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闆要是再堅持的話。那我吃了這,頓。以後可真知小了。”秦向山半真半假地說道,將錢塞給了左右不是,爲難地看着老闆娘的前臺收銀服務生。
施依文只好打了個眼色,服務生將找零遞了過來,秦小天順手接過,不動聲色地往自己口袋裡塞。
秦向山笑了笑,也沒有對兒子太苛刻,一個月不到一百的零花錢,也很是爲難秦小天了。
“你們自個坐公交車去,還是我送你們過去?”秦向山聽了秦安說下午帶秦天去蝶礦,回來的時候到是可以坐李淑月的車。
“哪能總讓你給我值當司機,二伯你還是請個私人司機吧,辦事方便,我和小天出去玩,也不用總麻煩你。”秦安自己雖然會開車,但畢竟年紀太青山鎮少有交警檢查駕駛證之類的,釋究也不太合適。
“這事你和我說好幾次了,說吧,你是不是想給二伯推薦個人?”秦向山心裡明鏡似的,侄兒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的心思已經值得秦向山把他當成成年人一樣揣摩了。
被揭穿的秦安嘿嘿一笑,也不掩飾了,“齊眉的弟弟齊軍,原來是給唐書記開車的。唐書記要上調縣裡的事情二伯你應該也聽說過了,齊軍不想進編制,還留在青山鎮,現在正閒着呢。”
秦向山略一思索,“你給他打個電話先問問他的意思,我再去和他談談。”
秦向山也知道齊軍,他婦日信唐謙行的眼光,唐謙行總不會隨便找個人給自己開車。在中國的官場上,官員們都有個習慣,公事不瞞秘術。私事不瞞司機。齊軍要沒有點值得唐謙行看重的地方,也不可能讓齊軍給他開車。
秦向山眼下事業的根基還是在臺灣,深圳的公司正在發展,在青山鎮的投資也只是試水,他不可能對這邊的事情都親力親爲,以後總要交給放心的人,同時也需要有一個在本地有些人脈和勢力的人幫忙照看着,朱宏志完蛋了以後,齊軍絕對是青山鎮少有人敢惹的地頭蛇角色,他卻沒有朱宏志之流的黑心禍害,秦向山也需要齊軍這樣的人物來幫他辦事。
“軍哥,你上次不是讓我給你謀今生機嗎?我給你找了個,就看你中不中意了。”秦安拿了秦向山的電話給飯館打了過去,恰巧是齊軍接的電話。
最近一段時間裡,唐謙行和派出所的張樑跑縣裡的次數比較多,開車的都是張樑,齊軍也在家閒着,幫齊眉開始清點小飯館,齊眉自己在縣裡跑着開新店的事情。
齊軍讓秦安過去說話,秦向山開着車過去了。
“又是開車?”齊軍丟掉菸頭。看了一眼秦向山,在他眼裡,從臺灣來的大老闆都是見過世面的,跟着秦向山自然能長長見識,可他要還想開車,那還不如跟着唐謙行。
“我在深切,還有臺灣的司機,其實都還負責着安保部門”朱宏志的綁架案也提醒了秦向山,青山鎮依然是那個。素來出悍民悍匪的青山鎮,機械廠的招工還在籌備中,但是安保部門已經最先開始負責工地的安全了,秦向山從深力帶過來的一個退伍兵是東北人,和本地招攬的保安溝通困難,秦向山也需要齊軍去打打下手。
秦向山和齊軍談了一會,齊軍才明白過來,將來機械廠步入正軌以後,他也算是管理層之一,並不是每天都是開車跟着秦向山到處轉悠。
齊軍依然給著謙行打了個電話,他最服氣的還是唐謙行,唐謙行又和秦向山聊了幾句,最後卻是讓齊軍自己拿主意。
秦舟山開出的薪水酬勞不低,最關鍵的是齊軍覺得跟着秦向山能夠長不少見識,不至於讓自己將來總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齊軍最終還是答應了。
