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把完一次脈,澤蘭驚訝的出聲,看了看範氏蒼白的臉頰,不可置信的在次搭上範氏的脈搏。
連續診了三次脈,澤蘭終於起身,不解的看着寧薇,問道:“少夫人只是動了胎氣,調理一段日子就好了,爲何大家…”
寧薇聽了她的話,高懸的心終於落了地。
此時房裡只有寧薇,範氏,澤蘭三人,範氏聽言,立刻激動的坐起身。
期盼的望着澤蘭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我的孩兒不會先天不足嗎?”
“少夫人何出此言?”
澤蘭滿頭霧水,“夫人雖說動了胎氣,卻並無大礙,臥牀幾日足以,胎兒怎麼可能會先天不足?”
範氏聽言,喜極而泣!
寧薇舒心一笑,拍了拍澤蘭的肩膀,道:“方纔我們太過擔心了,今日之事,你千萬莫要外傳,以免讓人看了笑話,知道麼?”
說最後一句話時,她的語氣頗重。
澤蘭向來不是多話之人,立刻出聲應下了。
隨後,寧薇讓澤蘭退下,順便讓她去把甯浩磊叫進來。
範氏也不敢多哭,生怕傷着了肚子裡的孩兒。
她抽抽搭搭的說道:“那個什麼孫大夫,還說醫術高超呢!整個一個騙子,嚇死我了。”
“…”寧薇愣住了。
剛纔她心急得很,又擔心孫白會發現她的秘密,才讓澤蘭過來診脈,還沒來得及想此事對孫白的影響。
寧薇不好意思的掐了掐手指,暗暗對孫白說了一句‘抱歉’,想着以後再補償他好了。
她看了看範氏,想起了正事,斂下眸子沉聲問道:“大嫂,今天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會突然動胎氣?”
範氏聽言,想起今天發生的事,面上立刻浮現出怒氣,十指緊緊拽着錦被,恨恨的說道:“都是那個流星,她說想來看看我,我顧念主僕一場,就讓她進了院子,和她說了會子話。”
“沒曾想,她辭別後居然沒有離開,反倒溜進了書房,在書房的茶盅裡,放了一些下三濫的藥。我前幾日借了你大哥幾本雜書,拿去還時,正好撞見了她下藥。她見事敗了,想跑,我想着有了身子,也不敢攔,沒曾想她卻故意推了我一把。”
範氏氣憤的扯了扯錦被,眼神凌厲,“要不是你大哥突然來書房,那個賤婢還想踹我的肚子,她是想我死呢!”
寧薇聽言,頓時火冒三丈,隨後又暗暗自責不已。
若是她早早的把流星除去了,範氏也不會遭此番罪。
看來是她太過自信了,以爲流星在她手中,玩不出什麼花樣。不過她明明吩咐了下人不讓流星出院子,爲何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前世範氏流產,是因爲王雪柔出陰招使範氏跌倒,流星爬大哥的牀是後來才發生的事,是以寧薇根本沒有想到這一世流星會對範氏動手。
想來,要不是寧薇把流星要了去,她也不會鋌而走險。
寧薇終於意識到,很多事情都變了,她的重生無形中影響了事情的發展,讓一切都走向了未知。
寧薇心煩氣躁,伸手按了按額角。
難道上輩子的悲劇,這輩子還要以另一種方式再次重現麼?
她突然眼前一黑,強烈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就在她差點鑽進了牛角尖之時,範氏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六妹,你怎麼了?你是不是還在擔心大嫂,傻姑娘,大嫂這不是好好的嗎?”範氏見她神色不對勁,拍了拍她的手想讓她放寬心。
寧薇聽到範氏的一番話,腦海頓時清明一片。
是啊,大嫂這不是沒事了嗎。
這是不是說,一切悲劇都有挽救的可能?
肯定是了。
寧薇點了點頭,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怎樣,以後遇到像流星這樣的人,還是早些除掉的好,只有早早拔除隱患才能避免禍事發生。
甯浩磊進來時,看見範氏滿臉氣憤的坐在牀上,立刻大步走了過來,“你怎麼坐起來了,趕緊躺下。”
“相公,我沒事了,六妹叫來的人替我把了脈,說我只是動了胎氣,不礙事的。”
範氏喜滋滋的告訴甯浩磊這個消息,想到了什麼,又皺了皺眉頭,“那個孫大夫是個庸醫,以後都不要他診脈了,相公你跟娘說說,把他趕出府去,他這樣的醫術,以後再斷錯症可怎麼好?”
“大嫂,孫大夫應該是不擅長千金一科,他的醫術很好,四哥的病不是就好了許多嗎?”寧薇連忙開口補救。
範氏聽言,沉默了許久,才道:“也許是吧!反正以後我不要他幫我把脈了。”
寧薇想着這樣也好,免得孫白髮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讓大哥再去找個大夫,專門給大嫂診脈。”
範氏搖了搖頭,眼神期待的望向寧薇,“我看剛纔那個丫頭就不錯,要不你讓她來照看我好了。”
寧薇笑道:“好呀,不過等大嫂生了小侄子,要把她還給我哦,我還要她有用呢!”
“瞧瞧你這個小氣的樣,放心吧,到時候一定還給你。”
範氏用指尖點了點寧薇的額頭,語氣親暱。
甯浩磊見她們姑嫂和睦,稍稍寬慰了一些,扶範氏躺下,溫聲道:“你今天嚇着了,還需要多休息一些,我和六妹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你趕緊再睡一會兒。”
範氏聽話的點點頭,衝寧薇眨眨眼,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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