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不時有血光閃現,李傕陣亡,郭汜亡命而逃,這讓西涼軍再沒有了戰意,前排的輕騎兵幾乎是頃刻間就被瞬間圍攏過來的張遼大軍秒殺,西涼鐵騎這支無敵的大軍也是在劫難逃!
西涼鐵騎很憋屈,異常的憋屈!
他們是無敵天下的雄師,征服過無數的強者,董卓也正是靠着這一支兵馬崛起,但此刻卻如同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
騎兵之強力主要在於速度,只要速度起來了,自然是無往而不利,重騎兵更是如此,試想渾身重甲的騎兵開始衝鋒,他一撞就可以把你撞飛撞死,而你的兵刃卻難以對其厚實的鐵甲造成傷害,那是多麼恐怖的場面?
可是現在呢?西涼鐵騎根本挪不動步子,渾身的重甲反而成爲了阻礙,他們就像是一個個鐵疙瘩,臃腫而可笑。
靠人的力量是很難支撐這種重量的,主要是西涼鐵騎的戰馬都是少有的良駒,纔可以駝動他們縱橫衝殺,但失去了戰馬的力量後西涼鐵騎的戰鬥力直接降到了谷底,他們甚至不敢下馬,因爲一旦下馬後恐怕走不了幾步就會喪失體力,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脫下鐵甲當然可以,但你認爲張遼是傻子嗎?他佈置了大量的弓箭手,只要西涼鐵騎敢脫下鐵甲,等待他們的必然就是箭雨集射,瞬間就可以被射成刺蝟!
於是乎,西涼鐵騎什麼都不敢做,只是拿起手中長槍,故作兇狠的架在身前,防止張遼的突進。]
這其實是很可笑的,他們一個個就像木樁子,由於重甲的原因出招速度又慢,那威脅程度可想而知,張遼軍根本就沒有畏懼,甚至報以冷笑,全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甚至有弓箭手在練習射擊,專往西涼鐵騎的裸露部位射擊,嘲笑聲陣陣。
“脫下衣甲,跟他們拼了!”西涼鐵騎無比憋屈,他們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只能捱打不能反擊,當即就有人大吼,很多人都在着手卸下鐵甲,欲拼死一搏!
張遼見狀長嘆了一聲:“何必呢?若你們願降,必將重獲榮耀與地位!”
西涼鐵騎都是董卓的嫡系,對於直接參與導致董卓死亡的張凡和張遼恨意極深,哪裡會選擇投降,紛紛大罵張遼無恥,癡心妄想,同時迅速解下鐵甲,欲持槍上前血戰!
張遼見勸降無果,頓時不再抱有奢望,大手一揮,立刻便箭如雨下,西涼鐵騎死傷甚重!
其實張遼有些不忍,西涼鐵騎戰力無雙,若是可以勸降的話將是極大戰力,能讓冀州軍如虎添翼,奈何兩者間仇恨太深,根本沒有勸降的可能。
這邊陰暗的河牀中殺戮在繼續,而郭汜已經從一處無人地越上了河岸,滿心憤怒的他快速朝後方跑去,他要找到賈詡的後隊兵馬,爲李傕與西涼鐵騎報仇雪恨!
賈詡的大軍本就在趕來,郭汜很快就與之相遇,賈詡見到郭汜單人獨騎,狼狽飛奔,心裡不由一沉,聲音略微有些冰寒:“出了什麼事?”
“張遼那狗賊,設計坑害於我,李傕已然戰死,鐵騎也陷落了!”
郭汜將事情全部告知,賈詡不由一嘆再嘆,這實在是天大的噩耗,對西涼軍的打擊太大了!
西涼軍的強大來援於鐵騎的威力,若是沒有了西涼鐵騎,西涼軍就如同沒牙的老虎,完全就是一隻病貓!
“文和先生,還請射擊救下鐵騎,否則我們將再無崛起之機!”郭汜完全放下了架子,懇求道。
賈詡也有些無奈:“鐵騎已經陷落到河牀之中,根本上不來,也沒有絲毫戰鬥力,若是冒險相救,難免被張文遠抓住把柄,不止無法救出鐵騎,我們的步兵團隊也會遭受重創!”
郭汜聞言大驚:“這該如何是好?”
賈詡皺眉沉思了一會,面色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陰冷,片刻後他寒聲道:“張文遠果然是世之名將,你我都小看他了,不過他難道認爲勝券在握了嗎?”
郭汜聽出了一絲轉機,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文和先生有何妙策,還望告知!”
賈詡微微一笑,顯得高深莫測,他道:“無需多問,你領軍前往清水河處,儘可能拖延住張文遠,今夜我必讓他片甲難存!”
郭汜剛剛大敗,也不好意思追問,連忙從其言,立即率領步卒大軍趕往清水河,而賈詡則領着千餘人一路向南,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賈詡消失的背影,郭汜百思不解,呢喃道:“區區千餘人,如何改變大局?”
有偏將道:“我們還有十幾萬大軍,不如與張遼決戰,嘗試能夠將鐵騎救出來?”
