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抿着嘴看着江山。
“那你……還決定不帶雪姬走麼?”雪姬眼中滿是渴盼的看着江山,似乎有火焰在燃燒一般。
江山扭頭看了看窗外,無奈的嘆息道:“真的……我想帶你離開,不過,和東方敏,齊萱她倆打完電話,我就後悔了。”
江山輕笑着看着雪姬:“她們身邊需要你。我不在,只能把保護她們安全的事情,委託給你們三人了。”
“當然,這是……你們願意的情況下。而且……我答應過,你父親。”
“他是我們族長,不是我的父親。”雪姬冷聲說着,很是不滿的瞪了江山一眼。
“呃……是你說的。”
“那是血緣上的關係。”雪姬憤憤不平的嘟囔着。
“好吧……我答應過他,帶你們娘倆出來,如果你們遇到合適的男人……我總不能把你綁在身邊!”
“爲什麼不能?”雪姬嘟着嘴憤憤不平的問道。
“雪姬願意跟着你……和你做那事兒,很舒服,雪姬就要跟着你。”
江山呼吸一緊,感覺整個人一下子飄起來了一般。
“呃……這個以後再說。”江山低聲說着,歪頭看着窗外。
遠處一架飛機正緩緩降落……
二十多分鐘後,一羣乘客從出口處走了出來。熙熙攘攘間,江山看到東方敏和慕容悅言的車子前,東方倩站在車前,左右的環顧着,一臉的慌亂。
“悅言姐。江山呢?”東方倩皺眉問着。不知道爲什麼,看着慕容悅言和東方敏這幅興致不高的模樣,總是感覺心裡很慌,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一般。
“上車吧。江山沒來。他離開了。”
“什麼?”東方敏疾聲問着,一臉不解的瞪着兩人。
“江山說他會接我的……出了什麼事情?”東方倩深吸了口氣,掐着腰,左右的四處尋找着江山的身影。
似乎是女人的直覺,東方倩能感覺到,江山應該就在周圍,不知道哪個角落裡看着自己。
江山遠遠的看着東方倩,眯眼看着從機場正門處走出來的一羣外國人……
竟然有三夥,男男女女十多人,但從衣着打扮上看,倒都好像是外國旅遊團一般。
如果不是外公電話裡說的,江山根本沒辦法把這些外國人和傳說中的黑手黨,殺手聯想到一起。
遲疑了半晌,江山拿起電話給東方倩發去了一條短信。
就在東方倩準備彎腰鑽進車內時候,剛剛開機的國內電話突然接到了一條短信。
東方倩心頭一顫,趕忙從包包中翻出來手機打開一看,果然是江山發來的。
“老婆……別回頭四處的看。老公在遠處看着你呢,笑一個!”
東方倩幽幽的嘆了口氣,仰頭看了看天空,甜甜一笑。
捏着電話的江山都沒去看手機,一邊果斷的打着信息,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東方倩的俏臉,距離有些遠,看的不是很真切……
“上車吧。這次和你一起從m國來的,有幾個危險人物。暫時我先離開……安全方面自己多注意!”
看着東方倩鑽進車內,慕容悅言看着跑車,緩緩的消失在視線中後,江山才輕笑着深吸了口氣,看着雪姬:“我也該走了。你回去吧。”
“真的不帶我走?”雪姬遲疑的問道。
江山很是爲難,抿着嘴正遲疑間,手機響了。
“讓你離開t市,臭小子你帶個女人在身邊幹什麼?”吳老氣急敗壞的怒斥道。
江山額頭霎時滲出細密的汗珠,一個勁兒的搖頭,自己的一舉一動,外公竟然瞭如指掌?
“那羣人跟着東方丫頭走了。你趕緊的,離開t市。”
“該給你轉移的手續,新身份都已經安排穩妥了。”吳老沉聲交代着。
“別胡來,帶着個女人像什麼話!”
輕聲答應着,江山無奈的撇了撇嘴,掛了電話,衝着雪姬一聳肩:“雪姬姐……你回去吧!”
見江山堅持要一個人離開,雪姬幽幽的看了江山一眼,扭身氣嘟嘟的下樓走了。
站在窗邊,看着雪姬豐、腴的肥、臀輕搖上車,江山苦笑着點了根菸。
韜光隱晦麼?新的生活,平凡人的生活。新的生活圈子……
結賬走出茶樓,江山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火車站。”
……
晚上六點二十的火車。江山空着雙手進候車廳時候,竟然接連的被兩個警察攔了下來,分別的查了一下身份證。
檢票,上車。
臥鋪車廂,江山一個人倒在臥鋪上,閉目養神。
十多個小時的車程,江山一個人說不出心裡想着什麼。看着車窗外飛速倒退着的景物,江山感受着心頭的煩亂,悲傷,難捨,種種情緒紛雜糾纏在一起的感覺,饒是心志堅定的江山,也有些無助的感覺。
t市,自己的兄弟,愛人,家人,所有的所有,都在這裡,這個圈子內,自己是王者,站在山尖俯瞰衆生般的自己,卻捨棄所有,默然離去。
這份感覺,叫做孤獨……
s省省會,x市火車站。
火車進站前的汽笛長鳴,江山揹着手站在窗邊,剛剛洗過臉的江山整個人無比的精神。
其他臥鋪上的幾個人都打個呼嚕,他們去哪裡,江山不知道,從頭到尾,江山這十多個小時㊣(5)內,就沒有張口說過一個字。
其他的臥鋪上乘客都相互閒聊着,本來想和江山搭訕聊上幾句的。然而看着江山深邃陰森的目光,冷峻嚴肅的面龐,這些人都識相的沒去理會江山。
列車緩緩停下,江山推開臥鋪門,走了出去。
出站口前,天色朦朦,東方纔是一抹魚肚白,車站前已經擠滿了接站的司機們。
“哥們,去哪兒?打車麼?”
“兄弟,去哪的?打車走吧?”、
一聲聲濃郁的地方方言,江山冷着臉一言不發,雙手插兜大步的走出站臺。
站在臺階上,江山看着下面的中巴車,出租,人力三輪擠的滿滿的,很是熱鬧。不過,江山卻感覺心頭空落落的,好似浮萍一般,沒有着落。無根一般。
去哪裡?江山砸吧砸吧嘴……
人生地不熟,沒有目標,漫無目的,去哪裡,似乎都無所謂了。家,不在這裡,兄弟,不在這裡;愛人,不在這裡。唯獨,自己一個人,流浪漢一般的,站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聽着周圍人們的淳樸方言。
呼……江山噓了口氣,輕笑着走下臺階,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陽,大步走去,晨霧間,身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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