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趕緊起身迎向驚喜奔過來的弟弟和妹妹:“小豐。小暖,想姐姐不?”
“想!”小暖的性子活躍,說着“叭”的在姐姐的臉上親了一口。小豐則看着姐姐靦腆的笑笑說道:“姐姐,你都一年多沒回來了!”雖然沒說“想”字,但是眼睛裡的思念卻是一點都不比小暖少。
小涵起身過去抱了抱小豐,驚訝的發現小豐竟然長的比她矮不了多少了:“小豐,長的很快嘛,媽整天都餵你吃什麼了?快趕上姐姐了!”
“姐,我都10歲了,我在班裡還不是最高的呢!”小豐聽了有些抗議的說道,他可是盼着自己趕緊長成高高的男子漢,可以保護姐姐和妹妹呢!
“小豐,你怎麼不說你比班裡的同學要小兩歲呢?”小涵老家的孩子都是8歲上學,所以6歲上學的小豐比同班同學小了兩歲。
“嘿嘿……我忘了!”小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男孩子就是這樣,永遠都希望自己比別人長的高。
姐弟三個親熱的摟成一團回到了趙媽等人的身邊,把趙媽等人看的眼裡的笑意蓄的滿滿的。有了這三個可愛的孩子,什麼煩惱都可以不計較了!
晚上趙爸回來,看到出門一年多的大女兒回來了,臉上也是流露出驚喜的神色,不過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在小涵親熱的問詢過他後,只說了一句:“回來了?”就再也沒話了。
老錢是和趙爸一起回來的,他現在和趙爸一起在麪粉廠上班,看見老婆回來了,臉上的美意掩也掩不住。
“錢伯伯,想蘇蘇阿姨了吧?”小涵看着不停偷瞄李蘇的老錢打趣道。
老錢非常認真的回答道:“嗯,想了!特別想!”說完還偷偷瞄了瞄李蘇的神色,見李蘇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才把心放了下來。
小涵看着老錢的樣子覺得特別好玩,老錢比趙爸直接多了,趙媽要是出門回來,趙爸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表情的,他只會做最實惠的一件事,那就是洗手爲趙媽擀上一頓堪比筷子粗的麪條,以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情!
以前趙媽去高勇那兒學習,每次回到家後,趙爸都會悶不吭聲的擀一頓麪條,雖然不咋好吃,但勝在心意,所以每次趙媽都會多吃一碗,趙爸便美的不停的咧嘴笑,但好話他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一頓晚飯因了小涵和李蘇的迴歸,吃的是非常愉悅,唯一不和諧的音符就是,趙奶奶的臉是一直陰着的,趙爸給她夾菜,她“嗖”的給夾出去扔了。把趙爸整的好不尷尬。
小涵看着奶奶覺得挺無奈的,人爲什麼非要等到失去後纔會珍惜呢?奶奶前世對誰都不親,直到過了80歲以後,看着別的老人都膝下兒孫環繞,其樂融融,纔想起去彌補。
可是傷了的心宛若碎了的碗是修復不了的,孫子孫女們大多都被她傷過,又怎麼會突然對她親近?她唯一喜歡的就是小豐和二大爺家的趙風哥哥,可惜小豐因爲奶奶對媽媽不好,自然和奶奶親近不起來,而趙風哥哥則是因爲受媳婦管束,不敢跟奶奶親近,所以奶奶的老年是孤寂的。只是她現在還沒意識到這點,任誰勸她也聽不進去罷了!
晚上吃完飯後奶奶讓小豐去她的屋子裡陪她看電視,小豐不去,奶奶便陰着臉走了。她只願望聽戲曲,和別人看不到一起去,因此每天都在自己屋子裡看電視,話說這可是讓很多老太太羨慕的不得了的事呢,她們那個年齡的人都愛聽什麼京劇、黃梅戲一類的,家裡沒電視的就不用提了。家裡有電視的因爲孩子們不愛看戲曲,她們也不能盡興。
見趙奶奶可以自己看大彩電,都直誇趙奶奶好福氣,不過趙奶奶的人緣不是特別好,也沒大有人來找她做伴看電視,所以有時候她願意拉小豐一起看,小豐哪能看的進去老人家喜歡的節目啊,所以每次都會被拒絕,但趙奶奶也有意思,屢拒屢約,樂此不彼。
趙爸看小豐惹得母親不高興了,便有些不悅的說道:“小豐,你能在這兒看電視就不能去你奶奶屋裡陪她看會兒電視嗎?”
