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准問這樣的蠢問題！”顧以宸壓低聲音，語氣有些不悅道。
“……恩？”舒苒被他吻的昏沉沉的，聽見他的話，下意識地反問道，“爲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宸去哪裡了？你不要傷害他！”
顧以宸看着她呆萌的樣子，暗暗嘆口氣，咬着她的耳垂道：“你只需要記住，我纔是你的宸。”
舒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思考對方話裡的意思，只覺得脖間被人重重一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男人直接抱起打暈的舒苒朝着車的方向走去，輕柔地將她放在後座，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她的身上。
夜還是那麼深。
一片陰暗的房間裡，一個男人看着腳邊死去的韓塵，好看的薄脣微微上揚。
“藏得可真深啊，非要用這樣的手段纔將他給逼出來。”
男人用腳將韓塵的臉轉了過來，雖然他的雙眸失去了光澤，但是能夠感受到他眼中散發出來的寒氣，還有那股不甘心的怨氣。
脖子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可見當時力氣有多大。
“下手可真狠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合適的玩具就這樣給弄沒了，不過遊戲纔剛剛開始。”
窗外的月亮似乎也不想看見這樣骯髒的一幕，迅速躲進了雲層中，陰暗的房間快速暗沉下來，若不是外面的霓虹燈，屋裡可就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男人用指甲將指尖劃破，看着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滲出，越來越多，最後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滴落下來，正好掉落在韓塵的嘴脣上。
同一個位置。
一滴兩滴三滴。
慘白的脣沾上黑色的血，顯得更外瘮人。
黑色的血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快速地分裂成七滴，分別將韓塵眼耳口鼻封鎖起來。
韓塵緩慢地睜開眼，站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雙眸中沒有光亮，木訥地像一具木偶。
男人滿意地看着眼前的傑作，食指輕柔地點在韓塵的眉心上，一道金光從他的手指散發出來，將暗黑的房間照亮，金光快速將韓塵包裹其中，只是短短的一秒，那道光消失不見。
韓塵的雙眸頓時變得清澈，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我沒有死？”
他記得自己被顧以宸殺了，爲什麼還活着？
韓塵忍不住用手撫摸着脖間，他是感覺不到疼痛的，爲了防止自己被人仇人抓住，早就做了神經手術，根本就感覺不到疼，所以他纔會那麼心狠那麼手辣。
現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就連提醒自己沒死的疼痛感也被自己給剝削了，心裡似乎有些後悔了。
“我這個人向來信守承諾，只要你沒有完成生前的夙願，你是不會死的。”
“真的不會死？”韓塵露出驚喜之色，看着眼前的男人道。
“你已經死過一次，我只是讓你死而復活而已，但這畢竟是有違生死倫常的事情，所以你的身體會有一些小小的副作用，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讓你馬上死。”
“不，我能接受！”韓塵趕緊說道，眼神中迸發出陰冷的寒光，“這個仇，我一定要親手報！”
男人看着韓塵被仇恨和慾望逐漸將那一點點的人性給吞噬掉，脣角掛着淺淺的笑意，讓整個星空黯然失色。
舒苒瞪着眼前的男人，現在她的脖子還隱隱作疼，這也就罷了，這貨居然趁人之危把她吃幹抹淨了無數回。
“看了這麼半天，看出什麼了沒有？”
顧以宸看了她一眼，繼續看着報紙喝着咖啡，精神抖擻。
“宸呢？”舒苒不想跟他饒圈子，直接了當的問道，“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顧以宸挑了挑眉，將手裡的報紙放下，擡起幽暗深邃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一樣的臉，卻不一樣的氣勢。
以前溫文爾雅，如今變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舒苒的心忍不住如小兔亂蹦，慌亂地想要將視線轉移開，但是又不想放過對方臉上的微表情。
“他沒跟你提起過我？”顧以宸站起身，一隻手支撐着桌面，一隻手捏着舒苒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聲音陰冷，“那他真是該死！”
“……”
舒苒睜大雙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能夠感受到他的怒氣，捏着下巴的手也微微用力。
她快速將他的手拍掉，雙手一拍桌面蹭地一下也站起身，狠狠地瞪着對方。
“你到底想怎麼樣？！”聲音壓着火氣，冷聲問道，“只要你放了他，我答應你任何的要求！”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就連屋外的小鳥也感受到屋裡詭異的氣氛，快速地飛走。
兩人相互對視，許久。
雖然兩人身上都散發着凌厲的氣息，很快舒苒就落於下風。
對方五官刀刻般俊美臉上，透着邪魅的氣息，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爲了他，即便是死你也願意？”
聲音淡淡，聽不出對方什麼情緒。
“恩。”舒苒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那麼離開他，跟我在一起你也願意？”
舒苒一愣，最後還是重重點點頭。
自從知道自己是龍族聖女之後，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只要龍家人不要傷害到她身邊的人，要她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一旦觸及她的底線，就算是死，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這羣人！
顧以宸臉色陰沉不定，深邃的眸子幽幽閃過莫名的情緒。
過了許久，他纔開口。
“好，我讓你見他。”
舒苒聽見這話，頓時露出喜悅之色，但是這樣的神情卻刺紅了顧以宸的眼，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緩慢地閉上雙眸。
舒苒歪着頭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直等待着下文，時間一點點過來，當她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對方緩慢地睜開了雙眸。
溫柔而深情，還有些心疼和無奈。
“宸？”舒苒輕聲問道。
顧以宸還沒回答，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心疼地問道：“乖，你沒被韓塵欺負吧。”
舒苒窩在他的懷裡，擔憂的心終於平靜下來，這個他是她的顧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