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出門的,他只記得張詩琪那張傷心的臉和不斷滑落的淚水。 m//.//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他重生以來很少將事情表現在自己的臉,可是自從確定鐵劍門的大長老就是百里戰口中的路無情,是一個他可以確定已經是金丹期的古武者,是一個身經身戰的高手,他的心情怎麼也提不起來。
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易風從小區裡出來,慢慢地走在大街上,這個時候離約定的子時還早,易風實在是受不了家裡的氣氛,才提早出來了,他雖然前世只是在部隊上學了一點,現在看上去很粗淺的擒拿格鬥的功夫,但是他一直記着前世在部隊時,一個從少林寺出來的戰友說的話,與人動人最重要的是精氣神,不論對手如何,都要全力以赴,勝負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人的精神。
雖然易風對這句話一直不太明白,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出來,如果今天晚上他一定是現在這副狀態,那麼真的與鐵劍門動起手來,對上鐵劍門的大長老,他必輸無異,這是他的一種本能的知覺,所以他才提早出門,慢慢地向着約定的地點走去,想要把自己調節到最好的狀態。
SH一向有夜上海的稱呼,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也已因瓢潑大雨的突然降臨而完全不見了,兩邊的店鋪中卻堆滿了避雨的人羣。不時的有一陣陣的笑聲或者是咒罵聲傳出來。
四周的喧囂與天地的大雨似乎連成了一片,易風並沒有打傘,就這樣獨身漫步在雨中,,任由雨點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看着雨點由天到地形成的幕布,易風突然從心底裡感到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和孤單,心裡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卻又不能跟任何人說。
前世的渾渾噩噩也好,還是自己因爲莫大的機緣重生,更是有機會學到傳說中的修真也好,包括現在的自己,在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已經擁有了別人想都不敢想的財富也好,自己始終是天地之間的滄海一粟,渺小、孤單、寂寞………….雖說易風前世看了不少的穿越重生小說,但易風不會相信那是真正發生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樣作者又何必去寫書,不是早跟他現在一樣,短時間內獲得巨大的財富,那還用得着去寫那些YY的東西,自己現在可以說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在這個世界他敢說自己絕對是一個異類。
雨愈發的大了起來,黃豆大的雨滴落在地面上,砸的水花四濺,雨霧朦朧而起,整個天地好像突然之間變的朦朧了起來,給易風一種虛幻的,不真實的感覺,連身邊的瓢潑大雨,也似乎一下子沒有了聲音,他突然感覺身邊的一世像是夢境一樣,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存在了,整個天地易風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本不該出現在這裡一樣,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夢遊,腳下重重的踩在地上的雨水裡,發出的水花聲音卻似乎離他無比的遙遠,這是一種彷彿無根浮萍一樣的感覺,讓重生以來一直斜眼看世人的他,心裡不由升起了一陣無力感。
前方突然一暗,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大街的盡頭,走到了一個小衚衕口,易風站在衚衕口愣了一會,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衚衕,正在這時一個老者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人生是沒有回頭路走的,既然已經決定了,又何必回頭呢?”很熟悉的聲音。
“老頭子你不是在裝乞丐嗎?這大雨天的你不學學別的乞丐,找個天橋或是橋洞鑽進去躲雨,沒事跟到這裡搞毛?”易風轉身看着衚衕陰影裡同樣沒打傘,站在雨中的百里戰說道。
“呵呵!老頭子雖然活了這麼大歲數,而且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但是老頭子還不至於無聊到在外面淋雨,我到這裡當然是爲了你!”百里戰從陰影裡走出來,看着易風說道。
“爲了我?”易風指了一下自己,擡頭不解地看向百里戰。
“當然嘍,我來看看一個年輕高手在與人決鬥之前是什麼樣子的,說不定會有什麼感悟也說不定,不過貌似有點失望啊!”百里戰看着對面的易風緩緩地說道。
其實易風剛從小區裡走出來,他就在後面跟着,可是一路走來,他發現易風現在的精神明顯不是太好,給人的感覺也很奇怪,背景看上去好像歷經了滄桑一樣,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一樣,一種濃濃的悲傷和孤單從他的身上不斷地散發出來。
“哦!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又失望什麼?”易風看着百里戰問道。
“當然是看看你獲勝的機率,但是很可惜,你現在的狀態好像並不適合與人決鬥,你身上充滿了許多負面的情緒,這可是比武的大忌!”百里戰以一副老前輩的姿態,看着易風說道,如果不是他現在不是穿的破破爛爛,不是被雨淋得跟落湯雞一樣,還真是一種前輩高人的樣子,不過可惜,以他這會的樣子,說出這句話來,讓人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有嗎?我怎麼沒有發現呢?”易風看着百里戰不解地問道,他提前出門就是爲了調節自己的狀態的,可是聽了百里戰的話,他發現自己好像不但沒有調節過來,心緒反而更亂了。
“呵呵!你的內心就寫在你的臉上,我想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百里戰抺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笑呵呵地看着易風說道。
“呃!那我該怎麼做?”易風難得一次請教別人,他覺得百“呵呵!你小了終於知道請教別人了,走吧!跟我走!”百里戰聽到易風的話,大笑了一聲說道。笑聲裡充滿了暢快,好像吐出了心裡久積的不快,不怪他如此,從他碰到易風開始就覺得很憋屈,怎麼說在古武界裡算得上是前輩高人,可是在易風面前他只有深深的無奈和嘆息。
“去那?”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裡可是現在你最需要去的地方,放心不會讓你失約的!”百里戰笑呵呵地說道。
“哦!還有這樣的地方嗎?”易風看着百里戰疑惑地問道。
“年輕人做事要乾脆利索, 那來的這麼多廢話,快走吧!這雨可不小,老頭子我年紀不小了,可經不過這麼一直淋下去!”百里戰見易風問來問去的,不由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呃!好吧!你帶路!”易風聽了百里戰的話,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百里戰在前面並沒有走多遠,易風就看到了雨幕中,一個寫着酒字的招牌,被掛在一根從房子上伸出的才臂粗細的木棍上,隨風擺動的招牌,像是一條在水中不斷掙扎的鮮一樣,一陣陣酒香透過雨幕傳來。
走在前面的百里戰,停了下來,看着掛在雨中的招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充滿了陶醉之色。嘴裡喃喃地說道:“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香啊!”說完之後好像在回味着什麼,喉頭蠕動了幾下,用力地吞了下口水。
“走啊!進去啊!就是這裡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一點沒有變啊!”百里戰叫了一聲後面的易風,擡腳向酒店裡面急急的走去,邊走嘴上還邊嘀咕着。
“呃!這不是賣酒的地方嗎?”易風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但是已經走進酒館裡的百里戰並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