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莫葭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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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語是何等的機敏過人,聽了蕭老太太這話就明白了蕭老太太的意思,看來蕭老太太對這門親事也是滿意的。

畢竟蕭紫雲頂着這樣一個名聲,親事實在是有點兒難。

而且蕭紫雲也十五歲了,三個月前,已經行了及笄禮,說起來,出嫁都是可以的了,但是親事卻一直沒有着落,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說起來,馮二爺的條件也很不錯,主要是蕭紫雲這樣的,也實在說不到多好的了。

這姑娘家,一旦名聲有折損了,親事就難上加難了。

況且蕭紫雲也並沒有出衆之處。

當年爲了一個榮成,鬧的翻天覆地的。

雖然沒鬧到外頭去,但是也有些知道的,後來爲了上官家的事情,雖然不能說是聲名狼藉,可也真的成了帝都的笑話。

蕭老太太雖然很不待見蕭紫雲,可是也不可能真的看着蕭紫雲在家裡做老姑娘,嫁不出去的,馮家的家風很是可以,馮太太也算的上是個不錯的婆母,馮大奶奶性子爽利,很有幾分能力,但是卻是個明理的人,想來也能壓住蕭紫雲。

蕭紫雲這種性子,肯定是做不了長子媳婦,這種眼高手低,老是挑事兒的性格,實在是讓人很不喜。

方纔榮氏來給蕭老太太說這門親事的時候,蕭老太太就覺得很是合適,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讓蕭老太太覺得很合心。

雖說馮家佔了太子這一邊,是太子一黨,將來的事情變數很大,但是一切都還不好說,蕭紫雲一個二房的姑娘,肯定不會連累到蕭家。

但是如果將來太子沒有平安即位,那麼馮家面臨的結果應該不會太好。

蕭紫語知道蕭老太太未必會考慮這麼多,畢竟現在泰和帝的身體康健,再過個十年八年的肯定沒有什麼大問題。

現在說這些也是言之尚早的事情。

蕭紫語雖然也不待見蕭紫雲,可蕭紫雲畢竟是蕭家的姑娘,蕭紫語不想看着蕭紫雲去跳火坑,儘量能拉一把還是拉一把的。

不過蕭紫語並沒有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尤其是當着榮氏和蕭紫雲的面兒說出來。

就榮氏和蕭紫雲的性格,只怕她若是說出來了,只會讓榮氏和蕭紫雲反抗的更加激烈,還以爲自己見不得蕭紫雲好呢。

不過面對蕭老太太的時候,蕭紫語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了。

蕭紫語皺眉道,:“我明白祖母的意思,可是這陳二爺的人品咱們也是否打聽一二,再做決定呢。”

蕭老太太並不是很在意,:“二太太應該都打聽過了吧,不然的話,再說陳家的家風不錯,應該也是極好的,陳二爺沒有太大的出息,但是靠着祖蔭,將來的日子也一定過不差。”

蕭紫語其實也明白了蕭老太太的意思,蕭老太太在蕭紫雲的親事上,並不想過多的去幹涉,只要大面上差不多,榮氏樂意,蕭紫雲樂意,她也就隨大流了。

“祖母,二姑娘從來都不是個省心的,我知道祖母也是被她傷透了心,不願意管二姑娘的事情,可是我也要說一句,萬一二姑娘出嫁之後,日子過的不隨心,肯定是要鬧騰的,到時候咱們家肯定也是落不了清靜的,畢竟二姑娘也是蕭家的姑娘,那個時候,不還是要咱們家給出頭嗎?”

蕭老太太也許是年紀大了,眼光和眼界都不如從前了,而且也不想管閒事兒了,考慮的竟然也不如蕭紫語周全了。

蕭老太太對蕭紫雲的心思,純屬就發嫁出去就完了,根本就不想多操心了,不過也正是蕭紫語說的那一句,蕭紫雲叫蕭老太太也是傷透了心了。

蕭老太太聽了,不由得感嘆道,蕭紫語真的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並且這種氣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且不說別的,從前蕭紫雲對蕭紫語是個什麼態度,到現在,還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見到蕭紫語,鼻孔都是朝天的。