秦向山叫了輛車開過來,齊軍就算上崗了,開着車載着秦安和秦天前往大伯家的蝶礦。
青山鎮的媒層集中在一處名叫朝南礦的大蝶礦周圍,朝南煤礦原本屬於一家國有媒炭開採公司,但因爲朝南煤礦在清末就開始開採,到了八十年代就開採枯竭,媒炭公司經營不下去,將大煤礦周圍零碎的礦承包出去,後來又收歸縣蝶礦局管轄。
在青山鎮,如果有本事擺平當地的混混,開一個黑煤窯不過五六萬,但日產出卻至少上了三千,多的可以上萬,下煤窯的礦工一個月也能掙得上千塊,只要不出大礦難,那是有賺無賠,青山鎮絕大多數發家起來的人,以及撈足了資本下沿海創業的人,多半都是從這裡開始賺到了第一桶金。
現在屬於大伯家的這個蝶礦,是正規開採的煤礦,比一般黑煤窯開採的規模要大許多,只是因爲這個煤礦在縣煤礦局有報備,一般人要想打這個煤礦的主意沒有那麼容易,不像黑蝶窯經常是一羣人聚起來打上一架,贏家隨便付點錢給輸家就算易主。
如果不是這樣,李淑月也守不住這煤礦,早就被當地人瓜分了,即使如此,藉着各種名頭來打秋風的也不少,只要來打秋風的人不太過分,都是打發點完事,也不會較真找攤到官面上來擺平。
這是青山鎮的傳統,絕大多數人都習慣了私了,有什麼事情先想着把家人鄉鄰要好的招呼起來一擁而上,最後沒有辦法收場了纔會想到人民政府的存在。
軍子開着車,左右張望着周圍林立的二層小樓小樓的正面前貼着白淨的瓷磚,還有些講究點的人在小樓側面前貼上了馬賽克,屋頂是黃陶的雙龍戲珠,還有用花磚貼出來的海上日出圖等等,軍子感嘆着,“這一帶的人還真有錢,蓋個二層小樓至少也得幾萬塊吧。”
比起青山鎮農村裡還是隨處可見的紅磚小屋,這裡的人確實有錢多了,秦安笑道:“你給小天他爸乾的一年,這二層小樓也出來了,到時候你把樓一蓋,大把的姑娘找上門來,你姐就不用擔心給你找對象了。”
有唐謙行照顧,齊眉姐弟的生活不會差,但齊眉也不能太張揚,齊軍姐姐頂着個“剋夫”的名頭,連帶着齊軍找對象也吃力,齊眉最操心的就弟弟的婚姻大事,她自己沒有辦法獲得圓滿的婚姻。就格外希望弟弟幸福,不要步她的後塵。
“秦安你鬼點子多,想辦法給軍哥介紹個對象吧。我們學校那新來的英語老師不是單身嗎,有幾個整天圍着她轉悠。正好讓軍哥去幫她解決麻煩。
。秦小天就聽說過軍子能打,跟着秦安去和軍子打過檯球,看到青山鎮平日裡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小混混,都是恭恭敬敬地喊“軍哥“秦小天覺得軍子有黑社會電影里老大的風範,非常佩服。
“我要你們兩個操心這事?”齊軍嗤之以鼻,他覺得被兩個小孩子拿沒有對象來說事很沒有面子,“我只是不想找而已,現在一個人單身多逍遙自在,找了婆娘是自找麻煩。”
秦安看到李淑月的桑塔納停在裝蝶的大坪裡,一輛微型麪包車停靠在一側,看兩輛車的車痕碾壓在一塊,麪包車似乎是跟着停過來的。
往日裡大坪上都是裝煤的拖拉機和卡車,現在卻空蕩蕩地,也不見幾個人影,秦安聯想到上午柳江明問李淑月煤礦的產出,能不能保證供給時,李淑月也支支唔唔說不出個準數,秦安心想莫不是又有什麼麻煩?原來他只想一個人去找李淑月看看,這時候卻想還是帶上軍子的好。
