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城,趙婉晴吃完飯,換上了一身莊重的衣服,準備與蕭雲海一起去醫院。
剛剛鑽進車裡,還沒等蕭雲海發動汽車,陳戰便給他打來了電話。
“雲海,不好了,兩位亡者家屬準備到法庭上訴了,狀告你和婉晴犯了過失殺人罪。”
“什麼?”蕭雲海一聽,驚訝的說道:“舅舅,法律好像沒有規定這一條吧。”
陳戰道:“我剛剛向律師請教過了,法律確實沒有這個條款,而且他們也絕對贏不了。但是,你和婉晴作爲被告方,需要親自出庭接受法庭的審判。一個星期之內,你們的演唱會恐怕是開不成了。”
蕭雲海和趙婉晴的演唱會是五天開一場,也就是說,經過這兩家的一番折騰,魔都演唱會是不可能再開了。
想到早上吳弈法給自己的打來的電話,蕭雲海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事情背後是斯特爾商務網在操作。
掛了電話,蕭雲海把事情向趙婉晴說了一遍,道:“這下子,咱們想開演唱會也不可能了。”
趙婉晴秀眉微蹙,道:“老公,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是世界首富,演唱會上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對他們做出鉅額賠償,最起碼也會保證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按道理來講,應該不會出現這麼劇烈的反應纔對。”
蕭雲海眼睛微微一眯,道:“當然是後面有人在操縱了。算了,不管怎麼樣,畢竟是因爲我們的演唱會才讓對方意外死亡,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過去看看。”
趙婉晴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出了這樣的意外,本來就讓人感到心痛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打起了死人的主意,想想這對死者來說實在是太悲哀了。”
蕭雲海發動汽車,道:“老婆,其他人我們管不了,只要我們自己做到心中無愧就好。人照看,賠償照給,其他的就由着他們吧。”
半小時後,蕭雲海與趙婉晴來到了醫院。
陳戰把電視臺的保安給調了過來,充當起了二人的保鏢。
剛從車裡下來,蕭雲海與趙婉晴就陷入了記者們的包圍之中,長槍短桶紛紛遞到了兩人的嘴邊。
“蕭先生,趙小姐,因爲二位的演唱會太過精彩,導致昏迷了一百三十多人,死亡了兩人,不知道你對此有何看法?’
蕭雲海皺着眉頭,說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感到非常的悲傷和自責。我們夫婦之所以舉行世界巡迴演唱會,目的不是爲了賺錢,更不是爲了提升人氣,而是爲了感謝歌迷們一直以來對我們的支持和厚愛,順帶着做一些慈善。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
“蕭先生,亡者的家人已經聘請律師準備到法庭上狀告二位過失殺人罪,您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蕭雲海嘆口氣,道:“不管法庭做出怎樣的判決,我們都不會有任何異議。關於家屬狀告我們的事情,那是他們的權利。”
“那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呢?會對他們的家屬做出賠償嗎?”
蕭雲海道:“當然。我們在網上也看到了他們的家庭情況,上有老,下有小,非常的不容易。因此我們打算付給他們鉅額賠償金,以保證他們將來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那你們的演唱會還會如期舉行嗎?”
