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言，我看到有個胖胖的女人提着一個大包袱進了你家！然後你媽就讓我交待你一會回家吃飯。”大傻一陣風般跑了過來，看到劉言正和一羣孩子在賭紙。好想玩哦，可是自己書包裡沒用的紙都被他輸光了，想把課本撕了，但又怕自己老爸知道了揍他。所以現在只能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別人輸來贏去，心裡癢癢的。
賭紙其實就是用紙張當籌碼來賭博，把一張紙折成三角形，A和B都拿出相同的個數，然後把它們合在一起稍微弄彎後向上放在地上。然後輪流着用手扇一下，有多少個紙三角向下了，你就能拿走多少個。小賭怡情，村子裡樂子比較少，就是這麼一個小遊戲在夏天可是很流行的，冬天卻沒有人願意玩了。因爲那時候手掌拍到地上疼死人了。
“胖女人？吃飯？那我知道是誰了！”劉言嘟嚷着說，“來來來，咱們繼續！”說着就把手上的三個紙三角往地上扔去。
“奇了，劉言你家有客人來你還不回去啊？平時來人你不是跑得挺快的嘛？怎麼今天沒見你有動靜啊。”一個矮個子的叫劉鄧的笑着問，手上也沒閒着，馬上跟進。
“回去做什麼，我姑又沒帶有吃的來！”劉言低聲咕噥，”算了，我回去吧，哪，大傻，這些給你。”
說着就把手上的一疊紙張遞了過去，看到大傻兩眼發光的要樣子調侃了句：“那啥，你口水流下來了。”
大傻聞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臉紅了一下，但抓着紙張的手緊了緊。
最後劉言拿着戰利品走了，他掂了掂，嗯，應該有兩斤了吧，可以賣七毛錢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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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得回來了？快來幫我抓住這鴨！”劉媽正在鴨圈裡抓了只鴨子出來，就看到自己大兒子一溜煙地回來了，趕緊叫他來幫忙抓着鴨腳鴨翅，省得它撲騰。
“就來，，，”劉言說着趕緊把手上的東西往房間角落一放就衝出來。
“媽，酒和鹽水來了。”劉煦小心地一手拎着酒瓶一手端着一個裝着鹽水的碗出來了。
“正好，你們一人抓着翅膀一人抓着鴨腳，我先給它灌點白酒好去毛。”說着劉媽就掰開鴨嘴把白一兩白酒給灌了進去，直嗆得那隻鴨子呱呱叫。
接着劉媽就拔了鴨脖子的一小撮毛，然後就拿着割開它的脖子，然後讓兒子們把鴨子掂起來好叫它的血都豎直向下流到碗裡。沒一會，血就流光了，碗裡因放了鹽水，血也凝結了。
劉媽趕緊把死了的鴨子放進用冷水裡，把鴨毛浸溼後就到廚房裡提了桶熱水出來，把冷水浸溼的鴨子放進熱水桶裡燙，然後再捉了一小把鹽放了下去。看着差不多了，劉媽就把鴨子提了出來，讓兩兄弟拔鴨毛。
本來劉妹就在自己老媽屋裡躲懶，順便說些私房話來的，但外頭院子裡動靜太大了，不出去看看怎麼也說不過去。劉妹才慢吞吞地從劉奶奶屋裡出來，就看到大嫂一家在殺鴨了。
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哎，大嫂，侄子們真懂事啊，對了，小沁人呢？”說着就坐在走廊的長板凳上，絲毫沒有下去搭把手的打算。開什麼玩笑，這鴨毛的活最是瑣碎難搞，她一百四十斤的體重坐在那小板凳真是折磨人，她纔不去呢，自己大嫂也不敢說她什麼，反正她是客人！
“她去洗菜了，呆會就回來。”劉媽瞥了她一眼，手上的活沒停，掏出了幾片魚乾泡進熱水裡。鴨子一會只煮半隻，留半隻到晚上用。這麼一來菜就有點不夠了，沒辦法了，只好煮點魚乾了。
“大嫂，你着那是鹹魚幹？”劉妹眯着眼睛細看了下，不太確定地問。
“是啊，這鹹魚幹是我們從廣東帶回來的。一會給你帶點回去嚐嚐吧。”劉媽答道。
“那個大嫂，你不用忙了，我高血脂，不吃鹽魚不吃青菜的。我就吃雞蛋鴨肉豬心之類的而已。”劉妹趕緊說，她真不愛吃青菜啊鹽魚啊，又不好吃又不營養。
“這樣啊，那一會你多吃點鴨肉吧，這鹹魚乾和青菜，咱們吃就好了。”劉媽順着她的意思說。
“你們不要弄啦，我不吃這個的，就別煮了吧，都了我也是不吃的。”劉妹還在一直強調她不吃這個那個。
“我是說，我們全家自己吃，你不用吃，明白了？”劉媽看她這麼不知趣，火爆脾氣也快忍不下了。真是太過份了，挑三揀四就算了，自己不吃還不準別人吃，什麼道理！
“哦，這樣啊。”劉妹訕訕地說，心想這大嫂脾氣真犟，都說她不愛吃了，她還弄，有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媽，我們弄好了哦。看，都乾淨了是吧？”劉煦一把拽着鴨脖子就整個提了起來，向老媽炫耀一下他們的速度。
“好好好，一會給你們一人留一個鴨腿！”劉媽看到小兒子提着鴨子的可愛樣子，頓時樂了，氣也消了。自己犯不着和大姑一般見識，反正又不和她住一起，好好款待她一天便是。
“媽，那我們能不能去玩了？”劉言看老媽笑得開心，頓時打蛇隨棍上。
“快吃飯了，不能出去玩，去看電視吧。”劉媽大方地說，
這麼快就把鴨毛去幹淨了？劉妹一驚，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平時宰殺鴨子後就是兩個大人一起去毛，也得大半個小時，因爲那些個小絨毛太難拔了。怎麼他們兩個小孩子剛拔不到十分鐘就弄乾淨了呢？
她哪裡知道，劉媽用的方法和一般人用的不一樣。別人都是殺了後就直接用開水燙了就拔，這樣鴨毛特不容易拔脫。而她剛纔用的方法則能使鴨毛迅速脫落。
電視開了，劉妹看着那些畫面，語帶羨慕地說：“大嫂，你們老闆對你真好，回來還讓送了你一臺電視機。”自己家也有三個孩子出去工作了，但他們的錢都是寄給他們老頭，自己是難得經手一分。想到這個，劉妹就暗恨幾個孩子的偏心，更堅定了她要把小兒子拽在手裡的決心，自己老了就依靠他了。
“那也是老足得到老闆的肯定，要不，我一個婦道人家，和那老闆哪有什麼交情？”劉媽糾正了一下她的語病，這事可大可小。自己大姑嘴裡說出的話聽着像她和老闆有一腿似的，想到連三嫂的是非她都敢編排，如果自己順着她說，指不定被她傳成什麼樣子呢。
劉媽看了看頭上的太陽，估摸着時間也不早了，得趕緊做飯纔是。於是就進廚房把鍋拿出來颳了鍋底的那層灰。
劉妹看着大嫂忙得腳不掂地，也沒空和她聊天，於是就提出了到外面逛逛的意思。劉媽也確實沒法和她聊了，就囑咐她大約半小時就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