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以後,某小鎮上。
凌晨2點多鐘,整個小鎮裡烏漆墨黑,只有一盞盞路燈無力的散發着昏黃的光芒,驅散着無盡的黑暗,
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看見一輛車經過,整個小鎮都靜悄悄的。
這時,在一條人行道上,只見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看年齡大約四十出頭的樣子,神色惶恐的急步行走。
每走一段距離,男子還會不放心回頭往後看看。
正當他來到一個岔道口,準備要拐向另一條路的時候,卻看見在前方几十米的地方,隱約有個人影。
男子當即臉色大變,只見這個人影站在路燈下,手裡赫然還拎着一柄寬刃劍,劍身散發着淡淡的藍光,不時伴有幾聲雷鳴。
“晚輩......晚輩黑炎門肖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在此,可有需要晚輩幫忙的地方?”
兩人雖然離的比較遠,但是男子卻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
這威壓絕對不是練氣期的修士可以擁有的,毫無疑問對方的修爲絕對在築基期之上。
“黑炎門?”對方冷笑一聲。
平時來說,在這世俗界是很少能遇見同道修士的,即便是遇見了,聽見黑炎門的名頭,大多也都會忌憚幾分。
但是男子在聽見對方的冷笑之後,心裡卻是一陣的發涼,此人居然不僅不忌憚黑炎門,而且似乎還有某種仇恨?
正如此想着,就見對面路燈下的那人,突然狂笑一聲,手中黑劍一舉:“既然是黑炎門,那便沒錯了,去死吧!”
“啊,前輩饒命......”
一股勁風颳來,男子在臨死之前都沒有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只是在最後一刻,耳邊清楚的聽見一陣噼啪的雷電之聲......
時隔數日,在一座被畫圈成旅遊景點的山上,一大清早這裡就已經圍滿前來遊玩的人。
他們在山門前指指點點,臉色全都不怎麼太好看,而且隨着時間慢慢過去,圍觀的旅客卻是越來越多。
只見在山門上,懸掛着兩具屍體。
其中一個是名暮年老者,看年紀已經不小,一襲白衣,鬚髮皆白,死得非常安詳,被人吊在山門上。
在他的身邊,卻是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不過他的死相卻比較恐怖,雙眼不滿血絲,一副在生前看見什麼十分恐怖的東西。
也是一襲的白衣,和老者似乎是一個款式。
“唉,太慘了,這是得罪什麼人了,居然下手這麼狠毒!”
“是啊,看這樣子,應該是祖孫二人,真是慘吶!”
“現在的人,都這麼冷血無情麼?實在是不敢相信......”
一些圍觀的羣衆,紛紛低聲議論,爲吊在山門上的這二人,感到一陣的惋惜。
正在這時,幾輛警車停下,走出十幾名警車。
“都讓一讓來,保護現場的完整,都往後退,往後退......”一名警察大聲的喊道。
其餘的幾個同事,也紛紛將人羣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外,並且拉上隔離帶,劃出一道警戒線。
做完這一切,他們也沒有去私自將兩具屍體放下來,這還得等法醫和相關技術人員當場之後,才能挪動,他們也只是負責保護這裡的現場不被破壞。
其中一名看似頭頭的警察,當他看見這兩具死相詭異的屍體,心裡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子。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
看那滿頭白髮的老者,死後臉色也略顯紅潤,嘴角更是掛着一抹淡淡的淺笑,反觀旁邊的那個青年,卻是受到極大的恐怖。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死後還能保持這個樣子?爲什麼要笑?這些警察實在是搞不明白,看來也只能等相關的技術人員過來,在說吧。
*****
這些似乎只是一個小插曲,也是一個前兆。
在這之後,幾乎每隔個三五天,都會有人以奇怪的形態死去,要麼滿臉大怒,滿臉面色安詳,要麼屍體的眼角上還有兩道淚痕,要麼根本就看不見完整的屍體。
這些案件的發生,幾乎是轟動全國,弄人整天人心惶惶。
很多時候,一旦晚上天黑,就不會有人在輕易的外出,有些需要工作到太晚的,卻是寧願在班上委屈一夜,也不敢在摸黑回家。
儘管如此,還是有人會不時的死去。
經過長時間的偵查和對比,漸漸發現這些案子有幾處非常的蹊蹺,並非是盲目的殺人。
好像是有針對有預謀的行動,而被殺之人,似乎像某個神秘的組織。
一黑一白,是這兩種人的唯一穿着,而且從衣服的款式,材料來看,又十分的相似......