蕭雲海搖搖頭,道:“肯定不可能了。好了,各位,我們需要去醫院,請大家讓一下。”
在保安們的幫助下,蕭雲海與趙婉晴艱難的穿過記者羣,走進了肥城第一人民醫院。
陳戰已經在裡面等着了,看到二人進來,直接帶他們去了一個病房,見到了死者的家屬。
還沒等蕭雲海說話,那個在視頻中出現的四十多歲的婦女張尋香就衝了上去,哭喊着說道:“你們兩個劊子手,還我丈夫的命來。”
蕭雲海眉頭微皺,連忙將趙婉晴拉到他的身後,任由那個女子捶打自己的胸口。
旁邊的保安想上去把對方拉開,被蕭雲海阻止了。
等到對方打累了,蕭雲海這才輕聲說道:“這位大姐,我知道您恨我們。確實,如果不是我們舉行這場演唱會,你的先生也就不會出現這種意外了。所以你恨我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我要說的是這種事情,誰都不想讓它發生。還請您和家人能夠節哀。”
“節哀?蕭先生,你說的容易,死的又不是你的家人,你當然可以輕飄飄的說一句節哀了。可我們心裡能受的了嗎?尤其是家裡那七八十歲的老人,還有這幾個失去父親的孩子,你讓他們能受得了嗎?”一箇中年女子說話非常刻薄,對蕭雲海和趙婉晴很是不客氣。
蕭雲海道:“那您說我們應該怎麼做?償命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給你們賠償金,讓老人能夠安度晚年,讓孩子能夠順利完成學業。你說是不是?”
中年女子問道:“那你準備給我們多少賠償款?”
蕭雲海道:“每家五百萬。”
中年女子不屑的說道:“一條命只值五百萬,這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趙婉晴道:“錢是不能和生命畫上等號的。五百萬已經足夠老人和孩子未來生活所需了,你還想要什麼?對了,您是哪位?好像不是家屬的妻子吧?”
中年女子道:“我是死者的弟妹王楚楚。怎麼?我就不能說話了嗎?”
蕭雲海道:“您當然可以說話。不過,我現在最想和兩位先生的遺孀談談,畢竟這次事件對他們造成的傷害是最深的。如果您這樣一味的夾槍帶棒的攻擊我們,這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在這時,那位曾經接受過記者採訪的五十多歲的婦女孔依雲走了進來,道:“蕭先生,趙小姐,你們能夠過來,我真的非常的感激。實際上,我知道這個事情與二位的關係並不大。”
“嫂子,你說什麼呢?如果不是他們舉行演唱會,大哥怎麼會出這種事情。”王楚楚怒道。
“是非曲直,大家心裡都清楚。也許這都是命吧。”孔依雲搖搖頭,說道。
趙婉晴道:“孔阿姨,謝謝您的理解。這張銀行卡里有五百萬,希望您能收下。”
孔依雲沒有拒絕,點點頭,道:“謝謝。有了這些錢,我的晚年也就不愁了。”
看到她收了錢,旁邊那個張尋香有些着急了,道:“還有我。”
趙婉晴道:“錢沒有問題。只是我想問一下,你們爲什麼要告我們夫婦?律師應該告訴過你們,這樣的事情,你們是贏不了的。”
張尋香道:“我...我一怒之下,才準備告你們的。”
趙婉晴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等法院宣判吧。法院讓我們賠多少錢,我們就賠多少錢,免得再出現爭端。”
孔依雲不解的問道:“告你們?誰告你們了?”
蕭雲海眉頭微微一皺,道:“孔阿姨不知道這個事情?”
孔依雲搖搖頭,道:“我確實不知道。楚楚,是不是你做的?”
王楚楚咬了咬嘴脣,道:“沒錯。就是我做的。大哥死的這麼冤,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好過。”
孔依雲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沒有利益的事情,你應該是不會做的。既然已經上訴了,那這些錢,我不能要,一切就讓法院判吧。”
趙婉晴道:“孔阿姨,法院怎麼判是他們的事情,這錢是我們的心意,無論如何,還請您收下。”
趙婉晴已經看出來,這個孔依雲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而她的家人就明顯不怎麼樣了。
至於張尋香一家,則完全是在向錢看。
張尋香道:“我也死了丈夫。憑什麼她有,我就沒有。”
趙婉晴道:“張大姐,除非你能把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告訴我,要不然,這五百萬你想都別想。”
張尋香急道:“是一個年輕人,我不認識他。他說只要將你們告上法庭,他就給我一百萬。”
趙婉晴道:“原來如此。”
說完,趙婉晴拿出一張卡,道:“這裡面同樣有五百萬,算是我們兩口子的心意。如果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