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你提供血,我保證龍族人不打擾你。”龍之鱈將針管緊緊地握在手裡,視線依然落在舒苒手裡的礦泉水,“但是你自己招惹龍族的人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什麼意思?”舒苒眼神變得凌厲,聲音帶着幾分寒意。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龍族本是一個大家族,千萬年來相互爭奪本家的地位,已經發動過無數的內部戰爭,龍族發展到現在,在本家留下名字的人都收到了我的血令,他們是不會來叨擾你們,但是還有千千萬萬的龍族遺孤在全世界,比如你,是不受遵守我的血令的,他們一代傳着一代,龍族的血液逐漸變得稀少,最後同化成爲人類,但是也不乏有龍之力強大的人,他們一旦發現你是聖女,而且血是龍族人的聖藥,他們自然而然一個個的找上門。”
龍之鱈冷哼一聲,眼底一片情冷。
“你也應該清楚,你的血讓人類起死回生,可以治百病,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不適應的會變成怪物,如果那個人是隱藏在人羣中的龍族,你有想過你的血會帶來怎樣後果?!”
舒苒陰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聲音冰冷。
“我的血,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用不着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我的血一半神藥一半毒藥,本來應該的死的人能救活,我覺得沒什麼好,變成了怪物,我也會親手將其埋葬,就算那個人是龍族人,我也會毫不猶豫給他血,畢竟是一條生命,這樣做,我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是我相信一點,如果他們要報仇,對象也絕對不是我,而是你們本家的人吧!”
“別忘了,顧以宸也是本家人。”龍之鱈面無表情地看着舒苒道,“我提醒你一句,很多人都盯着你的血,會用盡各種方式得到它,你要將這瓶水給顏七月喝,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她是以這種方式接近你的龍家人?”
“……”舒苒緊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相信這些話,顧以宸也對你說過,如果你想打破現在寧靜的生活,你儘管試試。”龍之鱈說完就轉身離開,很快消失舒苒的面前。
舒苒緊緊地捏着手裡的礦泉水,不停地抖動着,其實她並不在乎龍之鱈所說的這些事,因爲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但是有一點他說的極對。
爲了她的血,龍家人會用盡一切辦法得到自己的血,她不喜歡被人欺騙,特別是被自己視爲朋友的人所欺騙。
她猶豫的半響,拿出手機給顧以宸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了?”低沉的聲音透着性感。
“宸,告訴我,顏七月是不是龍家的人?”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才緩緩開口:“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誰告訴你的?”
“龍之鱈。”
電話那頭的顧以宸皺緊眉頭,緊緊地抓着電話,整個人不由得從沙發上,站起身清冷地問道:“你確定是他?他找你做什麼?”
“龍復御的病情反覆,找我要了一些血。”舒苒輕聲說道。
“血給他了?!”
“恩,怎麼了?他以前也找我要過。”舒苒聽出對方的聲音有些緊張,不由得皺着眉頭道,“宸,怎麼了?”
“你見的人不是龍之鱈。”顧以宸看着眼前的兩人道,“因爲他在我這裡。”
“……”舒苒頓時語塞,握着手機的手指泛着青白色,眼中閃爍着陰冷的光亮,“我馬上回來一趟。”
舒苒掛掉手機,看着和王海亮一起跑步顏七月不由得皺皺眉頭,沒給任何人打一聲招呼,直接離開學校,招了一輛出租車朝着公寓的方向而去。
一進屋,就看見客廳裡的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剛纔見過面的龍之鱈,一個是他口裡病重的龍復御。
“苒苒,你沒事吧。”顧以宸見舒苒站在玄關,大步上前仔細地查看一番,見她沒事才送了一口氣,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舒苒從他懷裡探出半個腦袋看着旁邊坐着的兩人,不過看得出來龍復御的確病很嚴重,離上一次見到他憔悴瘦弱了許多,彷彿風一吹就能將他吹到在地。
龍之鱈一直在他旁邊護着,小心翼翼。
顧以宸緊抿着嘴角,眼底幽幽,他拉着舒苒的小手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
“這件事本不想對你說的,既然對方已經找上門了,你還是知道爲好。”龍復御聲音清冷如竹,但是中氣不足,聲音極輕,“我相信有些事情顧以宸已經跟你說過了,但是最完整的版本卻在我這裡,因爲我是龍族的見證者和記錄者。”
“見證和記錄?”
“恩,我的職責就是將龍族所發生的事情進行記錄,我不能參與到任何時代事情當中,一旦改變命運,我的身體就會越來越差,最後就會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只要我一死,龍族的命運就會混亂,逐漸地,也會跟着我一樣消失在人世間。”
“既然這樣,爲什麼你還要去改變命運?”舒苒皺着眉頭道。
“因爲是你。”龍復御眼中透着溫柔的光,輕聲說道。
舒苒看着龍復御的眼神,心裡不由得一驚,難道龍幽汀之前跟他也有過什麼嗎?此時摟着她腰間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在龍族,我和你是特殊的存在,我不老不死,職責是記錄龍族所有事情,對後世起到警示的作用,而你重生不滅,職責指引龍族的未來,至於是走向滅亡還是繁榮昌盛,取決於你,你死表示一個時代的結束,你重生表示一個新的時代開始,我們一起經歷了千秋萬世,你卻爲了一個情字,不願重生,但是你的職責所在,死而復生,永無止境,你求我幫你,最後我還是答應幫你,你自毀形神,在你重生之前將你的靈魂注入到凡人體中,封印了你所有的記憶。”
“龍族沒了你,如同沒有眼睛,龍族內亂鬥得更加兇殘,最後演變成現在這樣。”龍復御咳嗽兩下,眼眸裡透着一絲憂傷,“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不過我不想再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