這些警察還在猜測,尋找裡面的共同點,和相似吻合之處。
但是在另外一個小圈子裡,這些天來有修士連番被殺,卻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淨土’羣裡,他們就在大肆的討論着。
“各位,消息已經查明,被殺的修士,全都是黑炎門或者羅雲谷的弟子,雖然修爲都不高,大多都只有練氣期,但是其中也有兩位已經是築基初期的前輩,到底是何人,竟然會做出如此的事情來。”雲杉說道。
“不管是何人,竟然敢找黑炎門和羅雲谷的麻煩,我想這位恐怕很難在這個圈子裡立足了。”雷木發出一個呲牙的表情來。
“膽子太大了,竟然敢動這兩大門派弟子,難道是修煉成魔了?嘖嘖嘖,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
“哈哈哈......最近老夫眼皮一直在跳,有種不好的徵兆,如此看來,咱們修真界,恐怕就要引起一陣腥風血雨嘍!”
“那你還笑,看你這表情,似乎還挺興奮?”
“哼,一旦引起大戰,獲益最多的,恐怕就是丹師了吧?”
“此等小人,最近出門還是注意點吧,免得被那位瘋魔的前輩給盯上,在取了你的小命。”
“大鵬散人,你在給老夫說一遍。”
本來還好好的討論近來連續殺人的事情,結果因爲南海丹師的出現,在加上大鵬散人的言詞,這裡就變得一個口舌之戰的是非之地了。
看着這些人的聊天記錄,青嵐卻是眉頭緊鎖。
隱約之間,她感覺這些所有的事情,都和一個人有關,那就是一個多月前,便離開青秀山的林川。
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似乎也只有林川,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由得,她想到當初在唐沁如的墓地前,他足足靜止了好幾個小時,卻一句話都沒有說,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一切都顯得那麼淡然,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個時候,青嵐以爲林川只是在默默的哀悼,畢竟他雖然和唐沁如有過肌膚之親,但是也許在林川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太深刻的情感吧。
然而......她想錯了。
現在看見羣裡那些人的談論,她忽然又想到在幻境中,或者是自己的夢境中,雲遊子在嫣兒隕落之後,也是同樣的情景。
他坐在深坑裡,沒有哭嚎,沒有憤怒,也沒有信誓旦旦的說要報仇之類的話,就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仰望着天空。
雖然在那之後,就沒有任何的記憶片段,以及相關的畫面。
如果眼下所發生的這些修士被殺的事件,真是林川所爲的話,那麼可以想象出來,當年的雲遊子,絕對也會將那個世界,攪得一片腥風血雨。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青嵐雙手拖着下巴,將手機扔在一邊,眼神中漸漸變得茫然起來。
與此同時,在一座光禿禿,寸草不生的黑石山上,大廳裡,曲老魔滿臉都是憤怒的表情。
門下弟子在短短十來天裡,接連受到襲擊,數名精銳弟子全都遭到擊殺,在這原本修士就不多的地球上,沒死一個都相當於一份珍貴的資源。
何況在這幾名弟子裡,有三個已經達到練氣後期的修爲,其中還有一個剛剛進階到築基初期,可謂前途一片的光芒。
然而,竟然會有人在世俗界中,沒有任何忌諱的將幾名弟子全部誅殺。
“查,無論這個人是誰,都必須給我查出來,到時我定將其抽筋扒皮,煉化魂魄,讓他生不如死......”
曲老魔的怒火,在整座黑石山上宣泄出來,所有門下弟子,無不人人自危,誠惶誠恐。
正在此時,一道白芒從天邊飛來。
轉眼便現出一個人,正是羅雲谷的谷主,白鶴真人。
“白鶴道友?你今日來我這裡,莫非也是......”曲老魔語氣雖然有些意外,但是表情卻是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早就知道白鶴真人會來他這裡一樣。
白鶴真人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沒錯,近日來,我谷中弟子被殺數人,想來找曲道友商談,到底是何人下此毒手?”
曲老魔一臉的苦笑,他要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剛纔又何必大發雷霆?
“白鶴道友說笑了,就連你羅雲谷都沒有任何線索,我又怎麼會知道?”曲老魔說道。
白鶴真人聽聞這話,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冷寒。
他們被稱爲當今三大巔峰修士,但是彼此之間,卻時常都會摩擦出不小的火花,要不知道他們現在爲同一個目標,也根本就不會走在一起。
在這件事發生的初始,白鶴真人就已經將懷疑的對象打在黑炎門身上,儘管他們也有門下弟子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