個黑衣人從她身邊顯現出來,拔出插在她肩頭的小刀,咧嘴陰森森地一笑,猛地刺向她地胸口。
黃媚張嘴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叫,眼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紅色地光芒,身體如吹了氣一樣暴漲,衣服也“撲哧撲哧”地裂了開來,露出裡面的肌膚,可以看到上面正在長出來黃色的毛髮。
“啊——”黃媚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突然張開嘴來,露出幾顆鋒利的牙齒,向那黑衣人撲過去,張嘴咬了下去。
那黑人顯然是被她兇悍地樣子嚇着了,臉色急變,迅速地往後退去。
白姬在半空中猛地一旋,滿頭銀絲捲在一起,如一條白蟒一樣,唰地一下向窗戶上那黑衣人掃去。那黑衣人如一隻靈巧的猴子,在窗戶上翻了一個跟頭,跳到了另外一邊的櫃子上。白姬地頭髮掃到窗戶上,將玻璃打碎,“嘩啦啦”
孫竹雅這時眼中光芒一閃,伸出手來,一道銀白的掌影朝那黑衣人擊過去,發出呼呼的聲音。
可是這時候旁邊縱過來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彎刀揮起一條銀線向她落下來。安靜和顏玉齊聲發出一聲驚呼。孫繡雅雖然有些慌張,但是動作卻並不慢,身體一側,手掌呼地一聲切向對方的手腕。
然而那黑衣人腰一扭,一下子便消失了,孫竹雅的手掌切了個空,右邊忽然傳來一陣冷風,她想也不想,手掌一轉推出一道銀光。
這時她的後背卻被猛地戳了一下,頓時渾身一片冰冷,一股冰水一樣的能量迅速地蔓延到她全身,頓時動彈不得。
看到那個黑衣人慢慢地顯現出來,一隻手還搭在孫竹雅的背上,安靜和顏玉兩人發出一聲驚呼。安靜猛地揮出雙拳,呼地砸向他的腦袋。
那黑人一揮手,一股勁風便將她和顏玉兩人掃倒,然後他揮出一個黑色口袋,將孫竹雅罩住,提起來嘰裡咕嚕地叫了幾聲,然後便從窗口跳了出去。
另兩個黑衣人則揮起兩柄寒光閃閃的彎刀,嘩嘩地劈了幾下,也轉身就跳了出去。
“放下孫竹雅!”白姬尖聲叫道,迅速地追了出去。
黃媚也仰天發出一聲嘶叫,身上覆蓋着黃色的毛髮,從窗口縱身而出。
白姬的那一聲尖叫聲傳出去,正要上車離開的赤松子頓時站住,一隻腳還留在車上,對赤雷子道:“師弟聽到了嗎?”
赤雷子點了點頭,道:“難道出事了?”
正說着,忽然感覺頭頂一股冷風颳過,赤松子眉頭一皺,伸手一掌往上空擊去,只見那顆柏樹的樹枝一陣搖曳,一個黑衣人顯現出來,肩上還扛着一個口袋,在半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縱聲上了前面的一處樓房。
隨後幾聲呼喊傳來,兩個黑衣人和白姬黃媚邊戰邊退,手中的彎刀劃出嘶嘶的聲音。
“快抓住那人,孫竹雅在他手中!”白姬氣呼呼地喊道,分神之際,差點被刺了一刀。
赤松子一聽,趕緊道:“師弟助她們一把,我去救人!”手一揮,靈劍便出現在手中,飄身上了前面的樓房。
赤雷子也飛出靈劍,一道劍光帶着呲呲的閃電射向一個黑人。那黑衣人來不及躲閃,只得將手中的刀往身前一擋,只聽“當”地一聲脆響,他的彎刀便從中折斷。而他身體也像是遭受了電擊一樣顫抖了幾下,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與此同時,黃媚抓住這個時機,兩爪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咔嚓”幾聲,頓時將他整條手臂都撕了下來。
“啊——”那黑人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斷臂上的鮮血如山泉一樣噴灑而出。接着他霍地一轉身,滿臉猙獰,發出一聲慘笑,另一手一揚,將彎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