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市冬天依舊是那麼寒冷,一個年輕人穿着一件長及大腿的中長皮獵裝,腰上的帶子隨意的垂在身後兩側,隨風晃動。這是最早在自己的服裝公司定做的獵裝,雖然已經很舊了但是他還是非常喜歡。
柔軟厚實的小牛皮,略顯寬鬆的舒適感覺,讓他感覺很塌實,一陣刺骨的寒風吹起,年輕人擡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把手揣進了衣服兩邊的大兜裡,然後抱着自己,讓皮衣緊緊的裹住了身體。
街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往日的商業區也在這次的降溫中,顯的有些冷清。很多樹葉和紙屑塑料包裝等東西,從年輕人腳下掠過,翻滾着到了某個牆角,盤旋飛舞。
一輛奔馳車從他身旁經過,速度很快。難道不知道這是商業區嗎?開這麼快,反光鏡差點掛到了這個在寒風中行走的身影。
車裡的年輕女人正出神的望着窗外,當看到車外的年青人時,突然冒出一種感覺,那個身影怎麼會如此蕭瑟呢?
車停在了前方不遠處的路邊,門打開,一個穿着紅色大衣的年輕女人先下了車。另一側一個四五十歲的人腆着肚子有點吃力的往車下挪。
年輕的女人很快繞到了車的這邊,伸手攙出了車裡的中年人。
此時後面的年輕人,正好走到了車的跟前,當目光隨意的掃過女人的臉龐時,突然愣了一下。
攙扶着中年人表情甜蜜的女人,也發現了有人看向自己,本能的擡頭看向了目光的來源處。
四目交匯,樑雨聲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雲山市碰到許萍。
許萍對視了幾秒後,平靜的移開了目光,然後把頭靠在了旁邊男人的肩膀上。
樑雨聲在這一瞬間,目光從驚訝變成激動最後轉換到冰冷,他知道這是自己感情受傷時的防禦措施啓動了。
他把衣服再次裹緊,挺直了身軀繼續前行。兩人像是陌生人一樣在這個城市的冬天裡交錯而過,只是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一股冰冷的寒風從兩人交錯的同時吹起,刺骨的涼意滲透進了男人的心。
“阿萍!你認識那個年青人?”中年人問旁邊依偎着的女人。
“不認識...”許萍很乾脆的回答了一句。
前面的背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的顫了一下。
然後用冰冷的手掏出了一包表面皺巴巴的香菸抽出一支,用皮衣擋住了寒風,在晃動的火苗裡點燃了煙。
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咳!好久沒抽菸了,剛抽就開始咳嗽了。等樑雨聲再次擡頭的時候,眼睛裡已經充滿了水,是眼淚嗎?不會吧,我不是應該很平靜嗎?
自己曾經拒絕過那份擺在眼前的愛情,但是爲什麼親眼看到她選擇了別人時,會如此的悲哀。那個喜歡唱歌,喜歡坐在摩托車後的頑皮女孩,自己怎麼會如此在意。就算是一顆經歷過多次感情摧殘的心,居然還會疼痛。難道我錯了?我真的愛過許萍?
--------------------
“雨聲,你怎麼了?”已經畢業的方美麗回來後在某人的安排下一直在幫助紅姐打理曙光唱片公司。
“沒事!”回到曙光錄音棚的樑雨聲無力的靠在沙發裡勉強笑了笑。
方美麗當然知道某人的身邊除了自己還有兩個跟他走的很近的女人,有柳小丹和金小鑫那兩個小喇叭,想不知道都難。
“你有空的話就給金小鑫打個電話吧!看看他們找到小丹沒有......哦!對了,華韻樂團也等你的消息呢!”
“華韻樂團?你讓他們開始準備吧!這次一定要用真樂團演奏...你這幾天也別忙活了,準備一下出國演出的事情吧...”這麼大的演出,不把陣容搞強大點,還真有點浪費了。
樑雨聲想起了自己老媽前幾天和自己說的話:趁年輕想折騰就折騰吧!別等老了沒精力了只能嘆息。自己這次回國就是專門來帶人的。
-----------------
“老猩猩,你在L薩呆了一年了,還沒找到小丹?”樑雨聲很想找個兄弟能陪自己聊天喝酒。
“沒...我想通了,反正在一個城市,我早晚會找到她...對了,我聽說郊區有一個酒吧裡,有個鋼琴彈的很好的女孩,晚上我準備去看看!”對面的金小鑫正在教鐵蛋彈琴。
在這近一年的時間裡,小金從剛開始的心急火燎的滿街亂轉,到現在的越來越冷靜。彷彿尋找柳小丹的過程已經變成了一種生活態度。
不能不說的是白菜和陳小燕在金小鑫最失落的時候,給予了他巨大的精神鼓勵。與此同時,兩人在陪伴他經歷感情煎熬的同時也逐漸變的成熟裡起來。
幾個人經常會開車出去散心,聽着喇嘛的頌經聲和神秘的宗教樂曲,凝神觀看來往的行人在這片湛藍的天空下自由來往,會讓自己變的很寧靜,心也彷彿在清涼的水中滌盪。偶爾蹬上一些山頂氣喘如牛的俯瞰L薩,會這個過程裡幾個人的靈感也是最多的,每次回來都會產生巨大的創作激情。這才應該叫做真正的採風吧!
“好吧!找到了就儘快回來...我先去聯繫別的事了”樑雨聲早已經從前段時間首到的那些即興創作曲裡聽到了他們心態意識上的進步。
“恩!誤不了事...最近我又寫了幾首歌,回頭我傳給你...”
“咦?進步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