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寧薇蹭的一下站起,她對星海吩咐道:“你再去村裡詳細打聽一番。”
說完又對劍眉說道:“我們去孃親院裡一趟,找父親商量一番。”
她印象中沒有見過那兩人,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應該與寧昌興商議一番,若是夏氏真的早幾年便開始籌劃,那麼這兩人定然與上輩人有關。
她不知道並不代表寧昌興也不知道。
若是寧昌興也不知道的話,那她還要去找太夫人。她相信,只要夏氏要對付的是寧家,寧家人就肯定知道些什麼。
事不宜遲,寧薇也沒顧及到此時是夜晚,便火速來到楊氏的熙嫺院。
冬天夜裡寧家人都睡得早,寧薇來時,院門已關。
她想了想,沒有驚動守門之人,和劍眉一起越過了圍牆,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楊氏睡房門口。
睡在睡房外間的婢女善棋此時還未睡熟,她聽到敲門聲,還以爲是哪個婢女不懂規矩,便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從矮塌上起身,打開房門。
“怎麼這個時候敲門,老爺夫人都睡…六小姐。”
看見寧薇,善棋立即睡意全無,她有些驚訝的看着寧薇輕聲問道:“六小姐這時候怎麼來了?老爺夫人都睡下了。”
寧薇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你進去告訴爹孃,就說我來了。”
寧薇一向得老爺夫人寵愛,善棋不敢反駁,應了聲便進去通報了。
相擁而眠的寧昌興和楊氏,突然被善棋叫醒,臉上還有些不愉。聽到她說是寧薇來了之後,夫妻對視一眼,立即穿衣起身。
寧薇沒等多久,善棋便再次過來了,“六小姐,老爺夫人讓你進去呢!”
“嗯,善棋你和劍眉在外頭守着。”寧薇吩咐了一聲,便邁步往房裡去了。
劍眉將關上房門,與善棋一人一邊守在門口。
善棋轉過身打了一個哈欠,隨後面向劍眉,輕聲問道:“劍眉妹妹,六小姐怎麼這麼晚過來啊?”
“六小姐做噩夢了。”劍眉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張嘴隨意扯了個謊。
說起來,寧薇以前任性之時,還真有過半夜被噩夢驚醒便來找寧昌興的例子。
善棋想起前事,覺得正常的很,也就沒有再多話。
……
寧昌興和楊氏整理好衣着,便坐在內間軟榻上等着寧薇。
只見寧薇掀開布簾,神情鄭重的走了過來。
“爹,娘,女兒打擾你們休息了。”
寧昌興擺了擺手,指了指對面的軟榻,道:“坐下說話。”
寧薇點點頭,脫掉繡鞋,規規矩矩的跪坐到軟榻之上。
楊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目光愛憐的看着她,柔聲道:“薇兒這是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
“…”寧薇想起以前的混賬事,忍不住將自己鄙視了一番。以前爲了給楊氏添堵,她經常半夜三更找藉口來鬧騰,現在想想還真是幼稚非常。
“薇兒,可是有事要告訴爹孃?”寧昌興道。
如今的寧薇,肯定不會再如以前一般鬧騰了,寧昌興心知肚明。
寧薇點點頭,輕聲道:“爹,娘,女兒得到消息,侯府有動作了。”她的聲音很輕,語氣卻是極爲認真。
寧昌興聽言,立即打起了精神。
楊氏也是如此,自從寧家現出製冰之法後,太夫人便一直刻意提點楊氏。
如今的楊氏性子雖未大變,卻也與以前有所不同,現在的她溫婉之中多了精明。她清楚侯府將寧家視爲死敵,聽到寧薇說出這話,自然也就異常重視。
寧薇鄭重的看着他們,輕啓粉脣。
“侯府白天從城外接了兩個人進府,一男一女…”
寧薇將兩人的特徵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寧昌興沒什麼反應,楊氏卻越聽越覺得其中一人十分熟悉。
待寧薇說完,楊氏便立即發問:“你是說那個婆子手上有燙傷的痕跡?且還是菊花模樣的?”
“娘你是不是認識這樣的人?”寧薇連忙拉住楊氏的手,焦急的出聲問道。
寧昌興也看向楊氏,無聲的詢問。
楊氏皺了皺眉頭,輕聲道:“我倒是真的認識一個這樣的人,說起來她手上的疤痕還是因我而起。只是她現在應該在老家頤養天年,爲何會和侯府攪在一起?”
“娘你認識的那人是誰?”
楊氏抿了抿脣,回道:“是我的奶孃,我十來歲的時候,有一次差點摔倒在薰香爐上,是她用手護住了我。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次之後,她手上便有了一個菊花模樣的燙傷疤痕。”
她看了寧昌興一眼,“老爺你也見過她的。”
寧昌興點點頭,“我記得你的奶孃姓崔,你管她叫崔嬤嬤,對麼?”
“嗯。”楊氏低下頭,陷入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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