“爸爸,我要寫作業!”小豐說完便趕緊溜回自己房間去了。
“爺爺,你先跟錢伯伯看電視吧,我跟爸到樓上談談奶奶的事情。”小涵小聲跟趙爺爺說道。
“好,你去吧,不過別跟你爸急,知道吧?”趙爺爺叮囑道,這丫頭脾氣總是有些急,讓他很是不放心。
“嗯,爺爺放心吧,我知道。”小涵說完轉身對坐那兒看電視的趙爸說道“爸,我有話想跟你說!咱們去樓上談吧。”
“好!”趙爸答應着便隨小涵來到了樓上。
坐好後,小涵看着趙爸認真的問道:“爸,我想問問你,你對從新疆回老家後悔過嗎?”
趙爸看着表情認真的女兒,沒回答女兒的問題,卻是反問道:“小涵。你是爲你爺爺的事情心裡不舒服是吧?”
“爸,我是您的女兒,按說有些話不該我來說,但是您聽不進媽**話去,爺爺跟蘇蘇阿姨他們沒有立場跟您談這些,所以只好由我來說。”小涵說到這裡看了看趙爸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才又繼續道:“爸,您孝順奶奶那是應該的,可是您不能失去事非觀的依順奶奶,爺爺能跟咱們一起來,那是咱們家莫大的造化,我跟蘇蘇阿姨在外奔波,很多關係都是爺爺給關照的,爺爺一直不讓我告訴你們這些,可是現在我不得不說,您以爲就我跟蘇蘇阿姨在外面跟愣頭青似闖就什麼都辦了?有些事情不是有錢有腦子就能辦的,要是沒有爺爺的關照,我們是寸步難行,可是咱們家又是怎樣對待爺爺的?爸爸,您必須承認,回到老家後,您對爺爺的感情跟以前不一樣了。”小涵說到這兒靜靜的看着趙爸不再說話。
趙爸沉思了良久,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涵。爸承認,爸可能受你奶奶影響,有時會覺得你爺爺是外人,比以前疏遠了一些,多了一些生份。”
“爸,您要是想要這個家好,就必須適當調整您對奶奶的態度。”小涵說着把房契的複印件拿了出來:“您看看吧,這是這房子房契的複印件,奶奶不是一直覺得爺爺是外人嗎?您把這個給她看看吧,讓她知道她住的是誰的房子,她要是不識字。也不相信您給她念的,或者說懷疑這個房契是假的,您可以讓她找人去驗證。”
趙爸接過房契看了看沒吭聲。
“爸,還有一件事就是,奶奶的屋子裡堆了很多草,您必須告訴她,讓她都清出去,她跟咱們一起吃飯,又不自己單做,存那麼多草在屋子裡幹什麼?萬一起火多危險!”
趙爸聽了小涵的話嚅嚅的說道:“小涵,我覺得你是不是對你奶奶的感情比對你趙爺爺的感情少很多啊?”
“爸,誰對我好我心裡有桿秤,奶奶是怎麼對我的,我爺爺又是怎麼對我的?人與人的感情是互相的,施於受也是相輔相乘的,奶奶對我無愛,你讓我如何去愛她?”小涵看着趙爸反問道。
趙爸看了看女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小涵,你奶奶重男輕女是不對,可是你總是她的孫女嘛,你要是對她好點,她說不定也就對你好了。你看你除了喊她聲奶奶,都不大愛搭理她,卻對你趙爺爺那麼親熱,她心裡肯定不高興了。”
小涵靜靜的看了趙爸很久問道:“爸,我是你的女兒,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尊敬是別人發自內心給的,你忍心強迫我?”
趙爸有些愧疚的看着女兒說道:“小涵,我……我主要覺得你奶奶這輩子不容易,她吃的苦不比你趙爺爺少多少,所以有時候就想多順着她點。爸也知道委屈了你,可是爸心裡覺得愧對你奶奶,爸出去了接近20年沒對她盡過孝道,爸有愧啊!”趙爸說着聲音變的哽咽:“爸不是沒長眼睛沒長心,你媽和你爺爺受的委屈我都看在眼裡,可是那是我的親孃,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去端這碗水,所以纔不得不裝做看不見啊!”
小涵上前輕輕拍着趙爸的後背說道:“爸。你就是這個習慣不好,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你要是把想法跟媽和爺爺溝通一下,他們能不理解你嗎?而且說不準三個人還能商量出個好主意來呢,你可別小瞧了趙爺爺,趙爺爺那可是書香門弟世襲商家出來的人物,你以爲他簡單嗎?我還是那句話,爺爺來咱家,是給咱添彩的!”
“小涵,爸知道你爺爺不簡單,可是爸開不了口。”
“爸,事情說開了就好了,你就照我說的辦,一會兒拿地契去跟奶奶談談,順便跟她說讓她把草都清出去,咱們安全第一。”說着又強調了一句:“她要是答應了,屋子裡的草我幫她清也行。”
“好!”趙爸答應着便拿着地契去了趙奶奶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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