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我認識了陸離,我對他幾乎是一見鍾情,當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深深的愛上他了,可他那個時候已經向你求了婚。從小到大,我想得到的東西,哪有得不到的,我看上的男人,更是不可以成爲別人的新郎,於是我便總找機會出現在陸離的面前,漸漸的他也注意到了我,愛上了我。我們愛得越來越深,最後都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陸離把他的情況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可見他有多麼的愛我。他說他向你求婚完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不然你以爲他會願意娶你麼?之後我們便在一起,商量策劃了一些事情。”
安妮以爲這個時候“於泳兒”會問她些什麼問題,又或者很生氣,她等了一會,見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她自我解嘲的搖了搖頭,人和鬼的想法,又怎麼會一樣呢,她現在是鬼了,根本就沒有七情六慾,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情緒。
“陸離很快找到了喬馨若的把柄,他無意中看到喬馨若在給一個爛賭鬼錢,而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後來陸離找人查了喬馨若,沒想到這個爛賭鬼竟然是喬馨若的青梅竹馬,陸離便用這件事情來危脅喬馨若,喬馨若被逼無奈,終於同意爲於德水服下那種她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保鍵品,那是一種慢性毒藥,你吃一兩次不會有什麼反應,可是長時間的服用,會讓心臟功能衰竭,如果遇到什麼刺激,那麼必會誘發突發性心臟病。於是等到時機成熟,他便約了你去欣悅酒店,然後又施計讓喝醉酒的沈希澈出現在你的房間,而他,則帶着我出席了一個慈善晚會。我發誓,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害死你,我只是給陸離出了讓你去酒店的那個主意,其他的事呢我一概不知道,我也沒有想到陸離會那麼做。後來你家竟然那麼慘,我雖然也很害怕很自責,但是,爲了悍衛我的愛情,我實在是不得已啊。”
安妮說得楚楚可憐,好像她纔是那個受害者一樣。
“你,不過是個第三者,何必說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你不對我說實話,那麼,你麼我還是會纏着你,永遠纏着你……沈希澈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輕易被你們騙到?”
安妮聽到這裡連忙點了點頭。
“是真的,當時沈希澈的女朋友已經被我們收買,那個女人和沈希澈在一起也是爲了錢,而我們給了她一筆不小的數目,她便給沈希澈的酒裡下了藥,然後把神志不清的沈希澈送到了你的房間,沈希澈當時並不知道在他身下的是誰,而他的女朋友也很快的跑路了,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後來呢?”
“於泳兒”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在聽着別人的故事,這倒讓安妮稍稍鬆了一口氣,她一個大小姐,哪受得了這樣的苦,她不再跪在地上,而是坐在了地上,事到如今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只想着快點說完快點結束,以後就再也不用受這個鬼魂的折磨了。
“再後來,我又讓我哥哥找到他認識的媒體朋友,連夜的報道了這個新聞,你做夢也不會想到,你的事情,會這麼快就暴露。然後於德水自然受不了刺激,心臟病發,而喬馨若因爲無顏面對你們,便也走上了絕路,你的父母一走,你一定會萬念俱灰,便也跟着去了。而你們於家的家產,此時已經全部落入了陸離的手中,你們已經家破人亡,陸離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成功了。陸離算好了每一步,他把事情分晰的很透徹,你們於家一步一步,完全安照他的計劃再走。後來我便很順利的和陸離在一起了,而哥哥的媒體朋友卻繼續每天報道一點新聞,一是想調足大衆的胃口,二是想讓你們更加的身敗名裂。”
安妮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這個秘密,她的心裡偶爾也會閃過愧疚,可是她總覺得爲了陸離,爲了他們的愛情,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安妮坐在這裡,她不敢看於泳兒的照片,她害怕那雙眼睛,就算是照片,也無法讓她直視。
安妮等了一會,可是耳邊卻再也沒有傳出來聲音。
安妮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還在嗎?”
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安妮覺得很奇怪,可是想了一下,心裡大喜。
“於泳兒”已經沒有了聲音,是不是代表她真的不再纏着她了?
“那,那我走嘍,我真的走了啊?”
安妮又戰戰兢兢的說了一句,可是,她還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安妮這才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於泳兒”是真的打算放過她了,這麼多天來的陰霾就要一掃而光了。
安妮急忙站了起來,她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異樣,然後突然拔腿就跑,她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分鐘了,她以後都再也不會來到這個地方了。
好在這個惡夢終於要結束了,“於泳兒”不會再纏着她了,她又可以過着正常人的生活了。
想到這裡,安妮覺得心裡一陣的輕鬆,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感覺了。
安妮不知道,剛纔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人拍了下來,而且她所說的話,也一字不落的被錄了下來。
晴天早就在她的墓碑隱蔽的地方裝了竊聽器,剛纔的一切,她全都聽進了耳朵。
當真相赤果果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晴天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痛苦。
原來事情和她猜想的幾乎一模一樣,原來看似一個個的意外,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陷阱。陸離像她求婚,根本就是有目的,不過想想也是,那樣一個英俊瀟灑的青年才俊,憑什麼會看上她這個其貌不揚的醜女?
晴天現在最恨的人,不是陸離,不是安妮,也不是安亞東,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