可蕭紫語還能這般的從蕭家的利益出發,也沒有給蕭紫雲一般見識,如果換做別人,纔不會管這些爛事,連蕭老太太自己都不相管,就別提別人了。

“語兒啊,你真是個好孩子,是老身想岔了,不過老身實在是不想管二太太和雲姐兒的事情,她們娘倆的事情,不管你怎麼管,最後都能管出來一身的不是。”蕭老太太嘆着氣說道。

蕭紫語笑了笑,其實蕭老太太這話說的是真不假,這對母女從來都是不識好人心的。

“祖母,我知道您心裡不痛快,我其實也不痛快,但是終歸是咱們家的人,對不對?”蕭紫語怎麼也是做過皇后的人,這心胸也不會這麼狹隘。

其實就是如此,縱橫在前朝和後宮的女人,而且能遊刃有餘,能讓一衆朝臣都心服口服的蕭紫語,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蕭紫語的性格就是如此,要說蕭紫雲其實也沒做過什麼陷害她的事情,無非就是挑釁,然後不服氣罷了,這都是小女子的心性。

可是這樣的性子,總歸也是要吃虧的。

“好,老身會讓人打聽陳二爺的爲人的,這門親事成與不成,看看再說吧。”蕭老太太點頭說道。

蕭紫語聽了這話就放了心,蕭老太太但凡是出馬,肯定沒有打聽不來的事情。

如此蕭紫語跟蕭老太太說了會子話,正巧秋英進來說道,:“老太太,三姑娘,靜姑娘,葭兒姑娘來了,馬車已經到二門上了。”

蕭紫語聽得扶額,這個莫葭,還是風風火火的性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不興提前說一聲的。

“祖母,我去接一下。”蕭紫語忙起身說道。

蕭靜兒連忙說,:“小姐,我去接吧。”

蕭老太太點頭,:“讓靜丫頭去把,葭兒也不是外人。”

蕭紫語沒有在爭辯,不多時,蕭靜兒帶着莫葭過來了。

莫葭如今已經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身量比去年又高了一些,容貌更加的秀美。

其實單看莫葭的五官,並不是絕色傾城,但是莫葭的這皮膚真的是吹彈可破,白嫩的沒有一點兒瑕疵。

還有就是那一雙眼睛,雙眼皮兒,水潤水潤的,生的極好看,那一股子靈動之氣,真的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況且莫葭眉宇間帶着一股子英氣,很有將門世家的風範,這樣的姑娘,哪裡能讓人不喜歡呢。

莫葭風風火火的進來,很標準的給蕭老太太行了大禮,:“給老太太請安。”

因爲是春日裡,莫葭一向愛美,穿的很單薄,水波綾紋的羅裙,裙襬上繡着菊花,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很是襯莫葭的氣質。

“好丫頭,多久不來看老身這老婆子,是不是嫌棄我這老婆子了。”蕭老太太故意說道。

莫葭忙來到蕭老太太身邊,撅着嘴說道,:“老太太可是冤枉我了,我母親整日裡拘着我在家繡嫁妝,我都要瘋了,好不容易讓我出門,我這不就來給老太太請安了。”

莫葭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愁容,可見這日子過的真的是不怎麼舒心。

不過也是正常的,莫葭的婚期是四月二十六,如今已經三月裡了,真的是沒幾天了,莫葭還在繡嫁妝,可見莫葭到底有多麼的偷懶的了吧。

說起來莫葭和榮安,這倒是一段良緣呢,榮安是親自求了榮二太太,要求娶莫葭的。

榮二太太本身就是一個爽利的性子,聽說自己的兒子喜歡了莫家的二姑娘,其實榮二太太對莫葭也是有些印象的,只知道是個活潑可愛的姑娘,但是具體性子如何,倒是不太瞭解。

不過想着莫家和蕭家的關係,自然就打聽到蕭大太太這裡來了,莫葭可是蕭大太太的親侄女。

蕭大太太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不過也沒有像往日裡那些保媒的太太一樣,把莫葭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反正說的比較客觀。

莫葭的品性自然是沒得說的,但是性子十分的跳脫,說白了,不是那種勳貴世家裡的名門淑女。

如果說蕭大太太一個勁兒的狠誇莫葭的話,榮二太太倒是會多想一些,但是蕭大太太反倒是把利弊分析的這般的清楚,倒是讓榮二太太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榮二太太一開始也是有些猶豫的,如果是榮安不是二房的嫡長子,倒是無所謂,娶一個心思純淨的媳婦兒倒是個好的,可是榮安是嫡長子,榮安的性子就有些太跳脫了,再娶一個這樣的媳婦,那可真的是讓人頭疼了。

不過榮安沒給榮二太太的猶豫的機會,榮安是死活非要去莫葭的,總之,就是不讓娶莫葭的話,他就不娶妻了。

榮二太太原本也不是不喜歡莫葭,只是有些猶豫罷了,見榮安如此堅持,也只好隨着榮安了,於是就把這門親事對榮二老爺說了。

榮二老爺一聽是莫家的姑娘,就同意了,莫家的家風甚好,只是整個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況且榮家還沒上門去求親,莫家樂不樂意還不一定呢。

