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拿來各色的顏料,以烈酒代水,細細的調試。
“啊~~~”
譚玲兒口中發出陣陣慘叫,被劇烈的刺痛驚醒。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的心理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恨意和怒火。從小到大她都沒遭受過這樣的屈辱和折磨。
看着譚玲兒悽慘的模樣,聽着她悽慘的快要把喉嚨都叫破的嘶吼,姜明心中非但沒有半分的憐憫,反而自內心深處近乎變態般的竭斯底裡的快感,這是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慰,只有經過刻骨的恨的人,心中才會出現這種感覺。
“你這個畜生,我生生世世都不回放過你的、不會···”譚玲兒此刻全身都脫離了,她此刻目光呆滯,毫無焦距,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軟言細語,如同夢囈;可是其中透露的屈辱傾三江之水都難以洗刷,無盡的恨意穿越萬古輪迴也難以磨滅,字字顯得平淡,但是卻讓人心驚膽顫、如刀刮骨。
“你放心,你不會有···”
“哼~~~”
“呃呃呃呃~~~”
就在姜明想要再冷嘲幾句之時,異變陡起。只見姜明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溢出一縷縷的黑色煙霧,黑色的煙霧並無雜色。一縷縷漆黑的煙霧飄蕩在空中,匯聚在一起,成爲漆黑一片,頓時變的如同一張能夠吞噬萬物的巨獸之口,房間中朦朧的燈光照射過來就被這黑色的煙霧所吞噬。
姜明神色痛苦,臉色清白相交、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不斷的跳動顫抖,就彷彿有人拿着鞭子不斷的抽打着,時時刻刻不停。口中還傳出野獸般的低吼。
砰!
劇烈的疼痛使姜明不能自持,雙目赤紅如瘋魔般瘋狂的揮舞着雙臂,噼裡啪啦的砸碎了不少東西。
然而奇特的是,譚玲兒此刻身上也溢出一縷縷的七彩光芒、如同帶給人們希望的朝霞般。此刻房間的顯得萬分詭異,一半黑色的煙霧繚繞,一半七彩霞光飛舞,兩者相互對峙。
“吼~~~”
“鳴~~~”
突然的,那黑色的煙霧寧凝結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黑色巨龍,細細看去跟姜明身上的簡直一模一樣。威嚴的龍身蜿蜒盤旋、高昂的龍首低頭俯視,血紅的雙眸中帶着絲絲冷漠和漠視蒼生的高傲;另一邊,七彩的光芒也凝聚成一條綵鳳的虛影,鳳凰的身上七彩的光芒如同火焰一樣搖曳升騰,傲然的眼神充斥着高貴。
房間中傳出一聲威嚴的龍嘯和嘹亮的鳳鳴,一龍、一鳳冷漠的對視了一眼,眸中都有火光閃動,似乎是宿命中永生永世的仇敵。
冷漠的對視了一眼之後,這一龍、一鳳視房頂如無物直衝雲霄。
BJ市上空三千里,監測衛星所拍到的一副震懾人心的畫面讓所有高層心中震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千里的高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長達數十里的黑色巨龍和一隻大小與巨龍無二的七彩鳳凰,兩者身上黑色與七彩光芒激射、在一起交織碰撞、似乎在進行大戰。
萬千神光說不出的絢爛,兩者攻擊的對撞說不出的震撼人心,氣象變換、空間崩碎。直到最後,兩者醞釀的一次終極碰撞形成了一個足有數百里大小的黑色漩渦,籠罩了BJ周圍方圓數百里,整個天空就彷彿被黑洞籠罩,所有人都以爲世界末日將要來臨,在那一瞬間,心中惶恐。
然而也就那麼一瞬間,兩條聖物都被漩渦吸入,消失不見。沒有恐怖能量的干擾,漩渦也消失不見,天地恢復了光明。所有人都心中慶幸,同樣的,一個個都在猜測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不知道,其實這次的事情只是來自於一件仇恨所引出的兩條紋身,他們更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兩個當事人已經成爲了兩具冰冷的屍體。
震古大陸,姜家。
震古大陸廣闊無邊,勢力無數,崇尚武功。整個大陸是強大修道者的天下,一些強大的家族或者大勢力有着良好的傳承和血脈,他們的天賦出類拔萃,其中高手數不勝數,他們把持着大陸的大部分資源,用來培養自己的家族,使其長盛不衰。姜家便是這其中之一,在這整個大陸上都有着無比崇高的聲譽和地位。
今天是姜家大喜的日子,姜家家主姜昆的大兒子姜勿庸的妻子即將臨盆。
此刻房屋中傳出陣陣聲嘶力竭的慘叫,顯然是因爲不堪忍受生孩子的痛苦。
“哎!柔兒,你可要堅持住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一名方臉大耳,濃眉大眼,一臉豪氣的中年人正在房間外不斷的踱來踱去,時不時的還兩手握拳相碰,一副焦急萬分的模樣。
“勿庸,你荒什麼,慌什麼?”
