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主,望天古城的一大巨頭,被人稱之爲梟雄,曾經擁有巨大的權力,只要跺一跺腳,整個望天古城都要顫三顫。死無全屍,黯然落幕,一切輝煌都成爲過去。或許過了一千幾百年,再也沒有人會記得他,他成了這個世界的過客。
但這也怪不了別人,一切都是因爲他陳家的野心實在太大了,雙手沾滿鮮血,可以說罪惡滔天,慘無人道。
徐天陽殺了他,等若爲民除害,替天行道。
“真是想不到,一代梟雄就這樣黯然落幕了。”
“人的一生,就如一朵花,若是經得起風雨,不懼嚴寒,就會綻放出絢麗的色彩。若是經不起風浪,就會黯然落幕,成爲別人崛起的踏腳石。”
“世事變幻莫測,誰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前一刻呼風喚雨,下一刻可能就要魂歸天國了。”
很多人都在細聲交談,感觸良多。練氣士的一生,真的太多磨難了,誰也不能保證一路高歌。其實很多人到了這一刻才明白,他們想要的不是權力,不是永恆不朽的生命,而是要平淡。平淡,無爭,無戰,這纔是幸福快樂的根本。
就算坐擁萬里山河,永生不死,如果沒有快樂,不能陪在自己親人朋友的身邊,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當然,很多練氣士還是以權力、永生不死的生命爲目標的,這是他們不懈修煉的目的。
此時的天空是灰暗的,血水傾盆而下,罡風到處肆虐,伴隨着嗚嗚聲音,猶如鬼哭狼嚎,讓人毛骨悚然。
徐天陽傲立在虛空中,臉色平靜無波,任由風雨加身,像是一塊老化石,一動也不動。片刻之後,他掃了一眼陳家剩餘的子弟,開口問道:“我只想問你們一句,白玲在哪裡?”
在夷平陳家的前一刻,他已經用神識之力搜了一遍陳家,可謂挖地三千尺,可惜卻沒有找到白玲的藏身之處。故此,他才毫無顧忌地夷平了陳家。
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戰戰兢兢地回答了徐天陽的話,“白玲姑娘被囚禁在百花樓裡。家主擔心有人來救她,所以將她囚禁在最多人的地方,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們都走吧,以後好好做人。”徐天陽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要放陳家剩下的人走。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殺掉陳家所有人,畢竟很多人都是奉命行事,做了陳家主的走狗,罪不至死。
他這一番話,讓全部人都大吃一驚。特別是陳家剩下的人,滿臉都是不敢相信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徐天陽會放他們走。要知道,徐天陽和陳家是有血海深仇的,可謂不共戴天。
但是這個時候也不能想太多了,還是趕快離開這裡,保住性命要緊。只是短短的兩個瞬息之間,陳家剩下的幾百人就全部消失了。
圍觀者也是快速離開了。
血雨飄飛的虛空中,只有徐天陽站立在那裡。他望着由大戰造成生機滅絕的大地,滿臉凝重之色,自語道:“但願這片地方早日恢復生機,鳥語花香,百花爭豔。”
他化作了一道光影,瞬息之間就飛到了百花樓。百花樓的人早已知道陳家覆滅了,所以什麼都沒有說,一見到徐天陽就把白玲交出來了。
“徐大哥~~”白玲撲到徐天陽的懷中,喜極而泣。
徐天陽輕輕笑了,道:“沒事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好的。”
徐天陽帶着白玲,化作流光,嗖的一聲就飛往天邊了。等他們離開之後,百花樓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個個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緊接着,又有兩道流光從百花樓的旁邊飛起,直奔徐天陽和白玲而去,速度快到極點。
徐天陽神識之力何其強大,當然會發現有人跟來了。他神情凝重,牽着白玲的手,道:“有人跟來了,我們加快速度。”
白玲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不用走了,你們是跑不掉的。”
徐天陽剛剛飛出瞭望天古城,就有兩個人攔在他們的面前了。一個是流風平,另一個是他的第一戰將冥浩。
“流風平!我已經幫你殺了陳老魔,你還想幹什麼?”徐天陽運轉神功,用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佈下了一層近乎實質化的光罩,將自己和白玲籠罩在裡面。
他心中清楚得很,流風平詭計多端,只是利用他去對付陳家而已。當然,他是知道流風平的詭計的,但是他還是做了流風平的旗子,原因有兩點,第一,他和陳家也有不可化解的仇恨,殺了陳老魔對他有利。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因爲要救白玲。白玲是一個純真善良的女子,他不能讓她在陳家吃苦,被折磨。
“徐天陽,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們想要幹什麼吧?”流風平沒有回答徐天陽的問題,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徐天陽和白玲兩個人。回答問題的是冥浩。
徐天陽將白玲護在身後,道:“我知道,你們想要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我鄭重的告訴你們,黃雀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流風平冷如冰霜,他揹負雙手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像是一根木樁似的,道:“徐天陽,我真的很欣賞你,甚至想和你結交成爲朋友,只可惜天不從人願,讓我們成爲了敵人。但是我今天還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交出《放逐神功》,保證不再與天樞殿爲敵,我今天就讓你們兩個安然離去。若是天樞殿要查你,我會說你死掉了。你們兩個以後可以歸隱山林,養花觀蝶,不理人間事。”
徐天陽淡淡一笑,道:“流風平,謝謝你看得起我,不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規則,更重要的是責任。我也有自己的立場和規則,也有自己的責任,所以無論你說出的條件是多麼的誘人,我也不能改變自己的規則,更不能放下自己的責任,卸甲歸田。”
“這樣說來,你是一定要逼我出手了?”流風平還是如木樁一樣站立在原地,聲音比寒霜更爲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