不過榮二老爺也自覺自己的兒子不錯,莫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原本榮家這邊也是都通過了的,只是沒想到,在榮老太太那邊,卻怎麼也說不通了。

榮老太太一聽莫葭,就直皺眉頭。

榮老太太是榮家的老封君,莫家和榮家也是拐彎親戚,榮老太太自然是見過莫葭的。

先不說別的,就莫葭這個性子,榮老太太就煩膩的很,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沒有。

風風火火的,根本就是個愣頭青。

倒是莫芷顯得安穩許多。

榮安可是榮老太太的心尖子,榮老太太把榮安看的比榮成這個長房嫡孫還要重要,所以死活不肯同意求娶莫葭。

如果要是求娶莫芷的話,她還能考慮一下。

榮二太太聽得直翻白眼,說起莫葭,不比蕭紫雲好了幾百倍,當初榮老太太還想着讓榮成娶蕭紫雲呢,現在到了莫葭這裡,似乎都不同意了,這榮老太太也實在是太不靠譜兒了。

榮安可不是吃素的,況且如果說整個榮家,還有人能降得住榮老太太的話,榮安算是一個了。

榮安自己去給榮老太太談話了,將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祖孫二人閉門談話,誰也不知道榮安對榮老太太說了些什麼,反正結果就是榮老太太同意了這門親事。

一家子人都很好奇,畢竟榮老太太反對的這麼厲害,狠話都放出來了,只要她活着,就絕對不會同意的,可是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就轉變了思想,同意了,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過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是榮安說服了榮老太太。

然後榮二太太就託人上門提親了,莫家這邊,莫二太太多少也是有些思想準備的,因爲榮安之前偷偷的見過莫葭一次,就是莫葭在蕭家小住的時候,榮安也到蕭家去,死皮賴臉的求着蕭紫語,給了榮安和莫葭私下相處的機會。

榮安親口問了莫葭,莫葭如此直接的性子,自然就一口答應了。

這兩人也真的命定的夫妻,竟然可以如此直接的討論親事,並且都不惱怒,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正是因爲如此,莫葭回去也跟莫二太太說了,莫二太太當時差點沒氣瘋了,這個死孩子竟然敢私相授受。

私底下就敢跟人私定終身了,這簡直太過分了。

莫二太太瞭解莫葭,知道莫葭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

不過同時莫二太太也很慶幸,看莫葭那個樣子,想必是真的對榮安上心了,女兒能尋一門合心的親事,莫二太太這心自然也就放了下來了。

所以當榮家正式上門來提親的時候,莫二太太也是十分欣慰的。

不過莫二太太一直都沒表露出來。

莫家其他的人也表示很驚奇。

莫老太太也問道,:“榮家怎麼想到替榮二爺求娶葭兒呢?據老身所知,這榮大爺的親事還沒定下呢。”

莫二太太笑着說道,:“這榮大爺的親事說了不是一樁兩樁的了,只怕榮大爺也太挑剔了,所以纔想着先給榮二爺說親的。”

莫老太太點頭,這蕭景宸和榮成都是名聲在外,這說親的人幾乎踏破門檻兒了,可就是沒傳出定親的消息來。

“也對,不過老身真有些擔心葭兒這性子,能適應的了榮家的環境嗎?別的不說,就說榮家那個老太太,老身想想都覺得頭大。”莫老太太和榮老太太的年紀差不多,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榮老太太那個性子,真的是讓人無法容忍的。

如果讓莫葭去受那個閒氣,莫老太太心裡還不樂意呢。

“老太太這話說的,哪家的媳婦兒也不如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好啊,榮老太太畢竟是太婆婆,兒媳倒是聽說榮二太太的性格極爲的爽利,是個好相處的人,還有榮二爺的妹妹,榮敏,也是個好相與的人,只要丈夫婆婆小姑都好相處,其他的也就忽略不計了。”莫二太太笑着說道。

莫二太太對榮安這個女婿還是挺滿意的,榮安雖然不如榮成聲名在外,可是她也私底下打聽過,榮安的品性,學問都很不錯,況且身邊也沒有什麼鶯鶯燕燕的,據說連伺候的通房也沒有,這算是很好的了。

況且男子優秀的未必是好事,就那榮成來說吧,自然是很優秀的,可是惦記的人也真的是挺多的,誰要是嫁給了蕭景宸或者榮成的話,肯定會很糟心的。

莫二太太不求莫葭多麼的大富大貴,也不求以後能有什麼誥命,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下半輩子就足夠了。

總體來說,莫二太太對榮成,很是滿意,對這門親事也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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