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皺眉點着頭。
身上的傷口還好,上藥包紮後僅僅是皮外傷,肩頭傷到點骨頭,也沒大礙!
唯獨喇叭插進自己後腰的那一刀,傷及內臟,江山走路都是咬着牙,硬挺着一步一步挪進來的!換做另一個人,早疼的癱軟在地了!
審訊時候還好,因爲江山有傷在身,倒還算客氣,整體的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中央下來親自審訊的警司很滿意江山的態度。
因爲江山對於持刀殺人所有事實全部承認,並且聲明,所有人都是自己動手殺的!
這一點,就完全的頂掉了昨天一夜的無用功。單單這一手材料,足夠弄死江山了。
或許是心情好了的緣故,絲毫沒有折騰江山,在筆錄上簽字按上手印後,幾個上級下來的警司美滋滋的拎着材料邀功去了。
董局長一臉的苦澀,見審訊室裡沒外人了,連聲的責備江山:“你說你這是幹什麼啊!怎麼這麼坦率的承認了?你現在身上有傷,即便他想用其他辦法逼你開口,也得等到你傷勢好的差不多時候啊!多出的時間,是不是可以多想想辦法啊!”
江山神情漠然,看着董局長一字一字的問道:“我可以不用受刑,我的那些兄弟呢?”
一句話,董局長憋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長長的嘆息一聲,指了指江山,慨嘆道:“你這個脾氣啊!”
認罪後的江山沒有再送回醫院,直接由警車拉着,送去了看守所。
在沒有法院最後判決前,比起監獄,勞改隊來說,看守所是相當幸福的地方了!
但是江山去的這個看守所卻不同其他,t市唯一的一個關押未判決的重刑犯的地方,裡面可謂魚龍混雜,在送江山上車前,董局長親自的把電話打到了看守所領導那裡,親自的囑託了一番。
看守所坐落在郊區的山腳下,方圓十幾公里內幾乎都荒無人煙,唯一一條彎曲的小路就是通往看守所的。
即便是有董局長的招呼,江山在進了看守所的大牆裡面時,也是極不適應。
完全的沒有人理會你身上是不是有傷,帶着江山去備案的警察一個勁的催促着江山快些走,如果不是礙於董局長的電話打來,恐怕呵斥的更兇。
“你他媽快點,磨蹭什麼呢!”忍着身體上的疼痛,江山剛踏進看守所的值班室,辦公桌前的一個禿頂胖警官不悅的催促道。
“你叫江山?”那胖警官捏着江山的名片卡,眯眼問着。
“是!”江山淡淡的答着。
胖警官上下的看了看江山,嘴裡嘟囔着:“都這樣還送來,真是看我們這寬敞了!”對於江山這樣滿身是傷的犯人,看守所獄警是非常不願意接手的。
一副很不爽的模樣,那胖警官招呼着裡間屋的警察:“帶他去拍照,把頭上的紗布拆了,露出額頭!錄指紋入庫!”
嘴裡吩咐着,那胖警官隨手的把江山的檔案抽了出來,剛看了兩眼,一臉的愕然,驚恐的睜大嘴巴。
“等下!”趕忙喊住江山,那胖警官再次的瞪着眼睛上下掃視着江山。
“怎麼了?劉哥!”裡面出來的警察年輕的很,帶着眼鏡,很斯文的樣子,詫異問道。
“去把手鐐,腳鐐取來,給他栓上!”
江山淡然的模樣,一聲不吭……
“媽的,重刑犯啊!”胖警官嘟囔着,一臉愁容的看着牆上的監室分佈圖……
“204號吧!”胖警官回頭衝着江山說着。
知道不是徵求自己的意見,江山沒答言……
不多時候,帶着眼鏡的年輕警察取來了手鐐腳鐐……江山很配合的任由對方給自己帶上。
“這東西帶上可能會不舒服,少走動,老實點就磨的輕些!”禿頭的胖警官難得的和顏悅色的說了一句,安撫着江山。
八公斤的腳鐐用鎖頭卡死,江山走起路來,鐵鏈拖拉着㊣(5)地面,沙拉作響。
雙手捧着手鐐,江山漫不經心的跟在眼鏡男身後,拍照,按指紋……
“這東西傷腳踝,少活動……”本來應該給配上護罩呢,防止磨肉,然而給江山帶這東西,就是防止他再次生事,並不是防備他逃跑的,所以,禿頭警官直接把護罩收了起來。
帶着江山徑直的走在黑漆漆的走廊裡,一道道鐵門,一間間監室,好像學校的學生宿舍一般……
“204來新人了!”眼鏡男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對立面喊了一嗓子,拉開門,讓江山走了進去。
一臉淡然的江山拖着腳鐐走了進去,一個好似東北大炕一般的四十公分高的水泥通鋪上,左右兩邊坐滿了人……都一臉好奇的打量着江山。
正中間,一個禿頭男人光着膀子趴在通鋪的邊上,兩個十多歲不到二十的男孩,正捏着雜誌,一下一下的給他扇着涼風。
“喲,還是個帶鏈子的!”那禿頭男人一臉的橫肉,咧嘴一臉的嘲諷模樣。
“豹哥,還帶傷的!”江山穿着薄薄的病人服,身上包紮的醫用紗布隔着衣服看的清楚。
“傷的不輕啊!什麼事情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