李淑月坐在辦公室裡,樣式肅穆厚重的淡黑色連衣裙襯托着未亡人眉宇間淡淡的哀愁,顯得格外惹人憐惜,解開腰間的黑色牛皮腰帶,露出了穿着白色緊身棉衣的小腰,李淑月雖然已經生有一兒一女,但現在也不過二十三歲,身材並沒有走樣,一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臉蛋和手背上的肌膚同樣細膩,昔年維新村的一枝花依然動人,看的李淑月正對面的吳寶龍心頭癢癢。
李淑月強自按捺着心頭的厭惡,正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前幾天劉麻子要預支一個月的工資,李淑月拿才發完工資不到一個星期的理由拒絕了,劉麻子卻帶着人鬧事,搞得蝶礦停產,原來說好了今天來拖煤的幾家磚窯廠都被其他蝶礦拉走了人,李淑月心中後悔,早知道就答應劉麻子了。
“劉麻子那種人,你不能慣着。你今天答應了他預支一個月的工姿,他用這種手段得逞了,下次他就敢和你預支兩個月的工資,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我不收拾他,他還以爲吃定了你,說不定下次就要”吳寶龍嘿嘿笑着,眼神直往李淑月的酥胸小腰上瞅,劉麻子他是認識的,還一起打過牌,劉麻子欠了吳寶龍不少賭債,劉麻子輸急了眼和吳寶龍吹牛,他要是搞上了李淑月,就給吳寶龍玩玩抵了賭債,吳寶龍心想自己找着機會難道還不會自己玩上去,要吃你劉麻子的剩飯?趁着這次李淑月找自己幫忙,吳寶龍翻臉不認人,就找人把劉麻子和一干鬧事的給打了。
吳寶龍猥褻的表情蘊含的意味不言而喻,李淑月恨不得拿起手頭的訂書機就砸過去,但真不敢得罪吳寶龍,吳寶龍是派出所所長吳華德的兒子,朱宏志在的時候都要給他面子,李淑月想丈夫在世時和吳寶龍也有些交情,找他幫幫忙,也不是白幫,今天中午陪着吃了頓飯,又塞了紅包,現在吳寶龍卻一直沒有離開的意思。
“遼遠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就羨慕他啊,娶了這麼個漂亮的媳婦,誰知道他卻沒有這福氣消受,,遼遠走了也有一眸子了,你難道還給他守着?你要是有別的想法,遼遠也不會怪你。”吳寶龍走到辦公桌前,伸手去摸李淑月白淨如蔥的手指,“你瞧瞧,劉麻子那樣的人渣都敢打你的注意,還不是欺負你身邊沒有個男人?。
李淑月匆忙避開,吳寶龍也不以爲意,瞧着李淑月忍氣吞聲的模樣,更是心中衝動,“我和遼遠是朋友,理應照顧着你。可你也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我一個大老爺們要是整天圍着你轉,沒個名頭那也不像樣,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再有人找你麻煩,你就說你現在和我吳寶龍過日子,你看誰敢對付你?當然,這也只是說說罷了,我沒有打算真佔你便宜,”
“謝謝了,以後再有事,我也不敢勞煩你了。我自己會想辦法李淑月站起來,實在無法再忍受吳寶龍湊過張嘴說話時噴出的那股臭氣,“今天也不早了,寶龍你還是先回去吧。”
“不着急,不着急,”吳寶龍見沒有辦法打動李淑月,也不死心,又想了個主意:“要不我給秦圓秦沁姐弟當乾爹吧,要有人欺負我乾兒子乾女兒的媽媽,我這個當乾爹的總不能視而不見吧,我也好和人說事,有這個名份,別人也不會說我多管閒事。”
吳寶龍對李淑月的那份心思不過就是一點色心,他再貪色也不至於昏了頭娶個帶了一雙兒女的寡婦,他的算盤打的不錯。只要控制了李淑月,這個煤礦還不等於是自己手頭的?要撈錢還不方便?
