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啊 ̄”
石室中響起兩聲慘叫,虐待了許多男童的朱黔和齊英,從此與宮中的太監沒有兩樣了。
耗子聽到石室裡的慘叫,嘴角無情的勾了勾。
像齊英和朱黔這樣的敗類,就該早些閹割!
他想了想,看向寧薇說道:“小姐,你可知道何爲虎豹戲春?”
“那是什麼?”寧薇不解的問道。
耗子笑着解釋道:“就是將鐵鍋扣在人的肚皮上,將老鼠放進鐵鍋裡面,然後加熱鐵鍋,那些老鼠便會急着刨洞鑽…”
聽到這裡,寧薇嘴角抽搐了幾下,擡手製止耗子繼續說下去。
“你們看着辦吧,只是千萬要記住,別把齊英弄死了。”
“誒 ̄屬下明白了。”耗子笑眯眯的回道。
齊玄宸扯了扯嘴角。
看來耗子是玩上癮了,這裡的這幾個人有得受了。
既然這樣,他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了。
他從容站起身,漫不經心的吩咐道:“好好招呼他們,怎麼悽慘怎麼來。”
說完,便衝寧薇挑了挑眉,“走,陪爺進宮一趟。”
寧薇站起身,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進宮做什麼?”
齊玄宸微微凝眉,神色變得有些沉悶,他語氣淡淡的說道:“該去見見她了,爺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寧薇微微一怔,她自然知道齊玄宸所說的‘她’是誰。
只不過,寧薇沒想到他會主動去見辰妃。
她清晰的記得,前世她嫁給了齊玄宸,爲了周全禮節不至於落下話柄,她曾特地去拜見過辰妃。
那次她領着齊玄宸在辰妃宮門外,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站得腿腳僵直,辰妃身邊的宮婢纔出來告知寧薇,辰妃身子不適,不能見她。
寧薇骨子裡本就有幾分傲氣,自那次起,寧薇便極少主動去見辰妃。
只是,每每在宮宴上遇上辰妃,她還是會行禮問安,可辰妃從來都是冷着一張臉,沒有給過她任何迴應。
長此以往,寧薇也就將辰妃視爲無物了。
沒想到,辰妃卻很是不滿。
她竟然將寧薇傳進宮,藉故刁難,直到齊文帝察覺,警告了她幾次,她才消停了下來。
前世寧薇不明白,爲何辰妃如此奇怪,寧薇自問從未開罪於她,她多番爲難到底是爲何?
還有辰妃對齊玄宸不聞不問的態度,也很奇怪。
母子倆感情如此淡薄,寧薇實在不解。
寧薇忍不住心中起疑,齊玄宸到底是不是辰妃所生?
難不成齊玄宸的身世還有什麼問題不成?
寧薇微微搖頭,齊玄宸肯定是齊文帝的兒子沒錯。
齊玄宸雖與齊文帝的氣質大不相同,可他們父子倆有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地方。
那就是他們的嘴脣,同樣的薄脣,看起來十分薄情。
只不過,齊玄宸是不是辰妃所生,那就真不好說了!
寧薇總覺得,親生母子不至於如此。
齊玄宸見寧薇走神,便牽住她的手,拉着她緩緩走出石室。
寧薇回過神來,看着齊玄宸的後腦勺,杏眸中劃過一絲心疼。
……
馬車緩緩駛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在開闊的宮牆邊上緩緩停下。
夕陽輕撫着紅牆每一寸,氤氳出一道道淺淡的光暈,若隱隱現,難以捉摸。
守在宮牆門前的侍衛,與齊玄宸的車伕交談了一句,便豎起長戟,讓開身子,示意車伕趕車進去。
車伕還未揮鞭打馬,便看到李康年穿着一身便裝,慢悠悠的走出宮門。
胖臉隨着邁步的動作輕微顫抖,笑臉和善。
車伕朝車裡輕聲問道:“主子,遇到李公公出宮了,要不要打個招呼?”
齊玄宸無所謂的揚了揚眉,寧薇則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
李康年原本就注意到了六皇子府的馬車,此時見到寧薇,立即揚着笑臉,腳步利落的走了過來。
寧薇抿嘴一笑。
身形如此肥胖,動作還能這般快速,當真是極不容易呢!
