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兩個人,兩人身着黑衣,一人面色白淨,一人臉帶刀疤。
葛閣老也是有見識的人,從一方縣令,做到當今首輔,雖然有着家族的操作,但是跟他本身的努力也分不開,既然這兩個人能夠深夜闖進自己的書房,想必自己反抗也沒用。
不懂聲色的將桌上的絕密文件掃到桌下,葛閣老開口問到,“二位深夜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來人正是張遠山和一名暗影檔頭,此次他們奉命前來,是跟這位葛閣老進行交涉,看看葛閣老的態度。
“你先出去守着,我跟閣老有要事要談。”張遠山揮退那名暗影,帶那暗影將門帶上後,又轉過身來,朝着葛閣老行了一禮,說道,“閣老,明人不說暗話,此次前來,乃是奉鎮國侯來跟閣老詢問一事。”
葛閣老聞言,嘆了一口氣,似乎早就料到了劉經緯會有如此動作,說道,“來了就坐吧,可惜此刻卻是不方便上茶,你且說說,那劉經緯有什麼話要問。”
吃驚於葛閣老的震驚,張遠山稍稍的調整了一下心態,此人縱橫朝堂數十年,若是被他表面的慈眉善目矇蔽,那就太不划算了。
似乎是醞釀了一番,足足半刻鐘後,張遠山開口說道,“侯爺想問閣老,禍不及家人五個字何解?”
聞言,葛閣老爲之一窒,沒想到這張遠山問的如此直接,連最禮貌的客套也不講,其實也不怪張遠山,張遠山清楚的很,若是跟這種老狐狸打太極,到最後會被人家活活玩死,因此便決定直入話題,不跟他做任何彎彎繞。
“不知道鎮國侯何出此言?”有些話,雙方你知我知就好,但是講出來,那就等於不給對方臺階下,因此葛閣老試探的問道。
“日前,萌萌公主被人下毒,還好公主命不該絕,得高人救助,現已脫險,而那下毒之人也被在下拿住,矛頭直指傲來葛家,閣老別告訴我,你對此毫不知情。”張遠山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那葛閣老聽到張遠山如此,頓時苦笑道,“我若說我不知,你信否?”
張遠山聞言,默不作聲,顯然是不信,只是說道,“收到侯爺密保,前些天侯爺遇刺,二十名刺客全被侯爺當場格殺,但是在現場捉住了領頭的一名書生,閣老,您猜猜那書生如何說?”
葛閣老聽罷,終於變了臉色,也明白了劉經緯今晚派此人前來的目的了,他清楚,怕是這些行動徹底惹怒了劉經緯,作爲一個資深老狐狸,他清楚,若是此刻跟劉經緯翻臉,他葛家當然不會怕,但是這劉經緯行事卻從來都是毫無顧及,若是徹底鬧翻,估計葛家也要掉一塊肉。
然而,葛玄想通這一層之後,卻也放心下來,正如他所想的,若是劉經緯跟他鬧翻,那麼他劉經緯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於是葛玄臉上又掛上了一絲笑臉,說道,“你去告訴劉經緯,不管前兩次事情跟葛家有沒有關係,但是我可以保證,葛家今日以後,不會再有什麼動作。”
說罷,那葛玄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官場規矩,若是主家端茶喝水,便是有那送客的意思,客人見狀後,同樣會端起茶杯喝一口水,然後告退。
張遠山這點規矩自燃是知道的,目的已然到達,他也不會久留,有了葛玄的這一句話,那麼他就爲劉經緯接下來的計劃爭取到了時間,在他看來,葛玄的立場,應該就代表着葛家的立場。
“葛閣老是個明白人,小生年輕莽撞,若是下次葛家再來什麼小動作,我怕我會一時忍不住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說完,也不等葛閣老迴應,張遠山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猶如一個觀光客。
威脅,**裸的威脅,葛玄自從入閣以來,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威脅過,就連當初歷經三朝的老太師也沒有如此跟自己說過話。
“哼,若不是我等理虧在先,你這兎小子敢如此蹦達。”
傲來郡,燕子塢,劉經緯帶着徐賁,猴子,鬼眼外加舒繼光四人又折返了回來,此次前來,他決定在這沿海紮下一顆釘子,一顆保衛海防的釘子。
初到燕子塢,舒繼光看着那停泊在港口的蒸汽機鉅艦,頓時便滿臉紅光,頓時猶如猴子附體,上竄下跳的爬上爬下,玩得不亦樂乎。
而劉經緯也有事安排,給守衛打了聲招呼後,也就不去管舒繼光了。
燕子塢一處民宅內,劉經緯與幾名技術人員圍成一圈,正討論着以後燕子塢的計劃。
“鐵錘,對於子彈,你瞭解多少?”劉經緯問道。
鐵錘思考了一會,由於當初被抽調出來做蒸汽機渦輪,鐵錘並沒有參與子彈的研發,但是問過劉經緯子彈的構造後,鐵錘大致的明白了一些。
“侯爺,這個什麼**啥的我不懂,但是你若給我一顆子彈,我能把外殼和彈頭造出來,這都是簡單事情,但是可能要費事一點。”,鐵錘說的不錯,單純的模仿,鐵錘能夠做到。
劉經緯聽罷點點頭,能做到這點就足夠了,他腦海中正在構思的,正是大炮!雖然現在的技術做不出開花**,但是實心**是沒問題的,雖然只是實心**,若是裝備的艦船,也足夠稱霸海上了。
“好,我要將這個子彈放大百倍千倍幾千倍,做出一門大炮,不知道你可能造出來?”劉經緯問道。
那鐵錘一聽,頓時說道,“此事容易,想必侯爺是想安裝在船上的吧,我先造出來一門試試!”
劉經緯情知此事對於鐵錘這些在朔方帶過的人來說並不難,所以也沒多過問,轉頭看向王木匠,說道,“老王,造船這邊我還想讓你加快點速度,現在我想組建海軍,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
那王木匠聽完劉經緯的話,頓時苦笑一聲,說道,“侯爺,再快也沒有了,如今會造船的工匠就那麼一些,這是技術活,別人做不來的。”
確實,在這個年代,能造船的人不多,就韓牛手底下那幫造船的工匠,還是他一把手一把手交出來的徒弟,若是再重新培養人,肯定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