打着人財兩得的尖意,吳寶龍再也控制不住,張開雙臂就衝了過去,“淑月,秦家都沒個男人護着你,你說你守着幹嘛?晚上孤枕難眠,不如給哥哥我留出半個枕頭
“誰和你說秦家沒個男人護着她了?”砰地一聲,吳寶龍反鎖上的辦公室門被砸了開來,秦安提着一把媒榔頭走了進來,擋在了被嚇得縮在角落裡,不知所措的李淑月身前。
“你也算個男人?”吳寶龍先是嚇了一跳,看到秦安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哪裡放在眼裡,怔了怔,戲譴地笑了起來。
“我算不算個男人,由不得你來說,但我會打得你不算個男人秦安滿腔怒火,提起煤榔頭就往吳寶龍肩膀上砸了過去。
吳寶龍慌忙要避,一雙鐵鉗一樣的手卻抓住了他的手臂動彈不得,吳寶龍驚駭之下扭頭一看,卻是齊軍滿臉冷笑地看着他。
“啊”。
一聲慘叫伴隨着骨頭碎裂的聲音,吳寶龍死死地抱住肩膀癱倒在地上,齊軍一個重拳跟着砸在吳寶龍的腰上,吳寶龍雙腿一陣抽搐,口藏嚨裡發出一陣嘎吱的聲音,居然昏死了過去,不再動彈。
“軍哥,你弄死他了?”秦小天在門邊上縮頭縮腦,他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又是感到害怕,又是感到刺激,不過看現在自己人佔優勢,纔敢出聲。
“秦安不是說要打得他不算男人嗎?我給他這一拳,以後他多半沒辦法給吳家下種子了。”齊軍厭煩地踢了吳寶龍一腳,“這小子仗着他老爸是派出所所長,還打過我姐的主意。”
吳寶龍打過齊眉…飛心,要不是齊眉攔着。只怕齊軍的這奉早就送給莫寶航”現在齊軍逮着機會,當然不會客氣。
“我先把這廝拖出去。”齊軍一手拖着吳寶龍就出了門,秦小天趕緊跟上去看熱鬧。
秦安丟掉鋼管,蹲下身子,攬着小聲抽泣着的李淑月。
李淑月這些天受盡委屈,在剛纔吳寶龍的欺辱下終於崩潰,撲在秦安的懷裡痛哭起來,“秦安,你說遼遠怎麼就丟下了我們孤兒寡母,,
秦安心中酸楚,拍着李淑月的背,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用,李淑月以後要忍受的寂賓,更加折磨人,終究要靠她自己挺過來。
許久之後,李淑月終於止住了哭泣,發現自己撲在小叔子的懷裡,冬裙被吳寶龍拉扯間撕開,穿着束身內衣和白棉緊身衣的她又不習慣在這樣的季節裡還穿着胸罩,依然飽滿艦艇的酥胸壓在秦安的胸膛上,不由得一陣尷尬臉紅,連忙站了起來,“瞧我,都讓你小孩子家看笑話了。”
李淑月也沒有太在意,秦安只有十三歲,在她眼裡還是那個瞧着自己進門時,自己逗弄他將來要娶個什麼樣的媳婦時,驕傲地回答要娶個。有美人痣的媳婦的可愛小孩兒。
秦安也沒覺得有什麼,對於自己的嫂子,秦安敬她愛她是應該的,哪裡會有半點齷齪的心思?也許其他人還會猜疑着李淑月這樣漂亮的寡婦守不過三年五載,秦安卻是知道,自己這位嫂子盡足了本份將秦圓和秦沁拉扯長大,纔開始謀求自己後半生的依靠,那時候的她,最美麗最珍貴的青春早已經在爲子女的操勞中消失殆盡。
秦安和李淑月走出辦公室,齊軍把吳寶龍塞進麪包車裡,秦小天站在一旁無聊地踢着炭團順着一旁的煤道滾下去。
“嫂子,你和小天先回去,我和軍哥收拾下。”秦安也略微感到有些麻煩,吳寶龍畢竟是派出所所長的兒子,吳華德雖然就要被摘帽子,但現在還沒摘,也不是能隨便欺負的。
李淑月想說秦安一個小孩子跟着湊合什麼,但想起剛纔自己陷入絕望之中,就要遭受吳寶龍凌辱時,秦安提着榔頭衝進來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把秦安當小孩子對待的語氣和話卻說不出來,順從地點了點頭,依着秦安的意思,拉了秦小天上自己的車。