郭汜怦然心動,但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文和先生每料必中,他說會讓張文遠片甲無存,那張文遠就必定會大敗,我們不可冒然出擊,只要將其牽制住便可!”
那偏將撇了撇嘴,心說賈詡哪有那麼神,所帶不過一千多人,還能翻天不成?我看他就是知道我軍必敗,領着人馬逃命去了!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口的,賈詡現在在軍中的威望很高,連郭汜都對他言聽計從,小小一個偏將若敢質疑,肯定是被軍法從事的下場。
就此,郭汜領軍快速向清水河畔趕去,張遼顯然早就料到會有後續大軍前來,河岸上的冀州軍展開了完全的抵抗,死死抵住了西涼軍的攻勢,同時河牀內的張遼也下令發動猛攻,想盡快將西涼鐵騎殲滅!
只要西涼鐵騎全軍覆沒,西涼軍也就失去了橫行冀州的資本,張遼完全可以用守備大軍抵住接下來的反撲,從容等待張凡的援軍。
於是戰鬥在兩線同時展開,只不過都不是太激烈,那邊郭汜深深秉持了賈詡的囑咐,主要以牽制爲主,沒有發動真正的猛攻,而另一面的西涼鐵騎戰鬥力極弱,不能對張遼造成太大的麻煩,戰鬥雖然每時每刻都在爆發,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烈,完全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西涼鐵騎的慘叫聲響徹天際,郭汜停在耳裡急在心頭,那可是他縱橫天下的根本,若真折損在這裡,西涼軍也就完了!
“那可是主公留下了無敵大軍啊,真的不救?”
“鐵騎是我西涼軍的標誌,真要放棄嗎?”
“爲什麼會這樣,我願以我的性命去換鐵騎的生還!”
有許多西涼軍士卒在悲吼,希望郭汜可以發動猛攻,將河岸佔據,而後救援西涼鐵騎,能救多少是多少,總好過現在。
郭汜的神色不斷變化,忽然他一咬牙:“既如此,我們便搏上一搏又何妨!”
他下令猛攻,西涼軍放聲大吼,每一個人都興奮異常,朝着對手就衝殺過去,他們作戰悍不畏死,完全是拿生命在戰鬥!
西涼軍本就精銳,冀州軍中雖然有許多華夏玩家強者,但漸漸的還是不敵,前方陣線緩慢崩潰,只能是被迫後退。
“殺!”郭汜見到自己的攻擊有成效,不由仰天狂吼,似乎要將內心中憋悶全部釋放出來,他大吼着上前,手中長槍化作寒芒,展開殺戮。
一陣血雨腥風,雙方都有無數人在對拼中殞命,但終究是西涼軍佔據了上風,冀州軍不敵,死傷頗衆。
“退回來!”張遼皺眉大喝,幸虧現在西涼鐵騎也殺的差不多了,自己的目的也算達到,前線部隊可以稍微向後退一點,與主力大軍匯合後再進行反攻。
冀州軍撤退,郭汜得以率軍來到河岸邊,但眼前所見讓他雙目陡然血紅,六萬西涼鐵騎現在還存活的只有不到萬人,許多鐵騎身上都插滿了羽箭,面容猙獰而恐怖,鮮血從箭孔中滲透而出,染紅了地面,讓清水河看上去如同一片血池!
“張文遠,我與你不共戴天!”郭汜大吼,怒氣滿懷。
張遼只是冷笑:“手下敗將而已,可敢與我一戰?”
郭汜手中緊握長槍,躍躍欲試,但想到李傕剛纔被斬殺的情況,他還是強自將心緒按捺住,如今李傕已死,若自己再有個閃失,恐怕西涼軍就真的完了!
他不敢出戰,大手一揮道:“快!搶救鐵騎將士!”
鐵騎是西涼軍的命脈,當即便有許多西涼軍士卒上前,想要將鐵騎將士給拉上來,但他們先要面對的是無盡箭雨,張遼臉上的笑意更冷了,他不是不可以將西涼鐵騎完全殲滅,留了這一部分人,就是算準了郭汜不會將之放棄,可在其救援的這段時間內造成更多殺傷,爲接下來的大決戰做好準備!
先是射擊坑殺西涼鐵騎,而後再以殘餘的西涼鐵騎來誘敵,進行打擊與消耗,爲接下來的戰鬥添些勝算,張遼的計謀不可謂不妙,讓郭圖都稱讚連連,言稱張遼乃是不世出的帥才!
救援鐵騎的西涼軍士卒不斷有人中箭倒地,而鐵騎橫亙在己方和冀州軍之間,無論是救援還是出擊都有困難,局面極爲被動。
到了這個時候郭汜才明白賈詡說的多麼有道理,西涼鐵騎已經註定要失落了,強行救援只會讓己方損失更大!
郭汜憤怒,張遼冷漠,兩人彼此對視,目光在空氣中擦出了火花,然而還不等他們有下一步的動作,遠處忽然一陣雷霆般的響動,讓所有人都是一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