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拍戲選景的地方在距離寧市不遠的另外一個小城市,因爲那個城市的景點非常有古韻味兒,所以有不少古裝戲都喜歡選擇在這個城市取景。
從寧市過去大概需要四個小時的飛機,秦溪戴上耳罩,就開始睡覺。等他一覺睡醒,飛機正要降落。
秦溪在心底感嘆了一聲,幸好離得不遠,不然的話,萬一來個水土不服,他要再演出東方不敗的風華絕代,那可就太難了。
下了飛機之後,劇組安排好的大巴把一行人接到了預定的酒店,他們會在這裡稍作休整,第二天一早再趕往取景的小鎮。
到了酒店,秦溪和蔣亭峰、凌鷗三個人被安排住在了一起,因爲劇本拿到手還沒捂熱,秦溪用過晚餐之後,早早就回了房間看劇本。蔣亭峰比他們這些新人都要有名氣一些,不少新人都想巴結巴結他,所以就被其他演員拉着出去玩兒了,凌鷗也沒有錯過這樣的機會,也一起去了,只有秦溪覺得,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看看劇本,免得明天開機的時候,被導演罵個狗血淋頭。
秦溪看劇本的時候有個習慣,不僅記住自己的臺詞,還會把別人的臺詞也順便一起記住,這樣會讓他更好地入戲,更好地把握自己什麼時間說出臺詞,語氣和停頓又需要怎樣注意。只是這樣一來,他比別人花的功夫就要多一些了,秦溪拿着黑色鉛筆和紅色水筆,在劇本上塗塗畫畫,一邊記臺詞一邊揣摩心理,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等蔣亭峰和凌鷗一身酒氣地回來,秦溪頓時慶幸自己沒有跟去了。因爲他的酒量實在低得可怕,喝醉了還容易做點兒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好歹都在同一個劇組了,秦溪幫他們兩個人脫了外套,費勁兒地再把他們從門邊拖到牀上去,順手泡瞭解酒茶打算給兩個人喝,結果剛端過去就被兩個喝醉的人給打翻了,秦溪無奈,只能給他們蓋上被子,然後才自己去洗了澡準備睡覺。
入睡前他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不過被他忽視掉了。
第二天一早,劇組工作人員挨個敲門叫大家起牀,秦溪剛到外地還不大習慣,一早就醒了,別人來敲門的時候,他都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了。
“快點下去吃早餐了,我們一個小時之後就要出發去小鎮。”工作人員見秦溪一副清爽整潔的模樣,還不由得紅了一下臉。
“好,那我去叫一下蔣哥和凌鷗。”秦溪轉身去叫另外兩個還在牀上熟睡着的人。秦溪這個很少喝酒的人也知道喝酒後遺症很嚴重,但是沒想到嚴重到這地步,蔣亭峰和凌鷗兩個人都死活叫不醒,秦溪就差沒抓着他們可勁兒地搖了。
秦溪無奈,只能叫來酒店人員,讓他們記得送早餐上來,順便叫一下客人。
秦溪下樓到了早餐區,一看,竟然大部分都是劇組後勤人員,整個劇組的演員裡,就他、唐山和那位老戲骨準時下樓吃早餐了。該不會都喝醉了還沒醒吧?秦溪有點黑線,這也太放縱了點!
“其他人呢?”許濤的聲音在早餐區入口處響起,明顯帶着不悅。
副導演跟在他後面,聽見他問話,立馬跟他小聲說了兩句,許濤頓時更加不滿了,“纔剛剛進了劇組,一個個就這麼放縱!那等開拍以後,豈不是連人都找不到!去把人全部給我喊下來!”
許濤臉色難看,其他人也就不敢多說什麼。
秦溪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這種事兒呢,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在開機的前一天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顯然是屬於職業道德的一部分,但是劇組裡大部分都是新人,因爲剛來到一個陌生城市,高興過頭,出去玩兒的時候喝了酒,一時沒能收住,也算是正常的。
頭一天就觸導演的黴頭,之後拍起戲來,導演對他們的要求會更加嚴格,態度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許濤發了話,劇組裡的工作人員也沒辦法安心吃早餐了,帶着酒店人員就一起去樓上叫人起牀。別看劇組裡新人多,但是大部分新人看來,他們是演員,比起工作人員還是有點高人一等的味道,所以被叫醒的時候,還有好幾個發了脾氣,臉色難看地跟在後面下了樓。
直到這些人見着了許濤這尊大佛,才全部一個個變了臉色,忙不迭地跟許濤道歉,伏低做小。
秦溪看得直咂舌。娛樂圈啊娛樂圈,多的是欺軟怕硬和見風使舵。
懂得及時低頭的人也算是聰明瞭,要是那種犯了錯連伏低做小都不會的人,在娛樂圈纔是真正的蠢貨。
秦溪這邊纔剛想完這句話呢,那邊凌鷗就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了,一屁股在秦溪旁邊的座位上坐下,開口就是責怪,“你怎麼不叫我起來?”
