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的時候,亡靈們結束了他們的進攻,就好象是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一樣,毫無意義地來了又去,至於明天它們會怎麼樣,鬼才知道,安東尼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毛,身邊的軍官在向他彙報傷亡情況,城牆上的戰鬥因爲有防禦法陣的庇護,傷亡不高,但是不少陣亡士兵的屍體,沒來得及處理就被亡靈法師們直接利用上了,不是變成了殭屍就是變成了骷髏,好在城牆上的正規軍也算是訓練有素,雖然對曾經是身邊戰友的亡靈有些下不去手,但是在軍令之下,也都沒有二話,拿刀就砍,隨意城牆上部隊的損失不算大。損失最大的是城區,被敵人陰了一下的達拉然城區,損失了將近2000多市民,雖然在預備隊的及時防禦下,將敵人殲滅在萌芽之間,但是對士氣的打擊卻是相當嚴重啊,畢竟不少士兵的家屬都在這一次突襲中死亡。
安東尼聽完了損失報告,心裡想:還不太壞,達拉然的根本,就是漂浮城堡和5座尖塔,只要它們多還在,外面的亡靈想要攻進來,哼哼,不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安東尼囑咐軍官繼續警戒,就走下了城牆,心裡還在想:預備隊的那個指揮官不錯,說不定還是個不錯的大將之才啊,有時間要親自去考察考察他。
第二天,當安東尼還在熟睡的時候,有人急切地敲着房門,安東尼雖然是個大法師,但也是個老人,對於打擾他睡眠的人,他從來都是火球加冰箭,讓他閉嘴再說,但是今天不同,畢竟已經是戰爭時期了,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安東尼強壓下火氣,打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負責守備的軍官,看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樣子,應該有很重要的事吧,安東尼問:“怎麼了?”軍官深吸了幾口氣,說:“大人,城裡從昨晚開始,有人開始有發燒嘔吐,全身紅腫的症狀,到現在爲止,已經有200多人被確定有相同的症狀,軍醫說可能是傳染病,讓我把所有的病人都隔離在了一起,但是仍舊有不少人被確診爲相同的症狀!大人,怎麼辦?”
安東尼驚呆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楞楞地站在那裡,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什麼時候的事?他們是怎麼讓城裡的人傳染到的?老鼠?蟑螂?蚊子?屍體?屍體?!該死的,原來昨天扔進來的那些屍體,除了變成骷髏到處殺人之外,另外一個目的竟然是傳播疾病!該死的亡靈,他們想要幹什麼?想要一城的死屍?!”沒錯,對於亡靈來說,沒有什麼比充滿了死亡和疾病的廢墟更適合他們居住,而屍體將是他們最重要的資源,食物,兵員甚至是炮彈,只要他們願意,他們甚至可以用屍體來建造城市!不得不說,亡靈除了殘酷了點之外,還是相當有效率而且很強悍的。
安東尼很快恢復了鎮定,命令說:“全城戒嚴,把所有可能被傳染的病人集中起來,必須保證軍隊不會被傳染,檢查水源和食物來源,保證沒有問題才能讓士兵食用,另外……”安東尼咬了咬牙,說:“向洛丹倫求援吧,只有在那裡,纔有足夠的牧師啊!”說到這裡要解釋一下了,達拉然這個地方被稱爲“法師之城”或者“魔法之城”,但在這裡幾乎沒有多少牧師,除了軍隊裡的牧師之外,在,民間幾乎沒有看不到傳教的牧師。而原因歸結到底,就又要說到信仰了。牧師們都認爲,他們的力量是通過他們的禱告從神那裡借來的,而法師們在掌握了元素的真諦之後,宣稱世界上沒有神,即便真的有神,有了元素的力量在手,弒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這一言論基本上就得罪了暗夜精靈的德魯伊教,獸人的撒滿教和人類的牧師。
從此之後,無神論和有神論的爭吵就一直延續了下來,即便暗夜精靈們把他們的領袖,半神塞那留司搬出來,法師們卻依舊堅持,他們認爲所謂半神只不過是有了半神力量的某個人而已,並算不上神,於是法師和所有神權第一的教派徹底鬧翻,這也使得在達拉然這樣的法師之城裡,牧師,德魯伊特別的少。而這一次安東尼肯拉下面子向洛丹倫求援,也就以爲着無神論者向那些所謂的神們服軟了。雖然不甘心,但是爲了全城的百姓,安東尼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而這個時候,我和二鍋頭則在軍營裡的某個角落划着拳,笑呵呵地眯着好酒。二鍋頭顯然很意外我會他家鄉的酒令,不過在酒蟲的作用下,他還是什麼也沒問,打起了赤膊,裸露出上身那黑黑白白的毛,抱着酒缸就跟我吹。吹的內容也無外乎就是他打架怎麼怎麼厲害,他家裡的母熊貓多麼多麼漂亮,他的家鄉多麼多麼繁榮,吹着吹着,眼前的這個大塊頭竟然落下了眼淚。我也不禁回想着自己的家鄉,但是夢魘那傢伙帶給我的噩夢總是不合適宜地出現,所以我也就沒有辦法體會思鄉之苦了。
正和二鍋頭在角落猛喝,突然聽到有人在叫我們!我和二鍋頭一楞,都從對方眼睛裡讀出了詫異!“二鍋頭,你這酒不是偷的吧?”“廢話,當然不是,是我用錢買的!對了,不會是在軍營裡不能喝酒吧?”“不會啊?要是在老家倒有可能,在這個世界,沒有這個規定,我也當過兵,沒事。”二鍋頭穿上了衣服,一邊帶斗笠一邊還在問:“那到底什麼事找我們呢?不會是要抓我這個來歷不明的獸人吧?!”我呵呵一笑,猛拍這傢伙的肥屁股說:“你想什麼呢?說不定是來嘉獎我們的呢?你這傢伙怎麼這麼悲觀啊!”兩個人說笑着走到了傳令官的面前。
傳令官也不說什麼,帶上我們直奔城主府,進去之後,我發現只有安東尼一個人在那裡,我走過去恭謹地行了禮,就垂手站在一邊,安東尼沉默了一會兒,這纔開口說:“索倫,城裡被亡靈扔進屍體的時候,也被傳染了疾病,敵人準備用疾病殺死我們,我本來以爲和亡靈作戰的你們也會被感染,但現在看起來,你們部隊似乎還沒有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我點了點頭,安東尼繼續說:“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去洛丹倫向教會求救,只有他們的牧師纔有可能解除這場災難。”然後他又把法師和牧師之間的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對我自己地交代了一遍,然後纔對我說:“如果光明教會不給我面子的話,你還可以找烏瑟爾,雖然和他私交不怎麼樣,但在原則問題上,他不會犯糊塗,所以索倫,一切就靠你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選我就是因爲我是烏瑟爾的二徒弟,就算教會再怎麼狠法師,看在我和我師傅的面子上,他們還是會派人來救的!我點了點頭,帶着二鍋頭騎上了夢魘飛奔出城,在亡靈部隊還沒有完全圍城之前,找了個突破口,策馬向東,直奔洛丹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