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雅男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也正因爲她的不普通,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在看到她的努力和取得的成就後,不對她生出一份敬佩的心思,就像葉竹瀾和孫蓀。
朱雅男成爲馬洋洋的偶像很正常,張海迪在故事裡,朱雅男卻就在她身旁,親眼所見的種種,往往讓人覺得不可思論朱雅男拿過全年級第一名,市一中的全年級第一,可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雖然那次第一許多人都覺得是秦安因爲奧賽耽擱了考試,朱雅男才能拿到,可不管怎麼樣”朱雅男的成績優秀毋庸置疑。
馬洋洋這今年紀的女孩子,要麼崇拜叛逆的同齡人,要麼崇拜的就是成績優秀的學生,馬洋洋顯然是後者。
“我經常來問雅男姐姐題目,她的數學成績特別好,那個正是我的弱項……喏,雅男姐姐的擺在窗戶左手邊,窗戶前是書桌,門口旁邊是衣櫃,也沒有別的什麼傢俱了………”馬洋洋想了想,“哦,對了,有一次我問她怎麼要把衣櫃放門口,不挨着牆角,她說原來家裡也是這麼擺的,這個窗戶經常瓢雨進來,她也不把書桌換個地方擺着,我經常看到下了雨後,她就擦桌子,雅男姐姐習慣她的東西都擺在同一個位置不變動的……”
“哦,謝謝了。她們撤家把傢俱也都搬走了……”秦安已經很確定了,也許這個房間裡的款式不一樣,但是毫無疑問,這種擺放的方式,讓秦安很熟悉……合興村葉子的房間。
朱雅男到底在想什麼?這只是巧合?她對葉子爲什麼如此與衆不同?
秦安伸手撫摸着牆壁,走近窗戶,低下頭去聞着那並不十分濃郁的美人蕉花香。
秦史想,若是自己追求過往而不可得,大概會做的就是儘量讓自己周圍的環境模仿着那種自己想要的情景。
也許現在自己根本不必在意今天發生的車禍到底和朱雅男有沒有關係”他應該想的,朱雅男到底是誰”這雖然美麗,卻蒼白而缺少生機的軀體下,有一顆什麼樣的心,一個什麼樣的靈魂。
“謝謝了,這房子我租下來了……”秦安點了點頭,“我讓人來辦手續。
儘管秦安的行徑十分奇怪,但馬洋洋的父親不可能拒絕秦安租房子的要求,還客氣地挽留秦安吃飯”秦安謝絕了,他想的是既然朱雅男掇家了”那總應該還在委星市,否則馬洋洋嘴裡普普通通的傢俱根本沒有必要搬走,搬到別的地方去,帶着陳舊的傢俱,這個運輸費用都比傢俱值錢了,曾芳華那麼精明的女人不會幹這種啥事。
秦安接下來來到朱雅男父親經營的音像店,音像店果然也換了主人。
回到學校裡,秦安纔打聽到曾芳華也辭職了,至於曾芳華的聯繫方式,學校裡卻也沒有。
秦安想起了在和陳天天打完架後,春安請了一行人吃飯,中途秦安上了趟洗手間。
“秦安,再見……”
秦安往臉上潑着水,頭髮也溼漉漉地,擡起頭來,看着鏡子裡的朱雅男。
朱雅男的臉色愈發蒼白了,即使還在微笑着,也不像往日那般有着一份淡雅安詳的氣質了,隱隱約約地有些無奈的情緒。
“飯還沒吃完呢,怎麼這就打算走了?急事……”秦安甩了甩手,疑感地問道。
“不是,一會兒一塊走,先和你單獨告別……”朱雅男伸出那雙柔弱而白暫的手,在水龍頭下捧着水花,側着頭朝春安露出淡淡的微笑,蘋着份微澀的韻味”就像第一次見她時,秦安從其他女孩子嘴裡誆出她的名字時流露出的表情。
“這麼慎重其事幹什麼?給我感覺不好啊……”春安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道。
“有些感慨罷了,真的再見了,我要是提前消失了,可別到處找我,到時候幫我和葉子,孫蓀說再見n,“朱雅男說完,伸出兩根細膩的手指,幫秦安拉了拉他那帥氣筆挺的軍服,走進了女洗手間。
秦安不明所以,沒有多想,只以爲她可能有點事,會不告而別地就離開了福泰微現在秦安當然不會這麼想,以前只是覺得朱雅男有些奇怪而已,和一般的同齡女孩子不一樣,現在秦安當然不會再想的如此簡單。
她到底是誰?
朱雅男一家人就這麼消失了,除了在秦安心底裡留下一份期待,一份安慰,一份茫然和害怕失落的情緒後,再也沒有別的什麼痕跡了,當秦安看着那個從美國郵寄來的助聽器時,心裡邊的滋味十分複雜,朱雅男這個不給他留下任何線索的女孩子,終究忍不住留下了些期待給他。
“朱雅男到底哪去了?”秦安拿着助聽器時,葉竹瀾和孫蓀也在,三個人在幸福小屋閒聊,又是一個週末,葉竹瀾和孫蓀在秦安的悉心體貼下,沒有瞧着車禍的慘烈局面,終究沒有讓自己的心飽嘗太久的陰靂,很快就恢復過來,每天都格外的開心,只是讓她們一直很難受的是,朱雅男不告而別。
“就是,不把人當朋友,要走了也不和我們告別,虧我們還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了。”孫蓀也難得地主動出口埋怨葉竹瀾以外的人了。
朱雅男對於孫蓀來說,有着特別的意義,不只是經常和她打電話,更重要的是朱雅男勸說着讓她下定了決心,做了某些事情。
“不知道,她總有自己的原因,放心吧,她不會不把你們當成她的朋友,在我看來”也許你們兩個在她心裡的份量遠遠超過你們想象的,你們也不會知道她心裡對你們的那份期待……”秦安摟着兩個小女孩,在朱雅男眼裡”自己應該是已經把握住了想要的幸福吧。
“期待什麼啊……”葉竹瀾有些奇怪的問道。
“期待你們和我在一起,每天都幸福,每天都開心,她就這樣走了,大概是因爲知道,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會妨礙你們和我的幸福了……”秦安只是猜測,有些一廂情願地把自個在別人心裡放的很高,卻並非沒有依據。
“我們又沒有真的怪她,只是她走了,身體又不好,以後不知道她的情況,很難受。……”孫蓀一邊說着話,一邊從書包裡拿出一張表格,“不該走的走了,不該回來的倒是回來了,唐媚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學校”十一國慶的文藝匯演節目表上有她的名字。”
秦安有些意外,拿過節目表看了下,表演的節目是唱歌,名字是唐媚。
秦安苦笑,這就是她所說的驚喜嗎?分明就是耍人,安洛離開引2天沒有問題,因爲離開的只是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