他的身邊站着一名年約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眼神中透露着歷經世間萬般滄桑的老者出口呵斥道。老者並未有怒容,可是其渾身的氣勢和聲音卻帶給人一種不敢忤逆、不可抗拒的威嚴。此人正是姜家現在的主人,姜昆。
“父親,可是,可是我怕柔兒出事啊!你看這麼長時間他都不出來,她還叫的那麼慘!”姜勿庸聽了老父的話,不由一個哆嗦,縮了縮腦袋。可見其父帶給他的威嚴有多麼巨大。
“啊,好痛啊~~~”
“啊!!!柔兒,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哪知這時候房間突然傳來妻子撕裂喉嚨般的慘叫。姜勿庸也顧不得姜昆的呵斥,毫不避諱的跑到房門前,就欲推門進去。
“混賬!”
姜昆看到這一幕雙目一蹬,兩道金色閃電自雙瞳中閃過,萬分駭人。他大袖一揮,彷彿清風拂過,拂在姜勿庸身上。瞬間,姜勿庸如同被石化一般站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哼!堂堂一虛仙竟然如此沒有定力,遇到這麼一點小事就慌慌張張的,成和體統?你如此這般,讓爲父日後怎麼能把整個姜家放心的託費給你?”姜昆雙眼怒瞪,對着姜勿庸呵斥道。
“爹,我···”
“不用多說,罰你去思過崖面壁二十年,讓你好好改一改着毛毛躁躁的性子!”
姜勿庸爲之一愣,旋即臉色大變,焦急的道:“不要啊爹!我纔剛有了孩子,我要好好的教導他長大成人,教導他懲惡揚善,我···”
“你爹我還教導不好一個孩子嗎?放心去吧!”姜昆搖了搖頭,一臉很鐵不成鋼的樣子。不待姜勿庸把話說完,便大袖一揮把他送去思過崖,並禁錮起來。此等手段堪稱神蹟。
“中厚啊!你大哥天賦絕佳,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太毛躁,沉不住氣啊!他如此心性難當大任啊!”姜昆把姜勿庸送走之後,負手而立,看着天空,有些無奈的說到。
姜中厚乃是姜昆的二子,姜勿庸的弟弟。可是兄弟二人想必之下卻天差地別,大兒子粗曠豪放,性子毛躁,二兒子性情沉穩,頗有心計;大兒子是一個看上去正氣無邊,敢作敢當的粗狂漢子,二兒子卻是長的俊俏陰柔,倒像個白面書生。但是,唯一有一點姜中厚不如姜勿庸的,那便是修煉天賦。姜勿庸的天賦乃是上上之資,一日千里;姜中厚資質卻只是中等,進境艱難。好在姜中厚自小來清秀可人有會辦事,討得父親喜愛,才並未受到歧視。否則在這崇尚實力爲尊的大陸,尤其是在一個大家族中一個修煉廢材簡直是寸步難行。
姜中厚知道父親雖然平常待他不錯,可是心中看重的卻還是大哥姜勿庸,到時候家主之位肯定還是大哥的。雖然心中不忿,可是他卻是毫無辦法。現如今父親對大哥流露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姜中厚心中千迴百轉,眼睛突然一亮,開口道:“父親,人無完人。天上的月亮都有陰晴圓缺的時候,更何況人?大哥的天賦舉世罕見,若是成長起來相信當世罕有敵手,那纔是我姜家之福啊!”
“大哥天生是做大事的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像我,廢物一個,頂多幫助父親你打理打理家族的產業,在修道方面再怎麼努力進境還是不快,只是在白白浪費家族的資源而已。大哥雖然不會這些東西,可是他修道天賦極強,他日定能威震一方,保我姜家長盛不衰!若是姜家都是我這樣的人,我們姜家豈不是早讓人踏平了?家庭管理的再好又有何用?其實我倒是挺羨慕大哥,日後能夠成爲家族的脊樑,成爲家族的頂樑柱。而我,什麼也做不到···”
說着說着,姜中厚的表情變的傷感起來,眼中露出淡淡的自嘲,彷彿真的很傷感,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做戲!
“唉!中厚你可不能這般想,一個大家族能夠延續下去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內外有序。若是一個家族空有實力,不能夠很好的處理家族內部和家族生意,那家族內外一團糟,如何能夠千秋萬代,長盛不衰呢?其實我很慶幸有你們這麼兩個兒子,一個天賦無雙,一個聰明睿智,他威名在外,能夠震懾宵小,你聰明無雙,能夠運籌帷幄,處理好家族的一切。這簡直是珠聯璧合,無懈可擊。中厚啊!你千萬不能妄自菲薄,爲父從來沒有因爲天賦的原因看輕你,你要不要多想,懂了嗎?”
“是,多謝父親厚愛!”
姜中厚臉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深深的跪拜下去。誰也不知道他低下雙眸閃爍着怎樣一種陰謀得逞的笑意。
“哇~~~”
就在這時,房間突然傳出一聲健壯而有力的啼哭之聲。姜昆瞬間一愣,隨後老臉激動的通紅,大喝道:“男孩兒,聽聲音就是男孩。這麼中氣十足,纔出生就真麼中氣十足,真不愧是我姜昆的孫子啊!快、中厚,我們快進去看看!”
“是,父親!”
老人激動的不知所措,竟然失態的闖進屋子。姜中厚緊跟其後,眼中卻閃過一抹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