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澤蘭,寧薇心情大好,她淺笑道:“等我和孫大夫說好,再通知你,你先下去休息吧,養足了精神準備拜師。”
澤蘭應聲,恭敬的退下了。
含翠給寧薇續上一杯涼茶,機靈的開口:“小姐,說了這麼一會子話,口渴了吧,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寧薇讚賞的看了含翠一眼,接過涼茶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流星悄悄移了移跪得刺痛不已的膝蓋,心中對寧薇的不滿更盛。
“六小姐,奴婢有事稟告!”突然奴婢中有人出聲。
寧薇循聲望去,原來是個粗使婆子,叫什麼寧薇記不清了。
她看了眼含翠,含翠想到小姐一向不關注這些下等奴婢,立刻會意道:“這是周婆子。”
寧薇點點頭,示意周婆子說話。
周婆子慌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舉過頭頂。
“這是丫鬟含玉離府時,從她身上搜出來的物件,還請小姐過目。”
含翠立刻過去拿來布包,在桌上攤開。
兩支金釵,一張銀票,幾個銀錠子。
寧薇拿起一支金釵,看了看,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想想,這好像是自己賞給含翠的。
她看了眼周婆子,抿嘴笑了笑,又拿起那張銀票,打開一看,居然是100兩的銀票。
含翠看見銀票的數額,驚呼出聲,“小姐,含玉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要知道,100兩可不少,尋常農家一年的吃穿花費,也不過四五兩銀子。
寧府奴婢的待遇不錯,一等丫鬟每月5兩銀子,二等丫鬟也有3兩,三等丫鬟2兩,連粗使丫鬟婆子也有1兩銀子。
含玉之前是寧薇的一等丫鬟,衣食住行都在寧府,按說存100兩銀子也不難。
但是含翠卻是知道,含玉每每得了寧薇的賞賜,便會連同月銀一起,託人帶給家中母親。
倒不是說她有多孝順,她只是擔心手裡的銀子太多,會招人惦記。
寧薇倒是不清楚這些,見含翠如此驚訝,好奇的問道:“府裡月銀不少,她能存下這些銀子也是應該呀?”
含翠立刻解釋給寧薇聽,寧薇聽完揚了揚銀票。
“照你這樣說,她進府時間也不算長,的確不應該還有這麼多銀票,這張銀票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又看了看周婆子,問道:“她人在哪裡?你有沒有問過她?”
周婆子額頭冒起了冷汗,戰戰兢兢開口:“人已經出府了,奴婢沒有問過銀子的出處。”
她之前答應了趙婆子,將這些東西交給寧薇,後來又因爲貪財改變了主意。
寧薇一直讓奴婢們跪着,周婆子以爲寧薇知道些什麼,故意敲打於她,心裡害怕,才把東西交了出來。
寧薇不過是想立威,未曾想還有此收穫。
方纔她只是隨口一問,見問不到什麼,也沒打算再追究。
含翠拿過銀票,仔細的看了看,突然說道:“小姐,這張銀票是夫人上次送給你的,怎麼在含玉那裡?”
“你怎麼看出來的?”寧薇問她。
含翠指着銀票上的紅色印跡說道:“小姐你忘了,那日你正在用鳳仙花汁染指甲,一不小心,打翻了,淋在銀票上,當時奴婢還擔心銀票不能用了呢!奴婢記得可清楚了。”
對寧薇來說,這件事實在太過久遠,她想不起來了。
不過,她相信含翠,知道含翠不會騙她,便笑道:“瞧你那小氣樣,好了,含玉已經走了,這件事就到此結束。”
“小姐也太好欺負了,含玉敢偷你的銀子,要我說,就應該拉到府衙裡去打板子。”含翠恨恨的發表看法。
寧薇擺擺手,不再說起這件事。
她看着跪着的奴婢說道:“光顧着說話,忘記你們還跪着,都起來吧!”
伺候寧薇的奴婢不算多,除去從範氏那裡要過來的流星,一等丫鬟兩個,含翠和巧竹。二等丫鬟四個,粗使婆子兩個。
這些都是專門在東廂房伺候的,薔薇院裡的其餘奴婢,都是寧薔管着,她是長姐,責無旁貸。
寧薇瞥了一眼流星,勾了勾脣,繼而又略帶愁容的說道:“流星,你看我院子裡的二等丫鬟都夠數了。”
流星正想開口,寧薇又道:“我這裡沒有三等丫鬟,就委屈你在我這裡做三等丫鬟,你不會介意吧?”
流星想拒絕,擡起頭,視線正好對上寧薇微眯的眸子。
她心中一凜,慌忙低頭回話:“奴婢聽六小姐安排。”
寧薇揮揮手,“你下去吧。”流星有些不甘的應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