“現在怎麼辦?”齊軍摸了吳寶龍放在麪包車裡的白沙煙,抽了一根。
秦安看了看空蕩蕩的煤礦,四周空無一人,最遠處的守夜小樓也看不到這裡的動靜,笑了起來,“現在我們要是殺人毀屍到是好時候。
“這個簡單。”齊軍吐了一口煙,“你去那守夜樓裡叫人,就說這邊出事了,等他們跑過來,我躲到麪包車裡,發動車子,開到拐角的時候,我跳下車。你瞧瞧這坡徒的,他翻進煤坑裡,就是一團蝶渣子了,這麼多人都可以證明是他吳寶龍自己開車喪命。”
“軍子,你不去殺人放火真是委屈了你。”秦安敲着齊軍說話的語氣是半開着玩笑,卻想齊軍真有心要這麼做,只怕他也不會猶豫。
“好歹我也是當過兵,受過偵察反偵察練的人,這點假模假樣的事情還不會做?”齊軍得意地賣弄了一番,把菸頭戳在吳寶龍的臉上滅了,吳寶龍這時候都沒有半點反應。
“好了,不說笑了。”秦安可不想惹這種大麻煩,尤其還是嚴打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真就沒有人看着。
“就把他丟這裡吧,過一眸子也就醒過來了。肩膀也廢不了,我那一拳的效果,現在也看不出來。等他真發現自己命根子廢掉了,也想不到是我整的,那時候他也賴不上我了。”齊軍也不怕吳寶龍,他多多少少從唐謙行和張樑嘴裡得了點風聲,知道吳華德就要過氣。
“哪能就這麼放過這些人?軍子,你先走吧。剩下的交給我。咱不把吳寶龍往死裡整,也要讓他們狗咬狗一眸子,等吳寶龍空出手來想要對付我們時,他老爹的所長帽子只怕也早被拿下來了,還用怕他?”秦安心中有了主意。
“你枰算怎麼幹?”齊軍好奇地問道。
“你先走吧,你不走,這事別人看着就蹊蹺了。”秦安推着齊軍上了車。
齊軍不放心,開着車到了拐彎的地方就下來,半遮着臉探出頭來,張望着。
秦安往守夜樓裡跑了過去,這裡是煤礦守夜的地方,還有個簡陋的醫務室,在煤礦上有什麼磕磕碰碰,斷手斷腳的事情是很常見的?許多時候都是在這個醫務室裡簡單處理一下,嚴重的才送醫院,秦安聽着吳寶龍收拾了劉麻子一羣人,就知道劉麻子也不會去醫院,多半是在醫務室裡呆着。
秦安猜想的不錯,跑到樓上就聽到一屋子罵罵咧咧,一個格外憤恨的嗓門吆喝着:“媽的,吳寶龍這小兔崽子給我們來這一手,找着機會我不弄死他?”
秦安直接跑了進去,有些畏縮地看着滿屋子哀嚎着的礦工們,心想吳寶龍可真下得了手,直接把人都給打的半死不活,難怪他還敢一個人留在礦上想打李淑月的注意,都不怕別人來報復,感情是劉麻子一夥人被直接整的失去了戰鬥力。
引,崽子,你誰家的娃,亂跑什麼?滾蛋?”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聳拉着肩膀站在門口,朝着秦安吼道。
“叔叔,醫生在嗎?有個人叫吳寶龍的人,在蝶礦大坪裡受傷了,要醫生去給他治傷。”秦安畏縮地躲在一旁,似乎被這應該是劉麻子的傢伙嚇壞了。
劉麻子大喜:“你怎麼知道他是吳寶龍?”
秦安掏出一張老人頭,“他說他是我們派出所所長的兒子吳寶龍,如果我不幫他找人,他就讓他爸抓我,我要是幫他找醫生,他就給我一百塊。”
一個小孩子家哪裡能隨手掏出老人頭?劉麻子確信無疑,招呼一聲:“兄弟們,是報仇的時候到了!”
一羣聳着胳膊拖着腿的礦工。互相摻乎着蜂擁而出,秦安畏畏縮縮地跟在後邊,似乎被嚇壞了。
“呸,這娃兒以後沒出息。”劉麻子回頭看了一眼秦安,順手搶走了秦安緊捏着的老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