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老孫出力很多,又有股子機靈勁兒,張學兵真不打算再用他。
這傢伙貪財、膽小管理和經營都不合適,長處是待人接物圓滑人情練達,可以當個辦公室主任負責接來送往。
正好張學兵在縣城的辦公室沒有人管理,於是說道。
“你啊,別想留在廠裡了!”
老孫聽到這話差點哭了,心想我容易嗎,跳樓樓上摔的滿臉血,才幫你轉圜回去,到了現在竟然卸磨殺驢?
他想要發火,卻連對張學兵發火的膽子都沒有,剛要灰溜溜的立刻自謀生路去,就聽到張學兵說。
“出了這些事,你不適合再留廠裡了,我給你安排個地方,發揮你的長處去吧!”
原來不是掃地出門,而是另有任用,總算是有條活路,孫廠長感激涕零。
“那,我去什麼地方?”
“縣城養狗場!”
“啊?我,我沒養過狗啊!”這叫發揮長處?老孫又想跳樓了,還是死了的乾淨。
既然要用他,就要理順了他的情緒。
張學兵緩緩轉過身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的性格,不適合銷售管理,倒是待人接物這方面有點長處,爲人也機靈,我在養狗場那邊有個辦公室,你去做主任,將來接來送往招待客商這些事你都要抓好,另外那邊的幾個工廠在建設,你得起到把關的作用,明白了麼!”
老孫眼睛一亮,接來送往就是吃吃喝喝啊,這不算是被貶,而是美差啊,我最喜歡了!
而且還監督別的工廠成了大老闆的心腹,這算是受到重用了!雖說離着家遠點,咱不會搬家麼!
孫孝耒心裡既感激又興奮,立刻來了精神頭,拍着胸脯打包票絕對能幹好。
張學兵雙眸凝視着他眼睛說道。
“這是機會,也是考驗,我旗下不止一家工廠,還有別的公司等產業,你能不能跟上腳步和發展,就全靠自己努力了,收起你以前在國企裡的那些壞毛病,給我繃緊了弦兒,要是經不起考驗,興許真的去養狗了!”
孫孝耒被震驚住了,原本以爲這位就是個普通鄉村企業家。
沒想到他竟然有好幾家工廠,這又買下了製糖廠,算起來已經可以達到工業集團的規模了。
自己這次決定沒有錯,這根大腿可一定要抱緊了。
他暗中下了決心,能力自己欠缺,可是完全可以當一條忠狗,替老闆守好家業,看老闆眼神做事絕對沒有錯!
孫孝耒感激至極,眼含熱淚說出了心腹之言。
“張,不老闆,原來我還以爲老鄭受重用,沒想到您竟然這麼看得起我,我孫孝耒對天發誓,這輩子絕不背叛,您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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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完了忠心孫孝耒繼續說道,“您可要小心老鄭,這個老傢伙陰得很,我懷疑今天就是他把我推下來的,還有他是個隱藏極深的機械高手,卻很少顯露,您可別被他懵了!”
張學兵也挺驚訝,原本以爲這位鄭廠長勉強算得上管理人才,沒想到竟然是個科技人才,真是有點看走眼了。
“你怎麼知道他懂技術?”
孫孝耒好似正在回憶,斷斷續續的說道,“有一年包裝線出了問題,袋子口合不攏,廠裡的技術員沒轍,又請來廠家的人也解決不了,最後就是這傢伙帶着幾個老技術員忙活了幾夜修好的!”
“後來我偷偷打聽了他的背景,原來他是留學生,學的機械製造,那些機器上的外文,別人看不懂,他看的明明白白的,後來還向上面提了幾次要改進生產線,只不過因爲沒有資金才壓下來了。”
老孫說完,張學兵拍着他肩膀,連連稱讚,“好,孫主任你進入狀態很快嘛,現在去上崗吧,沒事的時候好好回憶回憶本市工廠企業裡還有什麼人才和隱秘,到時候都報給我,算你立功了!”
孫孝耒渾身骨頭都輕了二兩,辭別張學兵,立刻像是上了發條一樣,順拐就着走了!
張學兵被他的走路姿勢逗樂,心頭卻波濤翻涌不能平息。
當年造成如此多的虧損企業,不僅和經濟制度有關,也和用人不利有很大關係。
明明是高級技術人才,反而去做工廠管理,這不是暴殄天物麼?
看來各單位被埋沒的人才多如牛毛,這對自己來說是一個機會,如果把他們挖掘出來,送上相應的崗位讓他們發揮出真正的能量,何愁企業不興?
此時工廠裡到處是忙碌的工人,人人臉上帶着幹勁和喜悅,因爲張學兵剛剛公佈了新績效制度和所欠工資補償辦法。
將來廠裡上至廠長下至工人,都要和績效掛鉤,多勞多得,不幹活的沒錢。
偷奸耍滑蠅營狗苟之輩再也沒了生存空間。
辛苦勞動的勤懇工人,將會得到更高的回報。
而且張學兵替他們解決了所有後顧之憂。
現在看來整個工廠幾百號人都擰成了一股繩,向着同一個方向努力。
一片欣欣向榮之意,昭示着未來收穫豐厚。
張學兵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去找老鄭再談談的想法,招手叫來了自己的座駕,上車而去。
強扭的瓜不甜,雖說現在非常渴望這種科技人才,可是張學兵更傾向於他主動站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消除隔閡,產生凝聚力,且給他一個思考的空間吧!
自從大水退去後,山村裡一直非常忙碌,修繕的修繕,生產的生產,整天忙的熱火朝天。
張學兵家裡也是如此,雖說沒有房屋損壞,可老房子裡的許多東西都要搬進新樓,姐妹倆這兩天成了轉職的搬運工。
紅色牧馬人停在院門口,張學兵拎着一大袋子白砂糖,進了家門。
正看到姐妹倆在老房子那邊忙碌,他急忙過去幫手。
“哼!”小丫頭一見到他就翻白眼,冷哼一聲扭頭抱着一牀被窩就走。
自從瀟晨晨走的那天,小丫頭像是知道了什麼,就開始對張學兵不搭不理,到現在依然如此。
張學兵也不好直接問,只想找個機會說開了。
他急忙伸手抱住被子,柔聲說,“讓我來,你和嫂子歇會兒!”
“壞蛋,不用你,我和姐又不是拿不動!”
嫂子就在不遠處,張學兵也不好解釋,只好悻悻的放開了手。
這時候嫂子忽而喊道,“哎呀,這是什麼,真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