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受了什麼苦?”
海冰雨看到他臉上的疲憊,簡直濃的化不開。
帶着一絲心疼,海冰雨的手輕輕的撫摸上了石巖緊鎖的眉頭。
“一張一弛,收縮適道。”海冰雨輕輕道。
石巖擡起頭,有些驚訝的看着海冰雨。
“這是…”石岩心中隱隱知道了是什麼,可是他不敢確定。
“這些都是小時候你教給我的,我都還記得,怎麼你就忘了?”
海冰雨唏噓的說道。
記得那時候的她,修煉天賦雖然有,但是人卻懶得很,母親是個對於實力修煉抓的很緊的女人,也是一個實力很強的女人。
看着別的家族裡的同齡孩子個個頭角崢嶸,自己家裡的崽還在跟着別的小孩屁股後頭哭着要媽媽。
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從此海冰雨就沒了孩提時代,孩提時代的記憶除了石巖,就沒有別的時光還能讓他回憶了。
都是修煉,日復一日的修煉。
不過好在那時候的時光還不算太灰暗,總算是有石巖陪伴的。
那時候她被母親懲罰,咬牙撐着的時候,總是石巖手扶着她,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不厭其煩的叮囑道:“一張一弛,收縮適道,不可以把自己逼的太緊,你還小。”
彼時她懵懂的點頭,雖然不明白,這些他日日叮囑的話,卻被她一句一句的記了下來。
到現在都沒有忘掉。
“你居然還記得。”石巖看着她笑道。
“對,我一直沒忘記。”海冰雨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如果你還當我是妹妹,你就告訴我!”
“妹妹?”石巖眉頭一鬆,驀然盪開一個微笑,“你一直就是我的妹妹,可我不能告訴你。”
因爲你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有個人,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有個人,多愛她。
“江山說羊皮卷裡有遠古飛行術的傳承,你看到了麼?”海冰雨問道。
既然不願意告訴她,她這麼問了也不願意說,她也沒辦法了。
石巖已經變了,變得太陌生了,她都不認識他了,但是她又能如何,她也只能無能爲力。
石巖看到她抿緊的脣,恍惚間感覺又回到了以前,兒時她對一個問題疑惑不解的樣子。
有些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這樣也挺好的。
“言哥哥,言哥哥?”
石巖被海冰雨的呼喚拉回了意識。
“那個羊皮卷裡,到底有什麼。”海冰雨不厭其煩的把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那個裡面?”石巖其實是不想回憶裡面的。
那個靈羽尊者太可怕了。
是真的可怕,他之前還以爲自己的心機已經足夠深沉,可是和靈羽尊者一相比較,靈羽尊者在受到他的套路之後,能夠靈巧的運用自身優勢做出反擊,甚至所使用的力量都是他從未見過的。
羊皮卷裡飛行空間裡的一戰,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尤其是最後,那種即將死亡的絕望感,無力感,掙扎也沒有用,無論如何都只能等死的感覺,就是現在回想起來都是一種會讓他崩潰的感覺。
什麼痛不欲生,什麼生不如死,只有真正的體驗到了才知道!
石巖是真心不想再去回想,經過那種事之後,石巖的心態平衡了很多,他已經不會那麼極端的,去想去覬覦不屬於他的遠古飛行術了。
或許也是因爲海冰雨的存在吧。
石巖覺得自己是沒辦法拒絕或者傷害海冰雨的。
不僅僅是不可能,簡直就是沒辦法去。
對海冰雨的寵溺,已經形成了習慣,連改都沒辦法改。
石巖努力回想他的黑色記憶,然後才慢慢描述道:“那是一個很神秘的空間,裡面有很多的霧氣,很多很多霧,我想那個空間應該只有靈體才能進去。”
隨着他的回憶,海冰雨靜靜的傾聽着。
“那個空間裡有個女人,很美很美。”
“和我比怎麼樣?”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海冰雨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和她都很好看,但是氣質不一樣,她的氣質很成熟,很大氣,你啊,還有很多小女孩的俏皮。”石巖勾脣一笑,鷹隼般的眸子像是天上的星辰,那麼明亮。
“然後呢?”海冰雨知道自己剛纔的問題挺搞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我當時就猜測,她是不是遠古飛行術的主人或者是羊皮卷的器靈。”
“不過,我聽到她自稱本尊,想必不是器靈,那應該就是羊皮卷的主人,而羊皮卷的主人,應該就是遠古飛行術傳承的人。”
“你很想要遠古飛行術麼?”海冰雨忍不住道。
她雖然也很想要,但是對於遠古飛行術的渴望並沒有江山他們強烈。
“你和我不一樣。”石巖看着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我的血脈力量。是沒有翅膀的,而你,從小就習慣了自由翱翔藍天,又怎麼會很在意這個。”
石巖說話有些黯然,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你得到了強大的實力,有些東西你就不得不放棄。
同時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寵兒,老天的偏心眼,江山和他情況差不多但是運氣比他好多了。
那個萬寶商鋪的羊皮卷,石巖從它面前路過無數次,有過注意卻沒深究,沒想到與驚天機緣擦肩而過。
只是石巖不知道的是,靈羽尊者選擇人的原則,他早就不符合了。
更何況,江山如今的實力,也是千錘百煉,纔得到的。
兩世爲人的江山,所受的苦不比他少,所受的罪不比他少,他又憑什麼自怨自艾。
老天的確從來不公平,但至少他給予每個人一次競爭的機會,讓你有一個站在起跑線的機會。
只是有些人抓住了有些人沒有。
萬寶商鋪外。
“酸味,哪兒來的酸味?”江山手裡拿着羊皮卷把玩。
剛纔他驚喜的發現,這個羊皮卷摸起來手感相當不錯,很有幾分冬暖夏涼的感覺。
不過,羊皮卷可以有這功效?
江山骨子裡的研究細胞又動工了,翻來覆去的玩着羊皮卷,想要弄清楚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