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山叔走進屋子後,趙齊皺着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從進入這個小山村以來,處處都瀰漫着一種詭異的氣氛,每個村民的臉上也都有着不似常人的表情,再加上欲言又止的大山叔,看來這個小山村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村落。
“大山叔,虎子他爸媽怎麼了?”剛剛坐下的王老師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哎,他們在去年就已經去了。”大山叔明顯不太想討論這個事情,隨便說了句便不再多言。縱是王老師疑惑萬分,也不好再去細問。
“我爸媽被他們獻給了山神。”倒是一旁的虎子有些憤恨的插了句嘴。
“虎子,別亂說。”大山叔一把捂住虎子的嘴,有些擔心的望了望了門外。
“山神?大山叔,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老師一頭的霧水,連忙問道。
“你們不要多問了,後山暫時是去不了了。你們來到這裡就是客人,好好在這住幾天就回去吧。”大山叔面帶痛苦的說道。
“好吧,大山叔,我們不問了。您也不要再傷心了。”王老師看着一臉悲切的大山叔,剋制住自己內心的疑問,細聲的安慰了起大山叔了。
……
“你是叫虎子嗎?”靜雅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零食遞給了一邊怯生生的虎子。而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好吃的零食,虎子也是漸漸的和幾個學生熟絡了起來。
“都是些山裡面的東西,大傢伙都湊活着吃吧。”忙活了一陣子,大山叔從廚房裡面端出來不少的菜飯。雖然賣相不太好看,但也都是地地道道的無污染食品,讓這些從城市裡來的大小夥子們吃的滿嘴都是油。
晚飯過後,大山叔帶着他們來到了客房裡,房子雖然破舊,可大山叔家的房間可不少。除開身爲女生的靜雅,其餘兩人一間也足夠了。
吹滅了古老的煤油燈,躺在牀上的趙齊便和一旁的王老師開始了閒聊。
“老王,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村子的?”趙齊躺在竹製的涼蓆上問道。
“當年我纔剛剛三十歲,爲了研究一些植物特姓,便和幾個朋友一塊在全國各地跑,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珍貴物種用來研究。當聽聞了這邊的深山裡面有金茶花之後,我便和幾個朋友來到了距離這個村莊不到十里地的深山之中。”
“金茶花?”
“哦,忘了你不懂這些。金花茶屬於山茶科山茶屬,與茶、山茶、南山茶、油茶、茶梅等爲孿生姐妹。也是國家八種一級保護植物之一。有很高的觀賞、科研和開發利用價值,素有“植物界的大熊貓”、“茶族皇后”之稱,非常的稀有。”
“那你們就是爲了研究研究這個金茶花纔來到這裡的?”
“我們當時只是知道在這裡的深山有金茶花,但卻並不知道在哪裡。所以只好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搜查了。可惜……”王老師說到這停頓了一下,似是回憶到了什麼事情一般。
“我們一行四人,進山還沒有兩天,就有一個人病倒了,是被山中的毒蛇咬傷,我們隨身攜帶的藥物根本不管用,沒有辦法之下,只好讓剩餘的兩個人送他回去,而我則是一個人留在了山裡,繼續尋找着金茶花。”
“僅僅才第二天,我就被一羣狼包圍了,在逃跑的路上我將隨身帶着的包裹丟了,最終爬到了一棵樹上才得以逃生。”
“我本以爲這些狼會很快離開,但我在那顆大樹上整整餓了一天,他們也還沒有散開,最終還是大山叔和他兒子兩人出現後我才獲救的。這也就是我和大山叔相熟的原因。”
“在那之後,我也回來過一次,並在村子的後山中發現了被當地人稱之爲神花的金茶花。”
“神花?”趙齊疑惑的問道,能被冠之以神這個稱呼的東西都不怎麼簡單。
“對,神花。金茶花在這個村莊裡面有着很重要的象徵意義。我雖然得以近距離的觀察,但當我提出想要移植一棵的時候,卻被否定,語氣也變的很奇怪,所以也就未能得願。這次便是準備帶着這幾個學生過來實地考察一下的。”王老師說着語氣再一次的低沉了下來,可能是又想到了虎子的父親吧。
“神花?貌似越來越有意思了。”在現在這個社會,信仰是越來越少,90%的中國人都是無神論者。但在這個封閉落後的村莊裡面竟然有着一種被封爲“神花”的國家瀕危植物,再一聯想這裡村民的怪異表情,不難猜出這個村莊是少有的迷信村莊。
