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茹沒想到的是梅蘭小小年紀便這麼有眼力見,剛開始的那幾次接觸梅蘭給李芸茹印象最深的是伶牙俐齒,說話很衝,也不管對方愛聽不愛聽,反正自己嘴上不吃虧就行。
可是後來的幾次接觸,尤其是梅蘭住進蔡家之後,李芸茹發現又不全是這樣,梅蘭也會討好人了,先是把方哲拉攏了,接着對老太太也打起了親情牌,會主動給老太太買點適合老年人吃的東西,東西不貴,難得的是心意,比如說上次的蕎麥麪包。
李芸茹也被梅蘭搞糊塗了,有時候覺得這孩子的確沒有什麼教養,連最起碼的尊老禮數都不懂,可有的時候又覺得梅蘭很會來事,尤其是在看到老太太和蔡清荷欺負方哲時,總能挺身而出替方哲解圍,但是又儘量不得罪老人,這就比較難做到了。
“大媽,我哪裡敢跟大姐比?大姐年紀輕輕就是專家了,我呀,就是一個混混,連張大學畢業證還不知什麼時候能拿到呢。”梅蘭可不敢真的以爲對方是在誇她。
這些人說出來的話都要掂幾個過子才能明白是什麼意思,梅蘭真心覺得跟他們打交道太累了。
“對了,說到這事,梅蘭,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蔡清茂問。
“還沒開始想呢,要想也得等畢業證拿到手再說。”
說話間,梅蘭把大家帶到了第一進的堂屋,請老太太坐在了上座,這時,林娜和肖紅用托盤端了十二碗涼粉過來。
葉楠一看這黑色的東西,又聽說是梅蘭家的廚子自己用什麼草做的。便沒有了興趣,把碗擱到一邊。
“這黑乎乎是什麼?髒死了,我也不要。”趙健的兒子趙連葉一看這東西沒有見過吃過,賣相也不好,自然也是沒有興趣。
“我以前也沒有吃過這東西,後來還是跟景峰去廣州的時候吃過,挺好吃的。”蔡湉見大家都有些疑慮地看着碗裡的東西。說道。
“我小時候一到夏天就愛吃兩碗這個。比北京的酸梅湯好吃多了。”石景峰也附和了一句。
“仙人草應該是一種解暑的草藥吧?”李芸茹說完之後嚐了一口,笑着說:“不錯,酸酸甜甜的。有些像果凍。”
衆人聽得這麼說,都端起了碗來嚐嚐,趙連葉見大家都端起了碗,也聽李芸茹說的像果凍。便也忍不住好奇之心嚐了一口,然後三下兩下便把碗裡的東西吃乾淨了。
“好吃。比果凍好吃,嬸嬸,我還想吃一碗。”
梅蘭見肖紅沒動地方,便問了一句“還有嗎?”
“還有一點。是給師傅他老人家留着的。”
“這裡有。”葉楠一聽忙把她的那一碗給趙連葉送過去了。
“對了,梅蘭,你師傅呢?”蔡清茂問。
今天蔡家這邊的人都來齊了。李芸茹和蔡湉都是特地跟別人調休跑來的,一個原因是來恭賀梅蘭和蔡甘霖喬遷新居。另一個原因自然是想見見這傳奇的人物,要是能得到老人家的提點,說不定也會受益的。
主要是這些日子家裡人老聽蔡湉唸叨這靈芝水裡的好幾種成分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分析出來是什麼東西,可是鄧水英身上的癌細胞沒了是事實,再加上梅蘭的炒股師傅這個名號,這麼傳奇的人物誰不想結識一下?
“師傅他老人家在家坐不住,喜歡四處走走。”梅蘭說。
雨的確不是一個能在家閒得住的人,他現在的任務去是考察故宮、天壇、地壇這些古建築,所以他才說有空陪梅蘭一段時間。
“梅蘭,那個靈芝只有一朵嗎?”蔡湉問。
“師傅就給了我一朵,現在連渣都沒了,磨成粉讓我小姨沖水喝了。”
“對了,梅蘭,你不是在投資建什麼腫瘤醫院和腫瘤研究所嗎?你沒有想過把你師傅給你的靈芝做成藥來治病?”趙健問。
這個問題梅蘭真問過雨,可是雨說了,他不是醫生,他也不懂這些,但是他知道一點,他那位醫生同類做的這份藥水用的是他們星球上帶來的東西,要不然的話蔡湉也不會說有幾樣東西的成分到現在也沒分析出來。
“我師傅說了,這種千年靈芝是可遇不可求的,要是能這麼容易得到,也就不叫千年了。”
“梅蘭,你師傅還教了你些什麼?”蔡清茂問。
那天段寒剛的父親段正華給蔡清若打了個電話,說是他的人跟蹤田雨發現了好幾波人在跟蹤他,可奇怪的是這些人誰也沒有能近得了他的身,跟着跟着就丟了。
本來外界對他的興趣就大,這樣一來就更好奇了。
“沒有教我別的呀?他說我一個女孩子,不用那麼賣力地打拼,女孩子就適合當米蟲,守在家裡吃穿不愁就好。”
“你師傅還真是一個怪人。”李芸茹笑了笑。
“梅蘭,說正經的,能不能教我兩招怎麼做股票?”趙健問。
“我師傅不是已經公開講了嗎?師傅說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健哥,你不缺錢,不用太拼命了。”梅蘭笑着拒絕了。
“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男的,我手底下養着好幾千人呢,我不拼能行嗎?我不拼的話他們就沒飯吃了。”
“東家不做西家做,沒有你地球照樣轉。”梅蘭回了一句。
“這孩子,可真不經誇,剛說你會來事,這一會就跟吃了槍藥似的。”李芸茹笑了。
“也不怪蘭兒說話衝,她說了不做股票,她師傅也不許她碰股票了,說是做股票也要看氣數的,梅蘭的氣數也用得差不多了,太貪心了不好。”蔡甘霖說。
“梅蘭,你那會買股票真的這麼靈驗?”蔡湉問。
“這還用問,你看她打麻將不就知道了?”趙健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這孩子,多少是多?我可告訴你。好好把手頭的活做好了,不許再跟我出去惹事。”趙存周教訓了他一句。
“爸,我什麼時候出去惹事了?我都多大的人了?”
