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時今日,霞妃知道她錯了,大錯特錯。
現在的她看來,她的一生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笑話。
臨了,她什麼都沒有,甚至想不到曾經擁有過什麼!
霞妃盯着寧薇看了許久,突然朝着她癡癡一笑。
隨後,她低下頭,慘笑道:“我這一輩子是個笑話不假,可就算是個笑話,我從未對不住心中的那個人。”
“若是此時再受你哄騙,我這一生又算什麼?哈哈…”
她明明在笑,臉上卻盡是悲涼。
最終,她還是選擇護住心中那人,即便是明知自己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也許保守秘密,已經成爲了她的執念吧!
再或許,只有這樣,霞妃才能找到自己曾經活過的痕跡!
寧薇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心中清楚,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想要的答案,只能另外查探了。
她瞥過頭,掃了一眼齊英,冷聲吩咐道:“好生伺候渤襄世子,只要不弄死了,怎麼都好!”
齊英還在不停的掙扎,只是他沒有霞妃那般好運,可以毫無鉗制的癱倒在地。
此時他還在麻袋當中,只是麻袋被影開了一個口子,讓他得以伸出頭來。
只是他的脖子實在太粗,卡在洞口處,極其難受。
他現在的模樣,活像一隻待宰的活雞!
影聽到寧薇的話語,沒有立刻行動,他有些躊躇的問道:“那霞妃…”
寧薇薄涼一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是。”
影神情一震,他原以爲寧薇乃女流之輩,見到霞妃這般悽慘,必定會心生同情,導致最後不了了之。
此時卻是知道自己多慮了。
看來,小姐心中是非黑白十分清明,霞妃既然敢做下豢養孌童此等惡事,就該承受惡果。
這些不是她模樣可憐就能抵消的!
石室中,朱黔三人的動靜越來越小,看來是已經精疲力盡了。
耗子從牆角拿出幾條布單,將三人的身子裹住,纔出門去向寧薇稟告。
寧薇從容拿出銀針,走到石室之中,挨個爲三人渡了些許靈氣。
爲了折磨這些人久一些,她可是特地收集了靈氣,辛苦將靈氣維持在身邊許久。
邊渡靈氣,寧薇邊問向耗子:“去找過淨身房太監了麼?”
“小姐儘管放心,明日一早就會帶淨身房太監過來。”
耗子臉上掛着笑意,語調愉悅的問道:“小姐,除了朱黔要淨身之外,外面那個大胖子是否也要?”
想到齊英的身份,耗子皺了皺眉頭,“他暫時還不能動麼?”
寧薇擡頭看向耗子,挑了挑眉,輕聲反問道:“淨身會死人麼?”
“淨身房太監經驗豐富,一般不會死人。”耗子如實回道。
寧薇微微一笑,“只要不弄死就好了。”
“好咧 ̄”耗子咧開嘴,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說起來,要不是因爲齊英有孌童癖好,也不至於會發生這麼多事。
那些可憐的男童,也不會遭遇諸多悽慘苦楚。
想到那些一心求死的孩子,耗子心中一痛,看向這幾個始作俑者的眼神愈發冰冷。
寧薇見狀,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知道,有了她方纔那句話,這些影衛們一定會好好折磨這幾個人。
根本無需她費心。
……
臨微院
寧薇嘴角含着微笑,將澈兒可愛的模樣畫在紙上。
澈兒的模樣一直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中,可她卻從來不敢畫出來。
直到今日,幾個始作俑者落入她手中,她終於有了勇氣描繪澈兒的畫像了。
畫紙上的澈兒,手裡揚着一個福袋,面上眉開眼笑,喜氣洋洋,極爲可愛。
寧薇看着他,心頭軟成一攤溫水。
劍眉安靜的調着彩墨,時不時朝寧薇看上一眼,見她臉上一直掛着微笑,劍眉也忍不住揚起了脣角。
含翠則搬了把椅子,坐到書案側邊,雙手撐着下巴,眼睛不眨的看着寧薇作畫。
她越看越覺得畫上的孩子極爲眼熟。
像誰呢?她仔細的想了想。
對了,像六皇子,難不成這是六皇子小時候的模樣?