待李康年走近,寧薇笑盈盈的朝他點了點頭,“李公公,這是要回府麼?”
“回六小姐,老奴正是回府呢!許久沒見那不爭氣的侄子了,得了空回去看看纔好。”
李康年湊到車窗邊上,輕聲說着話。
寧薇聽言,笑着說道:“多番聽說李公公的侄子,不曾有機會一見,當真有些遺憾呢!”
“就是個鄉下憨小子,哪裡能入得了貴人的眼。”李康年言語謙卑。
寧薇笑容一收,正色道:“李公公哪裡的話,想來您侄子和我幾個哥哥年紀差不多,若是哪天相識了,說不定我還能多出個義兄呢!”說到這裡又再次露出笑意。
“不敢不敢。”
李康年雖不敢高攀,臉上卻是浮現出會心的笑意。
他想了想,看了寧薇一眼,又向馬車靠近了一步。
湊近馬車窗口,低聲說道:“六小姐和六皇子殿下,這是要進宮見皇上麼?”
他刻意將聲音壓得極低。
寧薇眼明心亮,自然知道他接下來還有話要說,低聲問道:“不知李公公有何指教?”
李康年轉頭看了看周圍,見旁邊無人,才小聲對寧薇說道:“依老奴看,六小姐還是改日再求見吧!”
他踮起腳尖,往上湊了湊,“今日皇上早早的去了辰妃宮裡,約莫是不願見旁人的。”
寧薇聽言,回頭看了齊玄宸一眼,見他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又轉過頭問向李康年。
“李公公,其實我們是去見辰妃的,依你看…”
李康年許是踮腳掂累了,他矮了矮身,又再度踮起腳,微皺着眉頭對寧薇說道:“若要老奴說,六小姐你今日就甭去了。”
他越過窗口看了看齊玄宸,又道:“想來去了也是沒用的。”
寧薇微微一怔,齊玄宸卻悄悄伸出手指,在寧薇手背上劃拉了一個字。
她回過神來,便對李康年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打道回府了。”
“李公公今日徒步出宮,未免太過辛苦,索性是順路,公公不若上車來,免了幾許腳程也好。”
李康年是個實打實的人精,聽她這樣說,便知道她還有話要問。
“那就多謝六小姐了,”他笑眯眯的點點頭。
“老奴這一身的肥肉,步行的確是辛苦的緊,只是今日着急出宮,又擔心宮門下鑰,是以未曾準備馬車。”
寧薇莞爾一笑,對車伕說道:“快請公公上車。”
車伕連忙應聲,動作敏捷的跳下馬車,擺好馬凳,將李康年扶上了馬車。
待李康年坐好,寧薇吩咐馬伕打轉,先送李康年回府。
馬車上,兩人閒話了幾句,待馬車離開宮門之後,齊玄宸才緩緩睜開眼睛。
他睨了李康年一眼,漫不經心的插話道:“李公公,你跟在父皇身邊多年,父皇的事你肯定都清楚吧?”
李康年笑眯眯的回道:“老奴就是個伺候皇上起居的。也就是清楚皇上愛吃什麼,喜歡什麼質地的衣料,別的嘛,老奴就不敢多問了。”
“…”齊玄宸扯了扯嘴角,暗罵李康年‘老狐狸’。
斟酌了片刻,齊玄宸陡然問道:“我的生母到底是誰?”
“是…”
李康年說了個‘是’字便停頓住了。
他不自在的抿了抿脣,瞪圓了眼睛看向齊玄宸,“六皇子爲何有此一問?辰妃不就在宮中麼?”
齊玄宸眯着桃花眸,看向李康年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探究。
“是父皇刻意要隱瞞的對吧?”
“老奴實在聽不懂六皇子今日的話。”李康年嚥了咽口水,垂着眼皮,眼觀鼻鼻觀心。
寧薇見狀,神情疑惑的對李康年說道:“說起來,辰妃娘娘也太冷漠了一些,不怪阿宸有想法,您說是吧?”
李康年擡了擡眼皮,“辰妃許是天生性子淡漠吧!”
“真的麼?不知父皇可曾交代公公,什麼時候才告訴爺真相?”
齊玄宸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軟墊上點了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