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憔悴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從父親的言辭中,他已經能夠感受到父親對於晉侯的敬佩。
“黃老將軍以後可是幷州軍的將領了,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呂布笑道。
黃忠聞言卻是沒有再反對,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默默的取出了五支箭,這也是黃家的不傳絕技,五星連珠,黃忠自練成之後,從來沒有在人前施展過。
龐德的心,彷彿被揪起來一般,一則是因爲黃忠會在幷州爲將,二則是黃忠手中的五支箭。
呂布的神色亦是凝重了,如此遠的距離,能夠達到五箭齊發而射中的話,黃忠絕對是一個讓人仰望的存在。
黃忠怒喝一聲,那張外人眼中稍顯巨大的弓被他拉的成了滿月,這一刻,黃忠似乎與手中的萬石弓融爲了一體,整個人散發出強烈的威勢。
五支箭,如同流星一般,向着一百六十步外的畫戟而去,片刻,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衆人失色,無論是否命中畫戟的小枝,這一手箭術,已經令人望塵莫及。
“黃老將軍箭術超絕,本侯佩服。”呂布笑道,從黃忠的神色間他可以看出,黃忠對於幷州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敵意,這就是很巨大的一步,得到一個死心塌地的黃忠與陽奉陰違的黃忠,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晉侯之箭術,卑職也是甚爲佩服。”黃忠恭敬道,今日呂布展現出來的手段,已經摺服了他。
魏延卻是提着呂布的畫戟,快步跑了過來,方纔五支箭,有三支命中了畫戟上的小枝,兩支命中了戟杆,直接將埋在地下的畫戟擊倒。
“五支箭,有三支命中小枝,兩支命中了戟杆。”魏延興奮的面色漲紅。
魏延的話,也在衆人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看向黃忠的目光只有敬佩和忌憚,這麼遠的距離,就算是他們親自出手,也不敢保證能夠命中畫戟,而黃忠五箭齊發,卻是全部命中了畫戟,此時命中小枝的箭支數量,他們倒是不在乎了,能夠全部命中,已經是超乎想象了,他們想不出更多讚美的話語來形容黃忠了,僅憑這一手箭術,何人敢小覷已經年邁的將軍。
驀然呂布的腦海中閃過“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這句話,黃忠的箭術也的確震撼到了他,他自箭術有成之後,也是很少在人前施展,就如同他的劍術一般。
碰到楊風這樣的猛將,又和黃忠比試了箭術,呂布顯得十分開心,一路上不停的大笑。
“恭喜黃將軍。”魏延上前低聲道。
黃忠點頭道:“之前是本將軍對文長有所誤會了,以文長之能,卻不能在荊州軍中得到重用,到幷州,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魏延眼眶微紅,在荊州軍中,他最敬畏的莫過於黃忠了,得到黃忠的認同,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待到了晉陽,卑職請黃老將軍喝酒,不醉不歸。”
黃忠嘆道:“本將軍前往幷州,乃是爲了犬子的病情。”
魏延笑道:“黃將軍勿憂,晉侯一言九鼎,答應黃老將軍之事,定然能夠做到,黃老將軍當早作決斷。”對於呂布,魏延可是有着絕對的信心,彷彿這世間就沒有呂布辦不到的事情,袁術何等的強大,不還是敗在了呂布的手中,若不是因爲袁術的援軍來的突然,恐怕袁術早就因爲糧草斷絕而潰敗了,對於黃忠到幷州軍中能夠獨領一部兵馬,魏延十分羨慕。
“但願如此吧。”黃忠長嘆一聲,提及黃敘,神情之中,不復方纔的自信,黃敘的病情折磨了黃家太久,他此時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治好黃敘的病,或許正是如黃敘所說,在幷州是一個好的選擇,他能夠感受到呂布對他的重視,同時他也很好奇,自己在荊州不過是一名偏將,如何會讓大名鼎鼎的晉侯得知。
黃敘迎上前道:“孩兒恭喜父親。”
黃忠輕輕攙扶住黃敘,低聲道:“到了幷州之後,你一定要配合醫者,爭取早日治好身上的病。”
“喏,孩兒還想日後在晉侯麾下效命呢。”黃敘咧嘴一笑。
看着開心的黃敘,黃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住了,黃敘心中有希望還是好的。
“夫君,你剛纔和一個叫楊風的比武,還和黃老將軍比試了箭術?”大帳內,喬霜湊上前來,低聲問道。
感覺到懷中的佳人,呂布翻身而上,笑道:“待回到晉陽,爲夫還要和霜兒比試一下呢。”
“夫君真壞。”喬霜似是想到了什麼,面色紅潤。
面對着懷中的佳人,呂布還是忍住了,軍中無女眷,在軍中,他是不會與喬霜住在一起的,規矩既然定下了,身爲主將就要率先遵守,否則如何服衆,就如當初在晉陽城內,以呂布的性格早就將劉少爺揍得滿地找牙了,他卻是忍住了,想要徹底的將幷州變得更好,不是依靠一時的痛快就能改變的,要向解決問題,就要發現問題的原因所在,而將其改變。
見呂布沒有了動作,喬霜面露疑惑之色,自從到了幷州軍中,這還是她第一次與呂布如此親密的接觸“夫君怎麼了?莫非是妾身惹夫君生氣了?”言及此處,喬霜的眼眶卻是紅了起來。
呂布笑道:“霜兒如此體貼爲夫,爲夫喜歡還來不及呢。”
“夫君騙人,自從在襄陽與夫君大婚之後,回到幷州軍中,夫君卻是從來沒有碰過妾身。”喬霜委屈的哭了起來。
呂布頓時急了,安慰道:“霜兒,此時是在軍中,難道霜兒想要讓將士都知道我們做了什麼?”
喬霜撲閃着雙眼道:“誰讓夫君每次那麼厲害,大不了妾身忍住就是。”
呂布感覺體內的熱血在不停的上涌,急忙竄出了大帳,卻是看到在帳外露着詭異莫測笑容的典韋。
“阿韋,你來陪本侯練練手。”呂布冷哼道。
典韋縮了縮脖子,在軍中,無人不知典韋好戰的名頭,但是面對呂布,他卻是提不起任何的精神,論力氣,輸給呂布,論徒手格鬥,不及呂布,一次兩次就算了,關鍵是每次都是灰頭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