這種迷信並不是代表着現在有些老頭老太太去菩薩廟裡燒香一樣。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精神信仰。就例如狂熱的宗教信徒一般,往往會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深夜裡的小村莊無比的寂靜,就連傳統村莊的狗吠聲都聽不見,整個村莊彷彿是披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陰氣一般。
“芳子。”一個低不可聞的聲音從一處被緊鎖的房門外傳了進來,讓裡面早已哭累昏睡的芳子一下子驚醒了。
“大春哥?”芳子疑惑的走近了房門,小聲的問道。
“芳子,你還好嗎?”聽到裡面的聲音,外面的男聲頓時激動了起來。
“大春哥,你怎麼來了?”聽到心上人的聲音,芳子也是十分的激動,但一聯想到自身的悲慘命運,芳子的聲音頓時的低落了起來。
“芳子,你聽我說,我等會會把門打開,然後我們就一塊離開。”
“離開?大春哥,你不要命啦?要是被抓到了,我兩個都得死。”
“那還能怎麼辦?難道看着你被這羣人送給山神吃掉嗎?”大春的情緒有些失控,近乎咆哮的說道。
“那你父母怎麼辦?”
“他們年紀大了,村民們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芳子,和哥走吧。我們去外面的大城市,你不是一直都先給出去看看嗎?”
“大城市……”聽着大春的話,芳子喃喃的說道,腦海中也開始憧憬着。
“芳子,先不說了。你聽好,房門的鑰匙他們看得太死了,我一直都沒有弄到,等下我劈開這道門,然後你就梗着我跑,知道了嗎?現在你退後一點。”大春說完之後,便揚起了偷偷帶來的大斧頭,使盡全身的力氣劈上了面前的木門……
“哐……”不是很大的響聲在安靜的村莊中卻格外的刺耳。
大春焦急的胡亂砍着面前的木門,可內心急躁的他卻怎麼也劈不開這扇看似單薄的木門。
“快點,快點。”耳邊已經傳來一些瑣碎的聲音,不少本是黑暗的房屋也亮了起來。這讓心急如焚的大春更是急躁。
“哐當……”木門終於被砸開,兩個久別重逢的男女顧不上說話,大春便拉着芳子的手飛速的朝着村口而去。
……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情了?”
“是大春,他拉着的是……”
“不好了,大春截走了芳子,快去叫村長。”
大春拉着芳子一路飛快的跑着,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便已經到了村口。大春停下腳步,從村莊旁邊的一顆枯樹下拿出一個包裹,抓住芳子的手,再次的奔跑了起來……
“怎麼回事?”當大春拿着斧頭砍向木門的時候,趙齊便已經聽見,本以爲只是夜間的一個小動靜的他隨後又聽到了全村到處傳來的嘈雜的聲音後頓時坐不住了。
當趙齊連同剛剛醒來的往來時推開房門的時候,辰龍等人也已經來到了前廳。
“怎麼了?大半夜的在吵些什麼?抓賊嗎?”靜雅揉了揉睡眼蓬鬆的雙眼,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你們別出去,幫我看着虎子,我先出去看看。”大山叔也起來了,吩咐了一下屋內的衆人後,便開門走了出去。
“你們說會不會有賊啊?”辰龍坐在板凳神秘兮兮的問道。
“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賊?”小樂白了辰龍一眼。
“那可不一定。道長,你可不可以卜上一卦,看看倒是誰是小偷。”
“……”
“好了好了,都回屋睡覺去,盡瞎艹心。”王老師將幾個精力過剩的學生趕回了房間之後,前廳裡面就只剩下他和趙齊兩個人了。
“道長,雖然我也來過這個村子兩趟,但是明顯對這個村子很不瞭解。我總覺得這個村子似乎是在掩藏着什麼,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王老師有些擔憂的說道。
“的確有點問題。”雖然不太清楚這個村莊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但趙齊卻也有和王老師同樣的想法。
“明天早上我會帶這幫學生沿着村莊的四周好好的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話,就去後山看看金茶花,畢竟這也是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要是不行的話,下午我們就回去。在這裡,總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作爲隊伍裡面唯一的導師,如果這些學生出了什麼問題,那麼王興發就會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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