“多大的人也要時刻記得提高警惕,尤其是家裡現在這種狀況。”蔡清茂又訓了一句。
正說着,雨從外面走進來,邊走邊喊熱死了,一進門纔看見廳堂裡坐了這麼多人。老人家顯然是忘了家裡會來客這件事了。
“失敬。失敬,來了這麼多貴客。”雨對着大家抱拳。
“老爺爺,跟你說了這季節的北京熱。你偏要出去逛。”梅蘭忙去親自擰了一條溼毛巾給雨擦擦臉。
衆人總算近距離見到了這傳奇人物,尤其是趙健,眼睛頓時一亮,可是他也明白。這些有本事的人脾氣多半比較怪異,所以他沒有貿然上前打招呼。而是等着梅蘭和蔡甘霖介紹。
梅蘭替雨介紹了一遍大家,老人家看了這些人一圈,點點頭,見大家都在打量他。笑着說:“我這人長得有點怪,不太好看,沒嚇到你們吧?”
“老爺爺。我知道了,你的眼睛是灰色的。你是外國人嗎?”趙連葉發現了雨的特異之處。
小孩子是最誠實的,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算是吧,混血。”
“哦,不知老先生家是哪裡的?”蔡清茂還惦記着這個問題。
“我現在是四海爲家,這次能在北京住多長時間也說不定,這北京的氣候太熱了,另外,外面的人對我也太熱情了,走到哪裡都能有人認出我來。”田雨搖搖頭說。
“誰叫您老人家本事大呢。教出了一個梅蘭這麼有名的弟子,誰知道了不得眼紅?”趙健笑着說。
“哦,小後生,你也眼紅嗎?”老人家將了趙健一軍。
“我,我當然也羨慕梅蘭有這麼好的奇遇了,剛纔還說呢,我這辛辛苦苦奮鬥十幾年的還比不上人家梅蘭輕輕鬆鬆拿着個手機玩三年的。”
田雨聽了趙健的話,上下看了看趙健,說:“你沒有梅蘭這麼大的財運,小夥子,做人要懂得知足,該收手時就收手,別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了就得不償失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還請老先生明示?”趙存周問。
事關兒子前途性命,他不可能不關心。
“這還不叫明示?”雨翻了個白眼。
“老人家,你是算命的?”蔡清荷問。
“不是,不過略微懂一些面相,我是在看在梅蘭的份上給他一句忠告,聽不聽在他。”
“老先生,那你替我看看呢?”蔡湉好奇了。
“怎麼,真拿我當算命的了?你人不錯,看着就面善,做了不少好事,會有福報的。”
“老先生,別的先不說,看看我們家湉湉能不能有孩子?”李芸茹問。
自從蔡湉答應要小孩子後,這又過去大半年了,可蔡湉還是一點動靜沒有,這都三十四五了,李芸茹還真是比較着急。
“胡鬧,真拿我當算命的了?”雨訓斥了一句。
“老爺爺,這俗話說,病急亂投醫,我大媽也是着急了,誰叫您老人家一口一個地財運、面相、福報什麼的,這不是算命是什麼?”梅蘭上前挽住了老人家的胳膊撒嬌。
“這能是一樣?”雨拍了拍梅蘭的頭。
“怎麼不一樣?反正你也說了我大姐會有福報的,你就幫着看看她有沒有子星運怎麼了?”
“丫頭,該不是想讓我幫你看看有沒有子星運吧?”雨說完上下掃了梅蘭一眼。
“丫頭,你肯定會生一個跟你一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別人聽了這話沒什麼,蔡老太太不願意了,這蔡甘霖是蔡家唯一的男孫了,這梅蘭要是生一個丫頭,這蔡家豈不絕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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