隨後跟着坐過來的蔣亭峰,看向秦溪的眼裡居然也帶着責怪的意味。
秦溪頓時覺得無比好笑,娛樂圈裡背後陰人多了去了,像他們這麼蠢的,他秦溪要真想陰他們,他們也只能把這個苦果嚥下去。虧他早上還叫了這兩人半天,呵,也幸虧他昨晚那兩碗解酒茶沒喝進他們肚子裡去,不然他們恐怕還要賴他給喝的茶不對。
這人啊,自己犯了錯,都要往別人身上找責任的,簡直比犯了錯不會道歉的人還要蠢!
“我叫過你們了,不過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只能讓酒店的人給你們送早餐上來了。”秦溪淡淡地說,絲毫沒把他們的責怪看在眼中。他秦溪沒什麼地方做錯了,無須愧疚。
蔣亭峰雖然也有些埋怨秦溪,但他比凌鷗沉得住氣多了,全程硬是沒說一句話,只是拿目光瞥秦溪,指望秦溪能夠“良心發現”,生出愧疚之情。
秦溪說的都是實話,偏偏凌鷗還跟被踩了痛腳一樣,惱羞成怒地罵道:“你明知道導演會罵我們,你應該再多叫一會兒啊!”
秦溪還真沒見過這種邏輯的。
人家幫你那是人家心善,人家不幫你,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人家幫了你你還要倒打一耙,那真是有病了!
“你明知道導演會罵你們,爲什麼你昨晚要喝那麼多酒?”秦溪不冷不熱地還擊了一句。他不露
出鋒芒,別人還真就當他好欺負了?可笑,他秦溪又不是聖母!
凌鷗被嗆了一句,頓時滿面通紅,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低着頭,忿忿地攪着碗裡的稀粥。
倒是蔣亭峰還臉紅了一陣兒,尷尬地說:“我們昨天沒考慮周到……”
秦溪心中冷嗤,沒接話。
這兩個人年紀都不比他小,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情商低成這副模樣?年紀小,人家都說天真不懂事,年紀大的,那真是當得起一聲“傻逼”了。
秦溪先吃早餐,所以很快就吃完了,他放下碗筷,淡淡地說了一聲,“我吃飽了,你們慢用。”然後就起身了。別人能沒禮貌,但他還是要有禮貌的。
唐山也很早就吃完了早餐,見秦溪走出來,立馬一把將他拉了過去,口中還嘆着氣,“唉,可惜沒能跟你分在一個房間。”
“只是睡一個晚上而已。”秦溪笑了笑。
唐山小聲埋怨,“你不知道,我隔壁睡着劇組裡兩個女生,昨天晚上她們喝醉了吵架,把門晃得咣咣響,我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秦溪沒想到原來犯蠢的不止兩個人,他無奈地搖頭,“今天被許導罵了一次,估計之後就不會有人再這樣了。”
唐山點點頭,總算沒再抱怨。
等大家都吃完早餐,劇組重新集合,又一起上了大巴,搖搖晃晃地開往小鎮去。
到了地點,又是傳統的開機儀式,許濤和副導演主持着,幾個主演跟隨其後。等開機儀式結束之後,按照慣例,還要拍一場戲,並且要求最好是一條過,這樣才能夠有好的寓意,保證以後拍戲都能夠保持一路順利。
整個劇組都是新人居多,許濤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選了兩場戲出來,一場是嶽不羣和令狐沖的對手戲,另一場是東方不敗和任盈盈的對手戲。這也算是把主演都拉出來遛一遍了。
演嶽不羣的老戲骨演技自然是沒話說的,蔣亭峰之前也演過許濤的電視劇,也算有點兒演技了,他們兩個是肯定不會出什麼大錯的。
隨着這邊喊下“action”,那邊鏡頭下的兩個人也開始動起來了。
秦溪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位老戲骨,企圖從他的身上學到一點經驗,至於蔣亭峰,說句自得的話,秦溪上輩子的演技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蔣亭峰還真沒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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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選得短,很快許濤就喊了“cut”,順利一條過,他臉上的表情也總算帶了點兒笑意。
這一條過了,那就代表着下一場,該秦溪和陶湘上了。
他們早早地換好了衣服,畫好了妝。凌鷗還真挺小心眼兒的,秦溪上場的時候他還沒忘記低聲取笑,看似爲秦溪擔憂地說:“他們演技那麼好,你可要當心,別丟臉了。”
唐山立馬在旁邊說:“秦溪演技比你好!”
凌鷗臉色一黑,不再說話。
秦溪將他們之間的對話全部聽了耳中,要說沒有一點情緒波動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只是在心中更加堅定地要演好這一場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