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浩鑫聽了寧薇的話,不自覺的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寧薇所言不假,寧家雖與侯府分爲兩家,卻還是同在寧家宗室,寧家人皆在侯府九族之列。
他思索了片刻,小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隨後,他看向寧薇,露出一絲壞笑。
“六妹,祖父已經給我們家重立了宗族,你忘了麼?”
聽到他的提醒,寧薇頓時瞪大了眼睛。
對啊!怎麼就忘了這一茬呢?有祖父親手寫的族譜在,寧家完全不必擔心受侯府牽連。
想必祖父當初寫下這本族譜,原本也有防患此種情況的心思吧!
“寧老侯爺智謀深遠,寧家人能有他的護佑,實在是爲人之幸,天下人何人不想投身寧家啊!”齊玄宥感嘆無比的說道。
寧薇雙手合十,心中默默感謝着祖父的眷顧。
要有多麼深沉的愛,纔會讓一個人臨去之前,周全的安排這諸多的瑣事?
寧老侯爺生前,爲了讓寧家得享康泰,肯定也是費盡心機了的!
他的這份愛,在他逝去多年以後,依然在惠及後輩。
寧薇思及此處,忍不住淚眼朦朧。
只可惜,祖父去的早,若是他現在還在,寧家圓圓滿滿,該有多麼幸福啊!
月盈則虧,人生不可能完全圓滿,寧薇懂得這個道理。
逝去的已經逝去,就算她是重生之人也強求不來。
她只希望,祖父她老人家安息千古,不要再掛念他們這些後輩,早登極樂。
甯浩鑫也是一臉緬懷,他悠悠嘆道:“祖父乃一代梟雄,卻也是一位值得後人永生敬重的長者,此生能做他老人家的孫兒,乃甯浩鑫之幸!”
感嘆過後,他想了想,又道:“雖說我寧家可以擺脫侯府,但寧家宗親卻是不能。關於私兵之事還得謹慎處理,避免血流成河的慘狀,六妹你明白嗎?”
寧薇慎重的點了點頭,“妹妹明白。”
她即便是再恨侯府中人,也不會讓無辜之人爲侯府丟掉性命。
這時齊玄宥又說話了。
他叮囑道:“豢養私兵除了需要大量銀錢,還需要一個絕對保密之地,當務之急是查出侯府在何處豢養私兵。”
“不錯,只有先查出私兵所在之地,才能想出對敵之策。”寧薇喃喃附和道。
見寧薇心中有數,齊玄宥放心下來。
他笑了笑,語帶調侃的說道:“方纔我說衆皇子都在豢養私兵,倒是冤枉了一個人。”
“哦?三姐夫冤枉誰了?”寧薇好奇的問道。
齊玄宥促狹的看了她一眼,回道:“自然是六皇弟。”
寧薇看見他的眼神,臉色泛起薄紅,她佯裝無所謂的看向遠方,“他是有恃無恐吧!”此時她眼神飄忽。
“六妹向來通透,的確是有恃無恐。”齊玄宥輕笑着附和。
有齊文帝的一心維護,齊玄宸又何必冒險豢養私兵呢!
……
說完正事,三人再次回到徐老的院子。
此時院子多了一個人,這人便是剛剛從府外回來的甯浩磊。
甯浩磊方纔去了阮相府中,爲阮丞相取來了急需他過目的公文。
阮丞相和徐老的棋局已經結束,兩人都移步到了茶桌,而阮念青和傅卓朗則接替了他們的位子,開始了新的棋局。
寧薇看着安靜對弈的兩人,不禁想起了昔日在棋盤上,針鋒相對的阮念青和甯浩焱。
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坐到了寧薔身邊。
阮丞相看了看寧薇,道:“薇丫頭,我記得當初寧家老四曾上門求見,那時他可不是長成這個模樣的。”
說話間還不忘看一看甯浩鑫。
當初寧薇冒甯浩鑫之名求見阮丞相,如今阮丞相見了真正的甯浩鑫,自然一眼便看出了,此甯浩鑫非彼甯浩鑫。
細細打量了寧薇的模樣,自然也就看出了貓膩。
寧薇無辜的眨了眨眼,“是嗎?許是阮伯父記錯了也說不定。”
阮丞相見她揣着明白裝糊塗,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精的像猴似的。”
“阮伯父,你這話聽着可不像在夸人。”寧薇不滿的抗議道。
阮丞相眉頭一豎,道:“原也不是要誇你,你欺瞞於我,還想要我誇你,當真是想得極美。”
衆人聽言,紛紛低頭偷笑不已。
寧薇的小嘴頓時撅得老高,模樣甚是嬌憨。
隨後,衆人安靜的品了一盞茶。
阮丞相放下茶杯,將目光轉向甯浩磊方向,緩緩說道:“我昏迷那日,原是在與皇上商議你的事。”
寧薇立刻豎起了耳朵。
甯浩磊則放下茶杯,神情恭敬的安靜聽阮丞相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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