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聽酒吧的名,就知道這指定不是啥正經地方。
雖說在女鬼小姐姐口中得知鬆東老化肥廠可能是照片裡男人的老巢。
但是我決定按照系統媽媽給予的線索走,打心底害怕系統媽媽再次不按照套路出牌,況且直接殺到人家老巢,多多少少有些孟浪,搞不好容易把我和方胖子都搭裡面。
我領方胖子偷偷摸摸的走出病房,儘量避開老姐,從截然相反方向的樓梯下摟。
一氣從六樓下到一樓。
出了醫院,醫院附近有不少等活的出租車,我隨便帶方胖子上了一輛車。
可等我坐在車上,方纔傻傻的反應過來現在外面的天微微發黑,壓根沒到酒吧正常營業的時間,所以略顯癡呆的問道:“現在幾點了”
“現在才晚上5點,那個酒吧晚上八點營業。”
方胖子坐在後面,睏倦的哈欠連天,眼睛不自覺的流出淚水,屬實是困懵逼了。
“操!”
我怒拍車門:“你咋不早點說呢?早點說,我是不是就把我姐哄睡着了,我在偷跑出來,也不至於把她給氣跑了!”
“大哥!”
方胖子無奈想揉搓着眼皮:“要不咱就去千葉江二院看看你的精神病吧!你咋一天老是一驚一乍的呢?是你着急忙慌的拉我下樓的好不好?!要不然我還在睡我的美容覺呢!”
“操!”
我目光往車外掃了一圈,對一旁默默無語的出租車司機說道:“師傅,你先把我倆送到鬆東百樂家飯店。”
“行。”
司機師傅扣下車表,踩油門啓動汽車。
一路無話,等從路北第三人民醫院幹到鬆東百樂家飯店,已經晚上6:30了,光車費花有110塊錢。
我兜裡的現金還在,隨便甩了兩張紅色的大鈔,心煩意亂的下車,站在百樂家飯店門口。
“你來這幹啥啊?咱倆在這也吃不起飯啊?”
方胖子在車上補了一覺,下車才被我叫醒,擦着嘴角的哈喇子,笨拙的走到我身後,望着燈火輝煌,裝修極度豪華奢侈,透過一樓的落地玻璃就可以看到食客們有說有笑的籌光交錯,小三層樓高的特大飯店座無虛席。
“不幹啥,就是想來這看一看。”
我打開感應功能,仔細去觀察所有從飯店大門進進出出的顧客,認真到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因爲系統媽媽在我上出租車後告知我要去往這個地方,從路北區連江大橋過到鬆東區的時候,便又發佈另一條線索,線索直指百樂家飯店。
讓我在晚上6:30到晚上7:30注意來往人羣,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百樂家飯店可以算是鬆東區飲食行業的翹楚,幾乎是個公司聚餐或者家庭聚會,都會放到這,所以人流量大到可怕,而且人也特別雜。
門口飯店穿着紅色喜慶制服接待顧客的門童,首先讓我過濾掉,再其次就是前臺的服務人員。
系統媽媽到底是讓我注意什麼呢?
我心中暗自琢磨,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產生的人氣,可不是一般小鬼抗得住的,天也沒有徹底黑下來,飯店周遭磁場也沒發生任何怪異的改變。
完全沒有一丁點所謂鬧鬼的跡象。
我眼眶發紅,眼球乾澀無比,堅持五分鐘沒有閤眼,實在堅持不下去的連眨三下眼睛。
這一眨完眼睛,目光重新對焦。
一個穿着黑色連衣裙,畫着哥特風格濃妝的年輕女子,左手提溜個粉色手提包,右手拿個高級的藍色保溫飯盒。閒庭信步,姿態端莊,面目表情,卓爾不凡的優雅走進飯店。
“臥槽?”
我驚愕的大叫一聲,連忙再次眨兩下眼,生怕自己看錯什麼東西,確認再三我眼睛沒出任何毛病之後,最後看了一眼這女人的背影。
“咋的了?”
方胖子在一旁大口裹着香菸爲自己提神,見我面部表情莫名其妙的開始猙獰,所以不知所云的問道。
“你在這待着,我去前面看看。”
我嚥下口水,腳步蹣跚,慌里慌張的小腿肚子不停打顫,傢伙事一樣沒帶,一會真打起來,說不定啥情況了。
一個人想要活着,身上必須有各種氣,陽氣也好陰氣也罷,這些氣摻雜在一起形成各式各樣的種類,形狀顏色不一,有的運動在體外,有的則是收斂在體內。
可有了最不吉利的血紅色死氣,便代表壽命將至,離死不遠,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
這是自然界輪迴,生與死的交替,不可改變的規則。
但是我TM在人羣中驚鴻一瞥,瞥見的那個女子,她身上包括體外四周,沒有氣,什麼氣都沒有。
唯獨眉心往上的位置,有一道若隱若無的死氣,通過此道死氣,可以從側面證明,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活人。
至於是什麼不可思議的物種,我也不知道。
我膽戰心驚的走到飯店正門口,壓根沒敢進去,溫度絲毫不燥熱的天我竟然滿頭大汗,喘着粗氣,見到了正在前臺取完外賣,把外賣裝到保溫飯盒的女人。
“咳咳……”
我目光躲閃的裝作路人,在門童歡迎聲中走進飯店,站在女人旁邊,有模有樣對前臺負責點菜的小姐姐說道:“咱家還有空桌嗎?”
“有的,請問先生您幾位,現在沒有包間了。”小姐姐禮貌的問道。
我眼神時不時往女人的方向瞟一眼,越瞟越心生恐懼,越瞟越肯定我沒有看錯。
“先生?”
小姐姐面帶微笑的試探性問正處於發呆狀態的我。
“哦哦哦……”
我尷尬的連忙收回目光:“兩位兩位!”
“啪嗒!”
女人收拾好飯盒,轉過身來,隨後的一掌拍在我肩膀上,溫文爾雅的笑容,顯得她更像個大家閨秀。
“轟!”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拍到投胎,正式的與她目光進行平等交接。
下一刻,我腦海深處如同有一顆足以摧毀一切的**炸開,滾滾氣浪欲要掀翻我的腦殼。
緊接着,我放佛見到滿天血海,血海漂浮着數不清的人頭,人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表情統一,皆是彷徨不安的掙扎。
“滴答!”
虛汗順着我的耳朵,滴落到地面。
血海逐漸消失,一把玄黃色長劍帶着無窮無盡的威壓橫空出世,毫不猶豫向我的精神襲殺而來。
“咣噹!”
我小腿肚子的顫抖蔓延到全身所有器官,二話沒說,恐怖威壓逼得我當場跪倒在地。
“呵呵呵……”
女人像是沒有智商的癡傻呆笑,自顧自的走出店門,不知所蹤。
“唔……”
我保持跪姿,直到她消失不見。
“先生……”
前臺的小姐姐慌了神,走出前臺,過來扶我。
“沒事……我沒事……”
我抹掉額頭佈滿的汗水,抓住前臺桌沿,勉強站立而起,鼓舞難得的勇氣,追出門外。