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戰親自帶人過去,又調了一批武警,面對老對手肖世龍他是馬虎不得。警察一到,把這個廢棄工廠圍得是水泄不通。
“裡面的人聽着……”接下來是例行的喇叭勸說。
“廳長,裡面好像沒幾個人,我們要小心肖世龍帶人從後面偷襲。他要是知道了,有可能從市裡帶人過來。”王秘書提醒道。
“你通知第二小隊,注意大家身後各個道路,有可疑人或車輛馬上報告。”
廢棄工廠裡一共有七個人,一個孩子,六個大人。孩子不用說,是楊戰要營救的劉全的兒子劉亮亮,六個大人就是主謀肖世龍派來看孩子的。他本以爲劉全就算不成功,也不會供出自己,畢竟孩子在他手上,所以就沒派很多人看這個孩子。
四個人正在打牌,兩個人在旁邊看,孩子蹲在牆角默默流淚。他不敢哭出聲,他們告訴他了,哭出聲就剁掉他的手指。
“出牌呀,你他媽會不會打?別墨跡!!”一個白頭髮小子嘴裡叼着煙罵罵咧咧的喊道。
“大……大哥,警察來了!……怎麼辦?”一個瘦子本來正在旁邊看牌看的來勁,無意間一擡頭,從窗戶看見外面來了許多警車,頓時就蒙了。楊戰在大隊伍出了市區就告訴所有車,警笛全部關掉,以防打草驚蛇,他們會轉移地點。
白毛一聽,把手中那一副本來挺好的牌扔掉,趴窗看了看,唾罵道:“媽的!真倒黴,今天剛接班,就碰上這事!!”說完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牆。
“大哥,怎麼辦?”一個膀大腰圓的絡腮大漢問。
要說他們也倒黴,今天剛來這接班,屁股沒坐熱,牌還沒打完呢!
“給肖老大打電話!!”白毛把煙一掐,看着外面的警車,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大哥,我們被條子發現了,把我們圍住,現在走不了了……一共……瘦猴,去看看他們多少輛車,大哥,你等等。”
那個叫瘦猴的瘦子趴窗數了數,臉色慘白的結巴道:“有……有十輛……其中有三臺武警的車!”
“大哥,他們十輛車,估計得五六十人以上!”白毛對着電話說。
“媽的,楊戰是瘋了吧!你挺一會兒,我他媽帶人馬上就到!”電話那頭大聲罵起來,其他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掛了電話,白毛看了看另五人,又瞟了一眼牆角的劉亮亮,“大哥一會兒就到,我們得挺到那時候,看好那孩子,他是我們的擋箭牌。”
那絡腮大漢走到牆角,一隻手就把劉亮亮提溜了起來。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外面喇叭聲傳來。
“媽的,又開始臭屁了!”白毛罵了一句,又厭惡地吐了一口口水,接着對外面大聲喊道,“你們進來我就殺人!”說完又對屋裡五人道,“都找個地方藏起來,別讓狙擊手鎖上!”
“瘦猴,你他媽能不能爺們點!有那麼害怕嗎?”白毛看瘦猴緊張的不停吞口水,不由火上來,大罵起來。
瘦猴被罵了一通,哭喪着臉,低下了頭。
“哎呀,好了好了,我們上樓,一定要挺到肖老大來。”白毛說完當先貓腰奔樓梯跑去。
這個廢棄的工廠以前是個橡膠廠,共三層樓,由於污染環境嚴重,被政府封了。裡面的機器設備都賣了,現在就是個空房子。
白毛等人來到了三樓,順窗向下一看,黑壓壓的一片,這才知道警察的實際人數,應該近百人了。武警又是最少一個頂倆的,看來這次是個劫難了。
白毛又掏出一根菸,點着狠狠吸了幾口。
“大哥,他們進來了。”絡腮大漢看着樓下,很平靜的說。瘦猴看了他幾眼,沒說什麼,但從眼神中能看出來他要表達的意思:說話語氣就他媽跟一會兒警察進來不抓你似的!!
白毛把腰間的刀抽出來,又把劉亮亮拉過來,用刀刃拍着他的小臉蛋,說:“小朋友,怕不怕?”
劉亮亮盯着那明晃晃的刀刃,不敢哭出聲,但是眼眶裡全是眼淚,他驚恐地看着白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幼小的心靈上是永遠地刻下了這幾天的噩夢。
在樓上很明顯地聽到警察進屋又上樓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楊戰就親自帶人上了三樓。
啪!啪!啪!
一排槍瞄準了窗邊的白毛幾人。
白毛坐在地上,背靠牆壁,左胳膊摟着劉亮亮,右手把玩着水果刀。其他五人分別站在他左右。楊戰和一些警察站在樓梯口,離他們七八米遠。
“楊戰大廳長啊!您怎麼親自上陣啊?這要是光榮殉職了可得不償失了!!”白毛譏諷道。
“哼!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放了孩子。你一個大老爺們拿個孩子做擋箭牌,不覺得丟人嗎?”
“我要是聽了你的勸,那纔是丟人!!”白毛接着把玩手中的水果刀,不再看楊戰。
“怎麼樣你才放人?你認爲你繼續僵持下去會有什麼好結果嗎?你要明白,現在你正在犯罪!!”楊戰厲聲道。
“你不用嚇唬我!”白毛不屑道,“你這套說辭電視劇裡我都聽過八百六十遍了!就一句話,你們退出去,否則我就……”說着拿刀颳着劉亮亮的臉蛋,“大不了一死,我說到做到!”
劉亮亮嚇得渾身顫抖,又不敢哭,癟着嘴在那忍着,那可憐樣誰看了都心疼,何況楊戰還知道他的家事。
楊戰不忍心看到孩子那樣,於是說:“這樣好不好,我來換他!”
“哼!你俗不俗啊!少來這套!你們撤不撤?”白毛一直佔據着主動,楊戰不得已,只好衝身後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先下樓。
“你怎麼不下去?”白毛見其他警察都下去了,楊戰卻還站在那。
“就我自己你還怕嗎?”楊戰把手一攤,“何況你們有六個人!就這麼沒有膽量嗎?”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少整那些沒用的,別他媽耍花樣!”白毛給了絡腮大漢一個眼色,後者會意,握着大拳頭漸漸朝楊戰走去。
楊戰一看,一個大塊頭奔自己過來了,知道來者不善,戒備起來。大漢走到離楊戰兩米左右距離時,突然掄起巨拳,直打楊戰左臉。
楊戰一歪頭,躲了過去,拳頭從腦上飛過,他只感到頭頂生風,這一拳力道很重啊!大漢緊接着又揮左拳,楊戰雙手‘啪’的一聲給握住了,跟着用力向外一掰,大漢嗷嗷的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