含翠不解的眨了眨眼,小姐應該沒有見過小時候的六皇子纔對啊!
她仔細的看着寧薇筆下的孩子,突然又覺得有些像寧薇自己。
含翠想到什麼,突然‘噗哧’一笑。
寧薇正好落筆,聽到她的笑聲,忍不住出聲問道:“含翠你笑什麼?”
含翠促狹的看着寧薇,壞笑的打趣道:“小姐,你還未與六皇子定下親事,怎的就把孩兒的模樣想好了,羞是不羞?”
“…”寧薇微微一怔,無言反駁。
她總不能說這是她與齊玄宸前世的孩兒吧!
只不過,含翠這話說的,好像她多惦記着嫁給齊玄宸似的!
寧薇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想嫁給齊玄宸沒錯,她承認。
可若沒有前世澈兒的存在,她也不至於會臆想,她與齊玄宸孩子的模樣吧!
含翠笑嘻嘻的看着畫紙,繼續取笑道:“不過,小姐畫得真是極好的,若是日後有個這樣的小少爺,奴婢可要高興壞了。”
劍眉忍不住抿嘴偷笑,“小少爺本來就遲早會有,是不是長成這個樣子,就不知道了。”
“就是啊,小姐臆想出來的,做不得數!啊 ̄不對,不應該叫小少爺,應該叫皇孫纔是。”
含翠想像着爲寧薇照顧孩子的場景,笑得見牙不見眼。
“…”寧薇無奈不已。
把手中的毛筆放上筆架,寧薇細細打量紙上的澈兒良久,她知道這就是她孩兒的模樣,肯定不會有錯。
待含翠打水來給她淨了手,寧薇便上牀睡下了。
這一夜,澈兒在她夢中出現,他跑到寧薇面前,仰着小臉,嘴裡歡快的喚寧薇‘孃親’。
夢裡的寧薇笑得燦爛,她輕柔的伸出手,撫上澈兒的小腦袋。
她甚至感覺到澈兒柔軟的頭髮,觸感極爲真實。
齊玄宸第無數次將寧薇的手從自己頭上拿下,神情極爲無奈。
方纔他悄悄來到這裡,看了澈兒的畫像,便鑽進了寧薇的被子。
豈料,以往睡相極爲乖巧,如小貓一般的寧薇,今日不知是怎麼了,一直將伸手摸他的頭,讓他無法入眠。
成年男子不能被人摸頭,這是一道不成文的規矩。
是以許多男子對此十分介意,男子成年之後,即便是長輩也鮮少會去摸他們的頭。
齊玄宸倒不是介意這個,寧薇摸他的頭他沒有絲毫不愉,反倒是心情頗好。
只是他擔心寧薇老是將手伸出被子,凍壞手臂就不好了。
他不得不時時警惕着。
幾次過後,他便睡意全消。
深更半夜,齊玄宸眉眼柔和,且帶着些許無奈的看着寧薇。
“看爺日後如何修理你。”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神情一震,嘴角泛出一絲壞笑。
放在被子裡的手,開始緩緩移動至寧薇胸前的位置,偷偷摸摸,極爲小心。
隔着輕薄的寢衣,輕輕的將手放了上來。
夢寐以求的觸感讓齊玄宸嘴角微揚,桃花眼死死的盯着寧薇,生怕她突然醒來。
見寧薇睡得正香,他的手忍不住開始使壞,被子拱了又拱。
美妙的觸感,讓人心神渙散,身體漸漸趨於僵硬。
寧薇若有似無的幽幽體香鑽進齊玄宸的鼻子,讓他心顫不已,沉醉其中。
他美滋滋的做着壞事,很快便嚐到苦果。
全身燥熱難安,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巴不得此刻便撲到寧薇身上,將她吞入腹中。
睡夢中的寧薇突然皺了皺眉頭,翻身往齊玄宸身上靠去。
一陣清香撲來,齊玄宸差點沒能把持住。
寧薇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變本加厲的在他懷中拱來拱去,小手還不自覺的胡亂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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