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和青蘿郡主在賀府鬧的天翻地覆,寧薇和齊玄宸則在王宅磕着瓜子,悠閒聽寧十一回報。
“你是說青蘿郡主將文氏給砍了?”寧薇將瓜子往嘴裡送的動作頓了頓,滿臉驚奇。
寧十一臉上劃過笑意,接到這個消息時他就知道,小姐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是這樣的表情。
聽到寧薇的提問,他忍住笑意點點頭。
“青蘿郡主得知文氏是渤襄王的外室女之後,整個人像是失控了一般,因爲沒帶護衛進院,又指使不動於亦景,遂自己動手追着文氏砍。”
寧薇試着想象青蘿郡主拿着刀,追着文氏砍的情形,越想越覺得滑稽,忍不住‘噗哧’一笑。
“文氏怎麼樣了?沒被砍死吧?”
寧薇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齊玄宸看在眼裡,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低頭剝瓜子往寧薇嘴裡送。
同爲男子,寧十一表示齊玄宸如此嬌慣女子,實在有些過頭了,這樣下去,日後成了親,豈不是夫綱不振?
寧薇許久沒有聽見寧十一回話,遂不解的擡眸一看,見他走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問你呢!文氏怎麼了?”
“啊?哦~文氏沒事,”寧十一回過神來,連忙回道:“青蘿郡主在她胳膊上砍了一刀後,見血流一地,兩眼一翻就暈過去,說是嚇得不輕呢!”
寧薇齊玄宸:“…”
砍人的是她,嚇暈的人也是她,連流血都怕,還敢抽刀砍人,當真是令人無語。
寧薇扯了扯嘴角,想了想,又問:“青蘿郡主應該已經回府了吧?王府還沒動靜麼?”
“王府之中的消息屬下等無法探知,此事過了一整夜,文氏依舊安然待在府中,並未發生特別的事。”寧十一搖了搖頭,神情不解,“襄王妃如此善妒,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纔是?”
寧薇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並未覺得意外。
她緩緩開口說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渤襄王妃縱然善妒,卻也要顧及渤襄王的態度。如今青蘿郡主將文氏砍了,她若是強硬出頭,必定會傷及她與渤襄王的夫妻情誼。她又不傻,怎會做這等沒頭沒腦之事?”
見寧十一若有所思的點頭,她又接着說道:“只不過,渤襄王妃並非善類,她必然不會放過文氏,遲早會對文氏出手,相信文氏心中有數。”
“渤襄王妃會如何,屬下不清楚,但是於亦景只怕是忍不住了。”寧十一想到了什麼,突然出聲說道。
聽到這話,寧薇連忙好奇的問道:“難不成於亦景出手了?”
寧十一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他看了寧薇一眼,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影衛回報,說是於亦景昨夜又潛入了文氏的屋裡。影衛以爲他要對文氏下手,遂現身阻止。沒曾想,於亦景卻和影衛好生商量了一番,最後做了一些事解氣。”
“怎麼還賣起關子了,於亦景做了什麼?你倒是快說啊!”寧薇瞪大了眼睛看向寧十一。
話剛落音,巧竹快步走進屋子,在寧薇面前站定,“小姐,文氏來了,此刻在前院正廳等候。”
寧十一聽言,嘿嘿一笑,道:“小姐你不是想知道於亦景做了什麼嗎?待會兒見到文氏你就清楚了。”
“好吧,那我就去看看,正好我正想提醒她幾句呢!”寧薇瞪了寧十一一眼,轉頭看向齊玄宸時,又變回了溫柔的笑臉,她笑着對齊玄宸說道:“你如今不方便見外人,我去去就來。”
不管方不方便,齊玄宸都沒有想見文氏的想法,他隨意點了點頭,叮囑寧薇快去快回,便低頭繼續剝瓜子。
寧薇微微一笑,和巧竹一起往前院正廳走去。
……
主僕倆邊說話邊慢悠悠的走着,走到半路,遠遠的看見富寶珠匆匆走過。
寧薇眼力極好,見富寶珠如此匆忙,滿臉疲倦,遂問向巧竹道:“富寶珠這是怎麼了?小花不是無礙了嗎?她怎麼把自己折騰的如此疲憊?”
