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見戲策

戲策恭敬的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臨走前蔡邕的話語,他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如今天下,認爲蔡邕是被呂布劫持的不在少數,他要通過曹操告訴天下人,他是自願來幷州的。

之前或許戲策對此還有疑問,在見識到了書籍之後,心中的疑竇頓時化爲烏有,有比這樣簡便的書籍吸引力還要大的東西嗎,他甚至可以預料,一旦這樣的書籍在天下普及開來,定然會讓學子趨之若鶩,寒門士子最爲缺乏的是學習的途徑,蔡邕的名頭是毋庸置疑的,在加上晉陽有書籍,就算是幷州牧是呂布,也阻擋不了他們的步伐。

最令戲策疑惑的是這些書籍明顯是價值不菲,晉陽學堂的學子卻能人手一份,這需要多少紙張,紙的價格可是不便宜,在兗州一千錢一張有時還找不到,這些商人精明着呢,只是偶爾拿出來售賣,走的是上層路線,尋常的學子想要用到或是見到紙還是比較困難的。

戲策曾經調查過所謂的晉紙出處,他十分懷疑是幷州晉陽所產,只是商人對此十分保密,不過種種跡象表明,晉紙就是從晉陽流傳出去的,而今突然見到這麼多的書籍,他已經徹底明白了,天下人都因爲呂布是武夫而有所輕視,殊不知這個武夫的作爲已經領先了天下諸侯太多,不論其他,僅憑晉紙的利潤,恐怕呂布早已賺的盆滿鉢溢,只是書本的謄寫、校正需要大量的人手,他又有些迷惑了,以幷州之力,完成這麼多的書籍,絕對是一個壯舉,起碼目前的兗州就做不到。

晉陽城內熙熙攘攘的人羣,讓戲策有一種在盛世的感覺,街道兩旁林立的商鋪,無不彰顯這座城池的活力,他突然對呂布有了很濃的興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着改變幷州面貌的能力,這或許纔是真正的呂布吧。

郭嘉得知好友戲策作爲兗州使者出使晉陽十分開心,只是兩人沒能在同一個陣營卻是有些可惜了,實際上郭嘉的本心並不打算在幷州長期任職的,突襲鮮卑,讓他重新認識了呂布,一場場戰爭,讓他對幷州有了強烈的歸屬感,這才選擇留在了幷州。

郭嘉很想勸戲策留下來一起輔助呂布,瞭解好友性格的他,卻是沒提這件事,兩人相約飲酒長談一番,期間兩人只是聊一些各自的見聞,對於戲策所說的書籍之事,在幷州是屬於保密的事情,他只是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說明。

昔日的至交,如今分別投靠了不同的主公,兩人心中都有些惋惜,戲策是知道郭嘉之才的,也曾經向曹操舉薦過。

兗州來使,呂布十分重視,曹操的能量是不容小覷的,且兩人的關係不錯,治地沒有毗鄰,彼此之間倒也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倒是個不錯的盟友。

見到大名鼎鼎的戲策,呂布心中暗歎,雖然自己盡力爭取了,這些歷史上的名人還是有自己的選擇的,慶幸的是郭嘉和賈詡在幷州,在謀略的方面,有兩人坐鎮,已經不輸於天下諸侯。

戲策身長七尺,面色白淨,渾身上下透露着書生氣息,臉色有一絲病態的白,身材瘦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這點倒是與郭嘉有些相似。

“許久未見孟德兄,本官心中甚是掛念。”呂布笑道,戲策的來意,有賈詡、郭嘉兩位頂級謀士在側,不難猜測。

“卑職代主公謝過大人。”戲策中規中矩的行了一禮。

一一見禮之後,戲策直接說明了來意“有道是國不可一日無君,董賊逆黨作亂,攻陷長安,焚燒宮闕,漢帝死於危難之中,身爲大漢臣子,曹兗州十分憂心,欲在漢室宗親中挑選才能卓越者繼承大統,振興漢室,素聞將軍對漢室忠心耿耿,曾經出兵討伐逆賊董卓,而今又大破鮮卑,名震天下,此乃大漢之幸也。”

呂布只是端坐在上首的位置,含笑看着侃侃而談的戲策。

“我主受聖命,鎮守幷州,一日不敢懈怠,如今漢室衰落,自當盡心竭力,只是曹大人可有繼承大統的人選?”一旁的賈詡問道。

“幽州劉虞,賢名在外,待人寬厚,荊州劉表,亦是當時俊傑。”戲策沒有明說曹操的人選,不然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益州劉焉,亦是漢室宗親。”呂布補充道。

“此乃卑職疏漏。”戲策拱手道,神色淡然。

擁立一名漢室宗親繼承大統,乃是提高聲名的大好機會,呂布在賈詡郭嘉的分析下看明白了其中的好處,這件事反正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不需要派遣一兵一馬,只要表現出姿態就行,這樣的事情,呂布還是樂得去做的,幷州經過大戰,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緩衝。

“冀州袁紹,狼子野心,此番鮮卑大軍進犯雁門,其派遣麾下大將顏良統兵數萬進攻壺關,不知曹大人是如何看待的?”賈詡笑問道。

戲策心中一緊,深深的看了呂布身旁的賈詡一眼,沉默片刻道:“兗州多有黃巾作亂,對於此事有尚有不明之處,亦不好揣測,望大人恕罪。”

出使幷州,讓戲策見識到了幷州的人才,武將自不必說,若說軍隊,諸侯之中恐怕無人敢言比打敗了鮮卑人的幷州強,如今幷州有賈詡和郭嘉,不可小覷。

“此事待本官和麾下官員商議之後,再做答覆,戲大人從兗州而來,一路辛苦。”言及此處,呂布將目光投向郭嘉道:“這段時間,就有勞奉孝好好招待兗州的客人了。”

郭嘉拱手稱是,他與戲策見面是光明正大的,就算沒有這件事,幷州有心去查,也會知道二者之間的關係,既然如此,還不如坦蕩一些。

戲策深深的看了一眼呂布,見對方神色坦然,心中也是一動,從呂布的神情之中,他看到的是呂布對郭嘉的信任。

當晚,呂布在州牧府宴請戲策,表現出了足夠的重視,臨行之際,呂布更是託戲策給曹操帶一箱晉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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