“哎~許是心涼了吧?這幾日沒聽她說起要出去尋找肖衛,以前可不是這樣。”巧竹唏噓不已。
她看向寧薇,輕聲問道:“小姐,六爺打算啥時候讓他們夫妻相見啊?奴婢瞧着富寶珠這個模樣,覺得她挺可憐的!”
寧薇皺了皺眉頭,神情頗爲無奈。
“原打算等肖衛坦白後,便讓他們一家團聚,但肖衛此人固執的要命,許是清楚富寶珠在我這裡不會有事,他怎麼都不肯開口說話,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耗下去了。”
巧竹聽言,再次嘆了一口氣,“肖衛還真是狠心,看他把富寶珠折騰成什麼樣了?”
說到這裡,巧竹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小姐,要不就讓他們先見面吧?依奴婢看,用富寶珠對付肖衛,興許會有收穫也說不定,上次肖衛看見富寶珠就跑,想來心裡還是覺得愧對富寶珠的。”
寧薇腳步微頓,繼而眼睛一亮,贊同道:“你說的不錯,或許讓他們見面也不錯。”
“可不是嗎,六爺不讓肖衛開口說話,若是讓富寶珠見到肖衛,奴婢就不信他還能憋得住。”巧竹偷笑道:“富寶珠最會東拉西扯,屆時肖衛閉嘴不言,她必定會逼肖衛開口。”
寧薇點頭道:“不錯,再加上小石頭在旁鬧騰,我相信肖衛應該抵抗不住這對母子!”
她眼神讚賞的看向巧竹,“此事若是成了,記你一個大功。”
“那奴婢就先多謝小姐啦。”巧竹嬉笑着扶了扶身。
寧薇笑着拉了她一把,道:“快些走吧,文氏該等急了。”
巧竹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小姐願意見她是她的榮幸,等久一些也是應該。”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於文氏來說,實則是張催命符,她此番被我矇在鼓裡纔會放下身段,若是知道了真相,她只怕要恨死我了呢!所以啊~我願意見她,可算不上什麼榮幸!”寧薇打趣的分析道。
巧竹捂嘴偷笑,道:“小姐這話也錯了,文氏做了那麼多壞事,小姐沒有一早取她性命,這可不就是榮幸麼?”
“…”寧薇幾乎無言以對,這話好有道理的感覺。
伸手點了點巧竹的額頭,道:“你這張嘴當真是愈發刁滑,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好似很有道理。只不過啊,都是歪理。”
說完便嘴角含笑的加快了步伐。
巧竹連忙嬉笑着跟上。
……
正廳中,文氏一反常態,頭上竟然戴了帷帽,身上的穿戴也與平常大爲不同,盡顯低調。
她側身做在椅子上,目光焦灼的看向門外,看見寧薇主僕的身影,立即想要迎上去,起身往前邁了一步,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寧薇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着裝樸素,遂有些意外的問道:“你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王神醫,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沒臉見人了,嗚嗚…”文氏站在原處,嗚咽出聲。
這就哭了?因爲被青蘿郡主砍了麼?
寧薇好奇心起,她看着文氏頭上的帷帽,心道:難道是於亦景見到錦雲滿臉疤痕,便出手將文氏的臉毀了?
這樣想着,寧薇皺了皺眉頭。
於亦景若是真的這樣做了,只怕要鬧出不少動靜,屆時麻煩一定不小。
寧薇暗罵於亦景耐不住性子,心思流轉,迅速思慮對策。
這時,文氏突然讓肖嬤嬤將門關上,取下帷帽,“嗚嗚…王神醫你看看我這是不是病發了?我是不是要死了?青蘿那個小賤人昨日砍了我一刀,肯定是那一刀讓我病發了,要不然怎麼會一覺睡醒,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嗚嗚…”
寧薇晃眼望去,這才知道於亦景到底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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